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如愿以偿入学天晟学院,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女扮男装扮演起了翩翩公子。相貌清秀,面容姣好,行事作风落落大方,不落俗套,深得众妖的喜爱。不过短短数日就和众妖打成一片。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姐姐妹妹,直叫的他们欢喜不已。
为了安全起见,千叶和挽清同进同出天晟学院,虽交谈甚欢动作并不亲密。在外人看来,郎才女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千叶和挽清双双否认,迷恋千叶的女子激动万分,便想趁机接近一举拿下千叶。得知此事,千叶鬼魅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尽管放马过来。
这日,千叶和挽清如常同进天晟学院,攀谈正欢一女子神色匆匆迎面撞来,直撞的她头晕眼花,千叶只觉得一股芬香从鼻下淡淡掠过,听得女子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手腕一把握住微微颤抖的肩膀,千叶温和一笑,关怀中带着训斥,“玉兔,走路看着点,当心撞了鼻子。”女子诧异抬头,头抬到一半快速低了下去,压低声音道:“公子您认错人了,多谢您的提醒,小女子会注意的。”说完,急匆匆的离开。
“这丫头。”千叶无奈耸肩。
“你怎么就认出她是玉兔?”挽清不解的问,玉兔平日素颜朝天穿着朴素。今日浓妆艳抹似富家子女。连声音都压低了许多,她是如何认出来的?
“形态,容貌,音色。”她笑笑回答,“一个人在变也不会改变原来的一切。”
女子神色匆匆走到角落,看到笑意盈盈的少年,紧张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她走过去,轻声道:“按照您的指示一切准备就绪。”末了,不安的问,“这样做,他真的会爱上我吗?”
“你貌美如花,不爱你爱谁?你就等着他来向你表白吧。”少年温声安抚。
“好,我听你的。”想到欢喜的人要向她表白,玉兔高兴不已,她红着脸紧张的拽紧衣袖,明亮的眼睛里泛着期待的光芒。
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薄薄的晨雾,如轻纱笼罩着天晟学院,雄伟壮观的建筑物,隐没在淡淡的晨雾中,整个学院显得静谧而安详。
白衣少年伏案在桌,静静的阅读收到的消息,不知看到什么,一缕忧愁抚上眉头。他忽然发声,问:“琅晟可有什么动作?”
一缕轻烟划过,花衣少年现身屋内,他捋了捋额前凌乱的碎发,大大方方往旁边一坐,自来熟的倒茶,举起茶杯在面前晃了晃,光彩十色的眸子泛着淡淡的光,半晌,听得他慵懒道:“说来也奇怪,琅晟睚眦必报,现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千叶,她能不报复?难不成真的被我教训的怕了?”
“除了小千,有没有其他的动作?”
“没有。”他神情散漫,懒散回答,“不过,凌默那小子听说千叶入学院吵着闹着也要入学籍。师傅执拗不过只好同意了。”说到这,目光闪过狡诈,他邪魅朝帝华抛了个媚眼,打趣道,“你啊看着点,凌默不是个好惹的主,让千叶离他远一点。”
“我自有分寸。”
“对了,你和千叶的喜事,什么时候操办一下,好让苍炎谷热闹热闹。”
“无稽之谈,不提也罢。”
“也是,以你的性子对千叶动心,那汐月……”话未说完,正在批阅公文的手一紧,周围温度嗖的降低,杀气陡然上升笼罩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杀气,他语气冰冷如寒风刺骨让人不战而栗,“够了。”
察觉到肃杀之气流辉立刻闭口不提,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以为你放下了,没想到执念依旧……”
帝华没有说话,自动敛了气息恢复以往的自制,他头也不抬道:“你许久未回玄冥海,也该抽空回去了。”
“一日寻不到她,我一日不回。”他敛了笑意,低头细看手中的折扇,目光温柔而坚定。
“若挽儿已出现,你没认出她,当如何?”
“她可是我的挽儿!我怎么可能认不出!”遭到质疑他失控的大声反驳。
情绪激动失控,空气中一道寒冰划过,震碎了窗外的树叶,窸窸窣窣掉落洒了一地的落叶。不知谁踩在上面,踩碎一地的斑驳,也同样踩碎了往日的年华。
“谁!”流辉从情绪失控中惊醒,杀气乍现,他目光犀利带着寒光看向门外,抬起折扇横空一扇,一股罡风扑面而来。
门框簌簌作响,啪的一声碎裂一地。门外是千叶和挽清惊恐的脸。
前一秒肃穆的脸,下一秒喜笑颜开。啪的一声响亮的声音,折扇收起,浓重的杀气瞬间烟消云散。流辉跟个没事人似的亲亲热热走上前,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不出一点怒气,他眸中含笑,笑眯眯问:“快要上课了,你们不去准备准备,跑到这儿干什么?”
挽清几不可见的往后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和流辉拉开了距离,她站在千叶身后,两手背在身后不安分的绞着,低下头不看探究而来的碧眸,小声回答:“千叶说找三师兄有事,我就带她来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挽清在刻意回避风流少爷,千叶瞅瞅玩世不恭的流辉,在瞅瞅胆怯后退的挽清,一个处之泰然,一个畏畏缩缩,躲避之意溢于言表。
没听说他们之间有摩擦啊,为何挽清避之不及呢?她上前一步挡在挽清前面,正好挡住了流辉探究的目光。挠了挠耳朵,道:“我找帝华也没什么事,就是闲来无聊想看看他工作的环境怎么样,现在看完了,一尘不染如同他这个人,就是不知,洁净的外表下是红心还是黑心?”目光在不染纤尘的身影上掠过,见他眸中波澜不惊,带着森凉的冷,然后薄唇一抿,再不看她。
无声的拒绝靠近,刺的千叶胸口一痛。
她知道帝华刻意回避自己,不愿与自己交谈,到底是不愿还是不屑?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在纠缠也是没有结果的,何必徒增烦恼。
于是,主动全身而退,还对方一片清净。
“多有打扰,告辞。”说罢,牵着挽清转身离开。
流辉还想说什么,最终叹息没有说话。
明眼人都看出帝华和千叶的不对劲,就是不知道百清宴那晚发生了什么,惹得两人心中不快,他多次询问帝华,都没有得到答案。
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让他们自己解决去吧。
帝华和流辉的话全部落入耳中。她的存在是毫无意义的无稽之谈吗?呵。那汐月呢?仅仅听到名字就让万年不变的冰颜变了脸,失了控。可见她的存在在他的心中占得份量很大,甚至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听流辉的语气,她已经香消玉损了?她为何而死?因谁而死?忽然间她想见见这个名叫汐月的女子了,能带动帝华的情绪必定非同一般。
明亮的眼睛忽的黯淡无光。她清楚的记得百清宴那晚的低头一吻。
是情到深处情不自禁?还是别有用心的蜻蜓一吻?
那一吻来的太过突然,她措手不及忘记了反应。待回过神来他已不见踪影。
耳畔依稀记得他的低声呼唤:小千,你可知道……知道什么?她想听他继续说,他却已经住口看向别处,暮色沉沉,寂寥无比。他松开握紧的手毅然转身离去。她呆呆的忘记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渐渐消失在黑暗里。她忽然间就慌了,手忙脚乱伸手去抓,抓到的却是空气。她似乎在怕,到底在怕什么她也不知道。
千叶惨淡一笑,笑自己得自作多情。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当如何?结果是不如何。手搭在眼睛上,无声落下滚烫的泪水。
她好像已经动心了,谁来告诉她该怎么做?
自那晚后,千叶和帝华默契的对轻吻一事闭口不提。她如愿入学天晟学院,开始了学院的新生活。每日与妖嬉笑打闹,好不自在。他却日理万机忙碌起来,很少现身苍炎谷,几乎整日呆在天晟学院办公。
碰面少了,交集也少了。食神严重缺席,千叶只好弃了苍炎谷投入凌府的怀抱。凌默听说千叶在天晟学院混的风生水起,嫉妒的发狂,尤其听说帝华整日窝在天晟学院闭门不出,更是下定决定要入学籍。凌霄执拗不过只好随他去了。
凌默得知帝华在观雨楼办公,每日每时定时报道,他卯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与帝华一决胜负,出招不过眨眼胜负已分。
流辉玩味十足,一边嗑瓜子一边数时间。
“恭喜你凌默,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今日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明日再接再厉!”
“流辉,你莫要取笑我!哼!”凌默气急,“帝华,明日我再来和你决一死战!”丢下这句话,愤然离去。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流辉眯了眯眼,像个狡黠的狐狸一动不动看隐身其后的两个妖。他若没记错这两个是一直跟在琅晟身后的猎豹和银狼,在天晟学院惹是生非,以切磋为由将妖打的遍体凌伤。他本想抽空教训他们一番以示警告,后因千叶的事给耽搁了。凌默入学后他们收敛了许多,甚至不在打架斗殴跟踪起凌默来。凌默准时准点来观雨楼报道,他们就准时准点过来蹲点。凌默愤然离去,他们也就悄悄跟着离开了。
转移目标?还是另有企图?素扇半遮脸庞,碧眸闪过寒光,他眯了眯眼,问:“帝华,你怎么看?”
“小辈,不足挂齿。”白衣少年语气淡淡,似想到什么,道,“虎丘可有什么异常?”
“听闻白虎王得一宠姬,甚是宠爱。花容月貌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乃上等尤物。”说到尤物二字加重了语气,他眯了眯双眼,从中嗅出一丝丝的危险,“若是得了机会,我也想一睹美人芳容。”
“怎么,没得手?”
“白虎王宝贝的很,看的紧,王宫里三层外三层都布满了兵。戒备森严,可谓是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说到这儿,碧眸中露出得意之色,“不过这难不倒我,我略施小计便目睹美人芳容,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执笔的手一顿,他沉吟片刻,问:“关于琅晟的所作所为,虎丘态度如何?”
“听之任之,任其发展。简单来说不管死活。”忽的想到什么,眸中闪过精光,流辉敛了玩世不恭,正色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事,琅晟一行妖说是奉白虎王的命令来天晟学院求学练武,但行事作风太过飞扬跋扈,不像是求学反倒是惹是生非,博人眼球,准确的说是引起谁的注意。除了比试切磋,大多数时间在沧渊瞎转悠。凌默入学后他们就老实许多,经常在凌府附近逗留。”说到这,眉宇皱成一条线,“帝华,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与我比试后,凌默会去哪儿?”
“练武场,进行修炼。”
“少了一个。”
“什么?”
“小千现在和谁在一起?”
“小师妹和千叶离开后,接到师傅的命令去后山采集药草了……”话音未落,帝华已不见踪影。似乎想到什么,流辉脸色大变,少了一个琅晟!平日她也会观看帝华和凌默的比试,今天没有来!碰巧挽清去后山采药材,也就是说千叶现在是孤身一人!流辉收起折扇,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你们跟着我要跟到什么时候?”
打输了,凌默心情极度不爽,尤其是身后跟着两个大尾巴,怎么甩也甩不掉。他若没记错从他入学找帝华比试开始就跟在身后,一直跟到凌府才回去。换作是平常他会选择视而不见,练武场修炼时间紧迫没时间理会他们。今日却不一样,他们跟踪的太过明显,欲言又止搭讪的模样,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闻言,猎豹和银狼立刻现身。他们笑呵呵走近凌默,兄弟似的把手搭在他的肩膀,自来熟道:“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认识认识。”
“把你们的脏手拿开!”凌默不屑低呵,在他看来有意搭讪是最卑微的狗腿行为,毫无自尊可言,他根本不屑一顾。
此话一出,惹怒了银狼和猎豹。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打!”说话间,拳风猛烈直奔面门,凌默冷笑一声,就地反击。不知谁出手更快,快的空气旋起漩涡,狂风大作,卷起千尘灰尘,迷的众人看不清眼前的景物。
朦胧间突的响起凌霄苍老的训斥声,“默儿!还不快收手!”凌默凌厉的拳风一个没收住,妖力反噬,喉咙一热鲜血喷了出来。他步伐不稳急急后退几步,眼神迷茫,“祖君……”身后两拳蹦出金色的光芒,胸口一闷,噗嗤喷出一地的血。
他怔怔回头看到猎豹在阴冷笑着:“我当是个什么厉害人物,没想到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说完一脚踹翻在地。猎豹还想折磨发泄发泄,银狼突然低声厉喝,“情况有变!”说着,飞快踢了两块石头点了凌默哑穴,然后飞起一脚将他踢进灌木丛,起身故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问来人:“何事兴师动众?还劳烦您亲自动手?”
凌默饶是在笨也明白了现在的处境。猎豹和银狼就是冲着他来的!他们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为的就是这一天偷袭成功!凌默怒急攻心,忽觉呼吸不畅,空气渐渐稀薄,身上冷热交加,似冰火两重天让他难受至极!刀上有毒!他越想越生气,脸上红的越发不正常,当达到一定程度,如同熟透的柿子呯的炸裂,他被活生生气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