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对峙

“姐姐，你的精神力是不是很强大？”

无月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掉转头问到，在他心里比起炫耀自己的收获，更想知道确认回忆中的故事是不是都是真实的，哪怕只有一点可能性，他都希望可以是假的。

无心也被忽然的提问给惊住了，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能力，加上墨月森林中本就充满各种妖兽，很多时候解释起来也都合情合理，可现在无月这种忽然很具体的问题，让她隐约感觉到无月应该是知道了些什么，但却想不出来哪里出了纰漏。

“我倒是懂得一点精神力的皮毛，也会使用一些，但还不能用强大来形容，你为什么忽然这么问？”无心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决定先隐瞒一下。

“可刚刚白阿姨在攻击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你身边也凝聚了非常强大的精神力，那，应该是用来保护我的吧。”

这一次，连白阿姨也一同被惊到了，刚刚无月还处在天人合一的末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感受到外界的事情，可偏偏又清楚她们的一举一动。

她们哪里会知道，无月的脑袋里装着两大神器，虽然护住行为是无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但当它们把吸收的精神力消化完，外界的片段自然会被过滤出来，成为一个个短暂的故事被无月知晓。

“真是没想到啊，你只是去联系精神力就能做到这种程度，倒是让人意外”，白阿姨接过话头，感叹着，“没错，你姐姐的确拥有不俗的精神力，我也有属于自己的能力，既然你都能初步进行感知了，那倒是省去不少弯弯绕绕，精神力的修炼自然是会轻松很多，不过我需要你先说说，你那冒出来的塔形的建筑是什么，居然能弹开我们这些修炼有成之人的精神力，还有最后那波攻击，我的精神力和你的那个塔碰撞之后去了哪里，我为什么会失去对它们的控制？”

白阿姨还是非常贴心，清楚的感觉到无心的挣扎和犹豫，所以很敏锐地把话题转移到修炼上面来。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吧，当去极力隐瞒时，我们总会找到无数个合理的理由，但一旦无法隐瞒，就又会想着找到一个不合理的理由进行搪塞。这也是无心此时正在做的事情。

无月也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他虽然很想确认事情的原委，却也不想看着姐姐为难，只得顺着白阿姨的话说下去。

“塔形的建筑老实说我也说不了很清楚，刚刚进到脑海中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迷茫的，后来是一颗流星划过，我追着它才找到了星河。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它们取得联系，思考了很久也只剩下跳进去这一种可能了。然后星河传递给我的信息就是一座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塔，更不知道它们想表达的是什么，就这样持续了很长很长时间，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星河中央漂浮着一座小塔。听完你们的描述，我才明白，原来那个塔是来保护我的。”

不得不说自从接触了精神力，无月无论是从反应上还是小聪明上都有了不小的提升，转瞬间就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版本。当然，听到这番言论的白阿姨，脑袋上的问号反而更多了，想要找到漏洞，又发现一切都合乎情理，毕竟谁也主宰不了天人合一时发生的事情。

“那最后呢？我的那股精神力呢？去了哪里？”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那个时候我都还没完全苏醒，只是后来脑袋里忽然跳出来了一些画面，我才知道姐姐拥有着强大精神力的。”

这一次无月倒是没有说谎，连天爷爷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不会清楚，或者说那神塔和十字形的精神枢纽本就是他无意中弄出来的事物，什么原理啊作用啊之类的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吞噬精神力”当之无愧地成了等待他去开发的第一个能力。

白阿姨很无奈地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任谁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都会无语吧，更可气的是她还没有任何刻意反驳的角度，总不能把无月的脑袋撬开研究一下吧。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说说下一步要怎么修炼吧”

“白阿姨，你等一下，我还有几个问题想弄明白。”无月打断了白阿姨的话，也打破了还算和谐的氛围，有些事情终究是躲不开的。

“我刚刚在接触精神力的时候，弹出了很多我小时候的画面，以及很多不知道从谁那里继承过来的画面。我看到了墨月皇朝更迭时的画面，和姐姐之前给我讲的故事里一模一样，无数的尸体和人头。后来，我看到了一个庄园，也看到了年幼的姐姐和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应该是我出生的那天吧，好多人冲了进来，对整个庄园进行了屠戮，最后还是白阿姨你驮着我和姐姐来到了墨月森林，姐姐的脸也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我想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些凶手都是些什么人？”

无月的声音越来越冰冷，能感受到他内心再一次熊熊燃起的仇恨。

原本以为无月是想要问自己为什么会拥有强大精神力的无心，更是被这段问话彻底惊到了。她只想自己背负下所有，让无月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生活，不要去管这些纷争，更不要去管那些仇恨。所以一开始无月想要修炼的时候，她才会有那么多的犹豫。

可当无心看到了无月被筑灵水激发后的天赋，她又不想他就这样浪费掉自己的可能，只是她没有想到，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修炼，那些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就被激发了出来。

老实说，她有想过好好锻炼无月，让他成为未来报仇雪恨的助力，可她同样清楚，那些凶手拥有着怎样的势力，这些日子内心苦苦的挣扎，在这一刻化成了一声长叹，她已经没了理由再去掩盖什么，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来保护无月的安全。

无心很清楚，依她自己的天赋，报仇那是天方夜谭。

至于无月，则还没有到他承担这一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