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精神反噬 因祸得福

多日以来的修炼，让无月的精神力成长的很快，以致于突破极限后依旧并没有停下延申的脚步——

大部分的景色都坚持着墨月森林的传统，巨树、藤曼、碎石，以及偶尔穿过的叫不上名字的动物，不过也有两处神秘的地方引起了无月的关注。

竹林之外的稍远的地方，有一片乱石堆砌的假山，在无月的感知中，乱石的罅隙中隐隐有荧光透出，遗憾的是和竹林一样，他用尽办法都没能渗透进去；

而在石山旁边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红色树林突兀的出现在墨月森林中，点缀了墨绿为主的森林，却也透着一股诡异。

正当无月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股比他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精神力带着凶戾席卷而来，顷刻间就将无月释放而出的精神力击的粉碎，甚至来不及收回飞散的碎片，墨月湖边的无月便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精神世界中，天爷爷一脸严肃地飞落在神塔脚下，神塔表面，无数的裂纹正张牙舞爪地蔓延着，而在四周，更是掀起了强烈的精神风暴，无数外来的精神力张狂地攻击着摇摇欲坠的神塔，尽管精神漩涡已经满负荷旋转，但对于这些恐怖的精神力却显得那么渺小，没有重现之前吸收转化的功效。

天爷爷知道无月就在神塔之中，虽然他可以用蛮力硬闯进去，但那会加剧神塔的破碎，一时间也是不知所措。

而此时的无月，正在神塔中痛苦地翻滚着，他自己也不清楚遇见了什么，只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那般弱小。他能感受到神塔剧烈的颤抖，能感受到周围星辰的恐惧和无助，想要出手相助，但他自己都感觉处在破碎的边缘，他能感觉到，如果神塔碎裂，那么他将直面那不知名的攻击，等待他的，只有灭亡。

疼痛

折磨

挣扎

神塔已经到了彻底破碎的边缘，塔身上早已没有了一处完整的地方，顶端的北斗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神光，好似也已放弃了抵抗。

攻击仍在继续，正当无月快要绝望的时候，天爷爷之前传入他脑海中的《铸》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无助，自主显现而出，完整的诗篇颤抖着出现在无月眼前——

百会深处铸神宫，星河深处建枢纽；

神宫枢纽两相合，彼此依存护根基！

无月已经没有了力气去探究后两句话的意思，只是凭着感觉用最后的力气，将精神漩涡牵引到了神塔表面，来不及感受精神世界的变化，他便陷入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无月失去知觉之后，包裹在神塔外面的漩涡如同绞肉机般疯狂的旋转起来，和那些外来的精神力剧烈地摩擦着，互相想要蚕食掉对方，两者接触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一道道细碎的裂痕，那都是无月的精神世界正在经历着的碎裂和重组，如果他现在还清醒着，怕是也会被这种疼痛给折磨的体无完肤。

只不过，陌生的精神力太过霸道，尽管精神漩涡全力抵抗依旧逐渐被压制，不得不聚拢在神塔表面，颇有点苟延残喘的感觉，谁也不知道这份抵抗能持续多久。

不过看到这一幕的天爷爷反倒是放松了一些，他知道这是无月开始了反击，情况虽然没有好转，但也不像刚才那般岌岌可危。

无月并没有在长时间的僵持中清醒过来，好在他的精神枢纽有吸收和转化的特性，才以弱势的一方僵持了如此之久，加上没有后力的支持，那股陌生的精神力终于是在对抗中逐渐落入了下峰。

一旦开始了退败便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无月的精神漩涡在被长时间压制后，终于是爆发出一轮强烈的光芒，逐渐将那股霸道的精神力弹开，并一点一点对它们进行着吞噬。

最后在一道响亮的嗡鸣声后，将残存的敌意吞噬的一干二净，长时间的僵持也随之宣告结束。

无月的精神世界重新回归了安静，精神枢纽在完成任务后也回到了神塔的下方，大概是长时间的消耗，使得它旋转起来都偶尔有些凝滞。

四周的星光在沉寂很久之后，再次被逐个点亮，像是守护般一个一个飞入到漩涡之中，有了这份精神力的补给，精神枢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运转，越来越多闪烁的星辰穿梭而入穿梭而出，有的飞到神塔上修补着摇摇欲坠的断壁残垣，有的飞入星河之中努力恢复着它之前的璀璨，还有的，游荡在精神世界中，聚拢着那些无主的陌生精神力，然后摇曳着注入到第二条星河之中。

沉睡中的无月并不知道，在这种良性循环中，他的第二条星河已经完全成型，散发着和第一条星河同样的光芒，然后接受着枢纽的洗礼，变得越发凝练、紧实。

不得不说这一次无月真的算是因祸得福，如果神塔没有抗住最开始的进攻，如果没有《铸》的突然显现，如果没有无月咬牙将漩涡和神塔合一，如果精神漩涡没有在僵持中坚持下来，如果不是那份精神力孤立无援，可能无月的结局都不会很美好。

好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危机结束，两条璀璨的星河已经如同护卫般盘绕在神塔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