郭家庄,裴小二领着三司主力已经誓师出发,留下裴老爹领着新兵守备郭家庄。
做人呢一定要讲信用,什么是信用?所谓的信用,就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前两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取王家父子狗命,总不能言而无信不是?
七月的骄阳霸占着整个天空,地上的生灵只能退避三舍,各自找各自的避暑之地。大路之上,浮土满天,旌旗蔽空。
裴小二领着他的大军,漫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惊的路边人畜纷纷逃窜避让。很快上王庄不怎么高的围墙出现在众人的视野。
此时的上王庄大门紧闭,一队队士兵紧握长枪,注视着远道而来的义军,一幅如临大敌架势。
裴小二眉头紧锁,观察者上王庄,暗道不妙,按理说这上王庄还没有郭家庄富有,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士卒?
就地安营扎寨之后,裴小二将下令将裴小三招来。
不多时,裴小三的声音出现在账外,“哥,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还要去附近村子找民夫填护城河?这次要不让我去?让我也立一大功,升到把总。我可是你的亲弟弟,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亲队长,太给你丢人了。”
裴小二听他说的如此不着边际,上前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瞎扯什么蛋那你,还民壮填护城河,你看这上王庄有护城河么?”
“没有么?”裴小三揉了揉屁股,有些不确定。他一直跟着队伍,还没走到边上看看,就听到命令去驻扎了,还真没看到这上王庄连护城河都没有。
“别扯淡了,我问你,我让看着的王宏,你没给让他弄丢吧?”裴小二问。
“王宏?哪个王宏?”那疑惑的表情,气的裴小二又想动手。
“哦,是不是上次你让那个谁跟着我的那个?”见他哥又要发作,裴小三立马就想起来了。这家伙就是欠收拾。
“他就在我军中,我马上去叫他。”看着他哥黑着脸,裴小三一刻也不敢多待,连忙跑了回去。
“拜见大将军”,裴小二的大帐内,王宏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
“嗯,坐”裴小二对王宏的恭敬很是满意,示意他坐下。
“你上次跟我说,你在这上王庄里跟很多人相熟?”裴小二开口问道。
“是,小人从小便是在这上王庄里长大,认识这上王庄里的每一个人”王宏不敢怠慢,起身回话。
“坐着回话就行了,不用站起来”裴小二摆摆手,示意王宏坐下,“那你可敢半夜潜进这上王庄劝说你的兄弟们弃暗投明?”
“有何不敢,小人愿往。”王宏在此站起来,保证道。
“好,如果你们能在上王庄里起兵,拿下大门,此战我保你首功”,裴小二也是大方,立马给出了一个首功的许诺。
“谢大将军,还请大将军少待几天,五天以后举火为号,小人必能一举夺门。小人告退。”王宏大喜,朝着裴小二一拜,转身就要走。
裴小二亲自将他送到帐外,望着王宏的背影,形单影只,此去恐怕九死一生。不过这也是有野心想往上爬的人的必经之路,幸好自己已经过了要如此搏命的阶段。
第二天清晨,隆隆的战鼓响彻天际,全军出动,大造攻城器械,摆出一副随时要进攻的架势。
上王庄,王氏父子一身孝服,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亦步亦趋。此人却正是夏县知县刘先春。
刘先春到底还是中了王氏父子的圈套,被骗到这上王庄,给他王氏富贵搏命。
说起来这大明的官员也是不容易,不但要防着流寇,更要防着自己人。有时候防备自己人的重要性更甚于流寇。说多了都是泪。
“王兄莫怕,此次我将夏县所有的精锐都带了过来,区区几个流寇怎能攻破这重兵把守的上王庄。”见王氏父子面露愁容,刘先春还以为他们在担心上王庄被破的事,出言安慰道。
其实他哪里知道,王氏父子担心的才不是上王庄。他们愁的却是如何让刘先春率领大军出庄与流寇决战。只有刘先春跟流寇交战,才能彻底击溃流寇,从而他们才能暗中霸占郭家庄的财富。
可惜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刘先春这么怂。在占据这么大优势的情况下(自己以为的)却一心只想着守住城,等流寇久攻不下自己撤了,就万事大吉了。
可怜这刘先春费尽心思帮他们二人,却还要被他父子算计埋怨,要是知道这两父子的算计,怕不得跳起来直接先把这两父子砍了。
“是,有刘大人在此,在下父子二人自然自保无虞。只是刘大人,流寇刚到,立足未稳,如果我们此时出击,必能竞得全功啊”王员外思虑片刻,小心试探道。
“王兄不必如此费心,想那流寇长途而来粮草辎重必定不足,等他们围城不破时候,自会到别处劫掠。到时候我们就不战自胜,岂不美哉?”刘先春捋了一下胡子,甚是满意自己的计策。
王氏父子愁容更甚。不过话到这个份上,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也怕被刘先春看出什么马脚。
三人一起登上庄墙,看着墙外鼓声如雷,人影攒动,大有大战一触即发的架势,看的三人纷纷变了颜色。
一连三日过去,城外还只是干打雷不下雨,期间只有少数部队试探性的进攻了一下,不过刚接触庄墙,见抵抗激烈,也就退回去了。
庄内王氏父子以及刘先春都觉得有些奇怪,引势不发必有大图谋,不过想破天他们也没想到什么计策,只得下令加强防备。
第五天半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王四郎从梦中惊醒。
“谁?”王四郎沉声呵道。
“我”来人却也不怕他。
“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就想想你们全家的脑袋值不值一万两银子?如果你觉得值的话,就拿一万两银子换你们全家的脑袋。”
“什么意思?”王四郎皱紧眉头,“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什么都不凭,就看你敢不敢赌了。”来人轻蔑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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