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出言训斥

“去，把二郎给我叫来，我要好好问问他。”谢桓实在是有些气不过。自己生闷气也没有用，他还是要先找谢修昀问个清楚。

“是。”那下人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秦舒坐在那里有些心神不宁，谢桓此时正在顾及这谢修昀的事情，只怕是没有心情用早膳了。

“夫君，那，我先退下了。”秦氏试探性地问道。

“嗯。”谢桓看也没有看秦舒的眼睛，只是摆了摆手，就示意她退下。对于夫君这样的态度，秦舒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

也就是三郎回府之后，谢桓才想起正眼看她几眼。如今，夫君既然在忙着二郎的事情，她留在身边都是碍事，便知趣地走了。

谢修昀正如同往日一般用早膳，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奈何，那些侍卫就那么闯进了他的屋中，以为他打扫屋子为由，难免打扰了谢修昀用膳的心思。

“二郎，这是家主的意思，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那些侍卫也只好这么向谢修昀解释。

修昀撇了撇嘴，倒是心里有几分不满，也不知道阿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来给他收拾屋子，还真是可笑。眼见着那些侍卫正捡拾着那些掉落在地上的白羽箭。

谢修昀倒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捡。

“二郎，家主让你过去一趟呢。”耳边又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过去一趟？过去做什么呢？阿爷难不成会帮自己追查那贼人？还真是笑话，阿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他？

“二郎，还是快去吧，可不要让家主等急了。”

“好了，知道了。”谢修昀言语间难免有些敷衍。对于谢桓，他一向都是不冷不淡的。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很淡，也很微妙。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如此，谢修昀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不说别的，像谢桓主动叫他这样的事情，都是屈指可数的。

没有再用膳，谢修昀来到了谢桓的屋外，还轻轻叩了几下屋门。

“进来。”

“阿爷，您找我有事？”谢修昀俯身一礼，那张面颊看上去倒是恭敬，自然还有几分冰冷。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生分，只怕谢桓也已经习惯了。

谢桓并没有回答谢修昀的话，只是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谢修昀没有料到阿爷是这样一副严肃的面孔，和他坐在一起，难免有些拘束。

“你最近又惹什么祸事了？是何人要置你于死地？”谢桓一开口便是质问的语气，倒是让谢修昀觉得莫名其妙。

惹什么祸事了？阿爷这是认定那些贼人是因为他惹祸招来的？

“说话呀。为父问你话呢，你哑巴了？”见谢修昀沉默不语的样子，谢桓又在不知不觉间动怒了，那张脸就那么吊着，甚是难看。

谢修昀拱手道：“回阿爷的话，并未。”

他一向都与人为善，并未得罪过谁。倒是暗中有贼人想要他的性命，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原因来。可这样的说辞，谢桓自然是不相信的。

“并未？事到如今都不肯说实话？那些贼人都闯到府中来了，当真是丢丞相府的脸。”修昀还未说什么，谢桓竟是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丢脸？他都险些丧了这条命，阿爷竟然还觉得丢脸？当真是可笑至极。

“阿爷，修昀真不知自己得罪了何人。”虽说心中有些不满，谢修昀还是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云淡风轻。

可谢桓如今所在乎的并不是他的死活，望着他的眼神这般不耐烦，又纯属是训斥的口吻。

“为父早告诫过你，不要去戏楼，不要和那莫家班混在一起，你就是不听。现在怎么样？遭报应了吧，净和些不三不四之辈来往，能沾着什么好？”

他依旧是父亲教训儿子的模样，可如今的谢修昀却不是以往那般的逆来顺受。

“那些贼人又与贼人有何干系？再说那莫家班唱戏为生，也是凭功底吃饭，为何在阿爷眼里就是不三不四之辈？”修昀没有以往的好脾气，直接出言顶撞。

谢桓没有想到谢修昀敢这般堂而皇之地违逆他，本以为他会乖乖地挨骂。不成想，他竟然这般不服管教。

“闭嘴。这是你和阿爷说话的态度吗？当真是和你做戏子的生母一般不懂规矩。”气急之下，谢桓便口不择言。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他的想法，只是轻易不会说出口。

一句训斥出口，谢修昀却不再说话了，猛然从桌案前站起，一双眼眸溢满了寒光。阿爷哪怕再训斥他，他都可以欣然接受。

可是唯独提及他已逝的阿娘，他是一点也受不了。阿爷又哪里知道此次来杀害他的人，和杀害阿娘的可能同一伙贼人？他哪有一点在乎阿娘的过世？

即便她已经离开了，他还要指责她不懂规矩，还是说她是一个戏子？他对于娘亲又何曾有过一点真心？

“既然阿爷这样认为，修昀无话可说。”

他实在不愿再去面对这个冷血之人，即便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对他说，可看见了谢桓那张充满了厌恶的脸，只觉得是在对牛弹琴。

是啊，这样的事情又何必要告诉他？阿爷又能够为他分担什么呢？到头来，也只会指责自己与莫家班走的太近。再说起阿娘，揭开他心底最柔软的伤口。

修昀不愿出言顶撞，可那种疼痛感却是真实的，就那么一点点地灼烧着他，都快要将他吞噬了。他就这么绷着一张脸，转身而去，在谢桓眼里却是玩世不恭。

“回来，你给我回来！现在竟然也敢和为父甩脸子了，真是无法无天了。”

在谢桓的唾骂声中，谢修昀已经走出了屋子。他觉得有必要让自己冷静一下，有种难过感就如同潮水一般要将他淹没了。而他，原本没有这么脆弱的。

“二郎这是怎么了？”

“这还用问？只怕是被家主骂了吧。”

也有丫鬟在窃窃私语，见谢修昀走近，又立刻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