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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名师出高徒(上)

作者:帝非亞 字数:6540 更新:2022-04-13 20:08:38

略施小计得到牡丹菊花月季的承诺,教她妖术。千叶高兴的睡到半夜差点笑醒。刚开始还兴致勃勃到后面怒火中烧。

三只虽然性格迥异,对练习妖术上却是出奇的一致。他们认为实践大于理论,理论学的再多抵不上一场实战,而妖术的增长也只能在实战中获得成长。于是牡丹菊花月季分别给千叶安排了与嗅觉视觉听觉相关的实践课。

牡丹篇:

“知道嗅觉最高的境界是什么吗?”

“不知道。”

“笨,就是能在千万个味道中辨别出独特的那个。”

“所以?”

“明晚酉时,你和我一起去满堂红的天字号闻闻有几种香。”

于是第二天晚上,千叶老老实实跟牡丹去满堂红天字号蹲点。

烛光摇曳,曼妙的身影倒影在门上,房间内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清楚里面的一举一动。

女子轻解罗裳,缓缓入水,温水漫过肩头飞溅而出,手臂缓缓举起,门窗上倒影出曼妙修长的弧度,她捻起浴桶中的鲜花,在鼻下轻嗅,馥郁芬芳,弥漫整个房间。女子捧起花瓣往半空一抛,花瓣伴随着水珠飞起,溅了一脸,惹得她一阵轻笑。

“小千千,有多少种香?”

“玫瑰?还有菊花,牡丹……奇怪,她用了好几种的花瓣,是打算来个花瓣混合澡?”

自打进了满堂红,千叶的注意力都在周围上。

满堂红,烟花柳巷,极尽奢侈之地。莺歌燕舞,纸醉金迷。到底都是花红柳绿,莺肥燕瘦的女子以及花天酒地,流连花丛中的公子哥们。

一声声娇滴滴的劝酒,一句句肆意搂抱的低喃,真真郎情妾意,情深似海。啊呸,背着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就是个渣男!

千叶斜眼睨兴致勃勃,就差吟诗作赋的牡丹,忍不住暗自菲薄,看他那鼓骚劲,要不是门板挡着,早就冲进去和美人你侬我侬了。

说到牡丹,千叶不得不佩服,才华横溢,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文能弄墨,武能弄枪,文武双全不说,还吟诗作赋,手到擒来……简直就是生来为诗歌传颂之妖!

为了泡妞,他将才华发挥的淋漓尽致,尤其是对女人,而且是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

牡丹是个另类的妖,口味也是相当独特。不喜欢世俗的女子,觉得平庸无趣。所以偏爱卖艺不卖身的优伶,欣赏她们的才艺,更欣赏她们不落俗套的高雅品质。

牡丹常常到满堂红和她们诗词歌赋,吟诗作画。偶尔谈天说地,谈情说爱。他情话说的一流,听的人感动万分,却也伤感万分。从不轻易许诺,许下的承诺会竭尽全力去实现。风尘女子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对他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懂得她们的难处,怜爱她们的身世,恨得是他会与你同甘共苦,却不会为你真的留恋烟花柳巷,更不会带你离开尘世的喧嚣。

千叶不解问他,不娶何撩?

牡丹反问,不撩何娶?

他目光幽幽,看向无尽的天空。

千叶在平静的眸子里看出片刻的温柔,没了以往的放荡不羁,有的是不曾拥有的失意与淡淡忧愁。

“这里,是她曾经路过的地方,而我,是她世界里路过的那个人。”

她是谁?

不知道。

她在哪?

不知道。

没去找她吗?

萍水相逢而已,不必。

牡丹语气淡淡,说不出的慵懒疲倦。萍水相逢?不,他们连一面之缘都谈不上。

仅仅是她路过满堂红在墙上留下的一句话,枉自温柔和顺,空云似桂如兰。堪羡优伶有福,谁知公子无缘。

她误入木界,是满堂红的匆匆过客,惊鸿一瞥,被牡丹的美貌惊艳,被他的才华折服,所以驻足满堂红。

女子卖艺不卖身献唱,他却换了地方去雅间堂听曲去了。后来她转去雅间堂唱戏,他又换了地方去茶坊喝茶去了,后来她也转去了茶坊……历经波折,女子始终没有与牡丹碰面,于是明白,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于是落下题字,转身离去。

牡丹再次回到满堂红,一眼看到女子在墙上题的字,颇有感想,便想认识女子。却听说她为追随他所做的一切,除了震撼更多的是遗憾,人生难得遇到知己,可惜可惜。

而他连她的名字都不曾知道。她说,既然无缘,知道名字又如何。终究散落天涯,成一叶扁舟。

他真的不知道女子的存在吗?不,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他嗅觉灵敏,对一切味道都敏感,胭脂俗粉,百万芬香中,唯独她的清新自然好闻。正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让他忍不住想多靠近几分,可一想到自己是木妖,身负重任,便断了念头。于是果断离开满堂红去了雅间堂,知道女子跟去了,便又换了地方,如此三番,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终究有缘无分,于是落下题字,转身离开。看到题字,牡丹感悟颇深,知道是她的题字,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深深的遗憾。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想见她一面,可转念一想,见到又如何?不如何,他是木妖,木妖不出风落岩,他比谁都清楚这件事。所以牡丹放弃了寻找的执念,终日流连满堂红。

“小千千,我发现你不止蠢,还傻,傻的可爱。”牡丹揉了揉千叶肉嘟嘟的脸,笑得欠揍,“我知道我很美,美的让你移不开视线,但是你不能忘了咱们来这里的目的啊!”

“你还晓得来这里的目的?我看你的眼睛恨不得把窗户戳几个洞!撒开你的大猪蹄子!”千叶一把打掉蹂躏自己的手,不满道,“你倒是给我说说这里面有几种香?”

“三十余香,今晚是玫瑰澡。”

“三十多种?牡丹,我发现你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越来越厉害了。”

“有凭有据,你进去一看便知真假。”

“眼见为实!我不和你瞎扯。”

等女子梳洗打扮出去接客后,千叶和牡丹才悄悄推门进房。

迅速环顾四周,房间奢侈至极,无论胭脂还是衣裳,都是质量上乘的顶级货。看来房间的主人很受欢迎。千叶走到浴桶旁,低头看花瓣澡,水面上飘着一层花瓣,是玫瑰。空气中还有其他的香味,茉莉?菊花?伸手在水里荡了荡,除了玫瑰还是玫瑰,哪有一点菊花茉莉的影子?更别说三十余香。

似乎察觉到千叶的疑惑,牡丹悠悠解释:“三十余香不单单指的是今天的花瓣,还有大前天的月季,前天的茉莉,昨天的菊花……此女子喜欢花瓣澡,更喜欢与众不同,所以每天换一次花瓣。”

“一个月下来,她洗了不下三十种的花瓣澡?”

“孺子可教也。”牡丹赞许的摸了摸千叶的头,“小千千,你的嗅觉太钝,还是要勤加锻炼才是。”

“怎么锻炼?”

“跟我来,保证十天让你嗅觉灵敏百倍,嗅味识妖。”

千叶对牡丹的自信嗤之以鼻,跟着他进行地狱般的训练。短短十天如漫漫世纪,十天里里里外外,从心灵到肉体都被摧残的体无完肤。另外两只没良心的净顾着欢呼鼓舞,幸灾乐祸,完全不管她的死活。至于白渊,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道跑哪浪去了。

第一天,牡丹将千叶扔进百花香中,香味浓郁扑鼻,直熏的她喷嚏连连。

第二天,牡丹将她扔进千百个动物的便便中,臭气熏天,直熏的她两眼翻白。

第三天,牡丹将她扔进几十个动物的腐尸里,腐烂酸臭的味道,直恶心的她狂吐。

第四天……

十天后,牡丹将千叶带到万花丛,让她找出奇萱花。不到半个时辰,千叶捧着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递给牡丹。

“无色无味,你怎么确定它就是奇萱花?”

“很简单啊,用排除法。万花丛每种花都有独特的味道,奇萱花是唯一一个与众不同,无色无味,也是我没见过,不认识的花。”

“哦?这么肯定?”

“当然,为了博闻强识,闻花识花,我可是足足花了七天七夜把百香花的资料烂背于心。所以无论从形状,香味哪方面我都能一眼认出它的什么花。”说完,骄傲的扬起下巴。

“建兰。”

千叶一个响指,一株花从万花丛里漂浮过来。

植株强健,叶片苍峻挺拔,香气清幽,令人神清气爽,清新脱俗。

牡丹满意的摸了摸千叶的头发,顺便揩油摸嫩滑的脸蛋,“啧啧啧,小千千,头脑越来越灵活,皮肤也越发水灵,真是让我爱不释手啊……”

“爱不释手是这么用的吗?啊?撒开你的大猪蹄子,糙的很!”

菊花篇:

“知道视觉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穿墙看裸体?”

“噗,我是观察入微,不是透视。”

“嗷,千里眼,都能看到胸前的痣。”

“谁让我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亲,脸呢?”

“在这,”菊花把脸凑近,“来一口?”

“啊呸!你个无耻没下线的骚包!”

“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羡慕嫉妒恨我的美貌。”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相貌,放在木界顶多算个二流货色。”

“一流是谁?”

“当然是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我啊!”

“小千千,脸呢?”

“在这呢,怎么滴?来一口?”

“君子动口不动手。”

“抱歉,我是小女子,能动手绝不动口。”说着,一拳挥过去,报了当年偷窥之仇。

菊花为了锻炼千叶的视觉,特地带她去味之堂走了一圈。所谓味之堂,集木界顶级的厨师在此地,做出的佳肴简直是人间极品,色香味俱全不说,还香飘十里,造型好看的让人垂涎三尺。

当然,较之厨艺,帝华略胜一筹。

千叶凑近刚出炉的鱼肉,光闻闻,口水就控制不住掉了下来。

“瞧你那点出息,这就馋嘴了?”菊花笑话她口水直流三千尺。

“我不吃,真的,我就闻闻。”

“我带你来可不是给你闻的,要看。”

“看?看什么?佐料?配菜?不是吧,美食家不都是品完菜在说成分的吗?怎么到你这就成看的了?”

“我要你从色泽,嗅觉上判断出菜的成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见千叶瞪大了眼,菊花狡猾一笑,“我要你快速记忆厨师从洗菜到烹饪的每一个动作。包括所有的流程,道具,甚至精确到切生鱼片动作用了几分几秒。”

千叶偏头看旁边的厨师,刀工一流的可怕,不过须臾,一只白花花的鸡就被剁成了鸡丁,他起锅飞快,待油锅起烟,刀俎旋转飞起,鸡丁换了个方向,噗通一声全部落进油锅。他举锅飞快炒了起来,算准时机,头也不抬抡起大勺加佐料,白色的,黑色的,固体的,液体的……各种各样,也不知道什么和什么,不消片刻,香味扑鼻,一道程序走下来,香喷喷的宫保鸡丁出锅。

面对佳肴,千叶不得不佩服厨师精湛的厨艺,无论从动作力度还是火候都把握的恰到好处。

“菊花,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千叶打马哈哈。开玩笑,任何一道做菜程序至少得几十个动作,还要精确到动作的几分几秒?拜托,她又不是神眼,怎么可能短时间记住那么多动作?

“小千千,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相信你,没问题呦。”菊花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拖着扔进了味之堂的厨房。

%#*%#£€……千叶被请了出来。

“小千千,你怎么出来了?”

“噢呵呵呵,他们说技不外露。”

事实是她碎碎念太过,强行记忆动作,声音越说越大,越说越响,厨师受不得聒噪就把她请了出去。

“没事,我带你去食之堂锻炼去。”

食之堂,磨刀霍霍向猪羊,刀工一流,嘿嘿哈哈,乒乒乓乓乒乒乓乓,千叶被扔了出去。

“小千千,你怎么又出来了?”

“噢呵呵呵,他们说功法不外露。”

事实是她舞刀弄枪,怕记不住就跟着厨师学了一遍,可想而知,刀工没炼成,反倒练了一手的破坏力。

“没事,我带你去品之堂学习去。”

品之堂,势如疾风,快如闪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眼疾手快……千叶动作飞快,眼也不抬,舀起佐料就放锅里,不消片刻,呯的一声,锅炉炸了。千叶直接被踢了出去。

“小千千,你这又是咋的了?”

“噢呵呵呵,他们这锅可真不结实,就放了几个佐料就炸了。”

事实是她动作飞快,不分佐料那个和那个,胡乱放了一通,胡椒粉横飞呛的她眼泪哗哗,一个用力,大勺捅坏了大锅。

……

由于千叶的破坏力过于强大,光荣的成了饮食道上的拒绝往来客户。好在她是个乐观向上,越挫越勇的个性,碰壁多次还坚持不懈去学习。

她目不转睛,眼睛眨都不眨,视线紧跟厨师的动作,强行快速记忆。刚开始还应接不暇,干涩的眼疼,都后面完全跟得上速度,厨师的一举一动都在视线范围内。

十天后,测试来了。

菊花高高束起墨发,挽起衣袖,走进膳房。千叶挑眉,她从没见过菊花下厨,看这架势是要亲自上阵?

菊花笑意盈盈朝她一笑,然后走到食材旁,道:“小千千,我要开始了,你可要看好了。”

“别客气,请,请。”千叶毫不客气作揖。

菊花抹唇轻笑,目光横扫食材,手指一点,鲍鱼鸡肉五花肉等食材自动飞起整齐落在竹篮。他走过去开始料理食材。动作简单飞快,只见食材飞起,刀起刀落,在空中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度,落下时已是料理好的一片片整齐的鱼肉。

待一切准备就绪,就开始起锅翻炒。

翻炒的动作与帝华有些相似,目光平静,动作简单快捷,眉眼不抬,在火候恰到好处的时候调放佐料,每添加一分手中的锅便翻转一分,足够让味道完美融合其中。

与帝华不同的是,平静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慵懒与欢喜,微微勾起的唇无不说着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好,似乎对他而言,他所做的不仅仅是一道菜,而是一道令人身心愉悦的佳肴。

左手油锅,右手大勺,油锅剧烈晃动,大勺翻炒滚动,食材便在锅中翻飞起舞,动作轻快而又缓慢。不消片刻,香味弥漫整个房间,菊花踮起油锅,红煨鲍鱼一跃而起,准确无误落在准备好的餐碟里,最后淋香油浇在鲍鱼上,一道香喷喷的红煨鲍鱼正式出炉。

“小千千,可看清楚了?”菊花笑意盈盈解下发带,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紧致干练的脸庞瞬间多了一份柔和。

“料理素材共计35刀,用时三分二十五秒,起锅翻炒,将鸡肉放在鲍鱼上,放上拍松的葱、姜、清水750克。压上瓷盘,烧开煨至鸡肉、五花肉熟烂,取出鸡肉,五花肉、葱、姜,加入余下调料(不加味精、湿淀粉、香油)煨至汤浓软烂,加味精,勾芡,淋香油装盘……共用时十二分四十八秒,简单来说,动作不下五十次,时间不过一盏茶。”

“你说的很对,跟上了我的速度。来,尝尝味口怎么样?”说着,递过来一双玉筷。

千叶笑眯眯接下,夹起一块鱼肉就吃。肉嫩鲜美,吃起来回味无穷。

“味道如何?好吃吗?”菊花低头看来,撞入千叶漆黑的夜瞳。视线瞬间被他右眼下的泪痣吸引。

菊花不似牡丹的风流不羁,月季的豪放洒脱。他是柔中带刚,刚中带魅。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优雅与魅惑。眸中含笑,眼中一片潋滟流光。右眼下的一颗泪痣,似慌乱的孩子闯入平静的心湖,溅起阵阵涟漪。

“好吃……”千叶喃喃,精神恍惚,眸中倒影越来越近的脸。

“想吃我吗?”他语气慵懒,似一股魔力让人无法拒绝。

“想……”

“正巧,我也想吃你。”

修长的手指拂过微乱的发梢,点过羽翼轻薄的长睫,圆润高挺的鼻翼,诱人的玫瑰红唇,最后落在饱满圆润挺拔的傲峰,下的一颗痣。

“美,真美,”他语气惊叹,带着浓浓的赞许,忽的尾音一变,“多美的一颗朱砂痣……哎呦,疼!”菊花捂着左眼喊疼。

千叶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正好左右对称,叫你不怀好意想吃我豆腐,你个恋痣癖!”

早在跟菊花修炼的时候,牡丹和月季就不怀好意提醒她:小千千,你可要当心点,莫要被他给吃了。

吃?怎么吃?菊花整天带她窝在膳房,除了味之堂就是食之堂品之堂,两人的交流除了视觉上的速度,还有什么?

再者菊花对她谈不上兴趣,没事也就看看她的优美曲线,不过有衣服挡着,也就不怕什么了。没了后顾之忧,千叶全心投入视觉的速度上,直到完全掌握。

不知不觉十天期限到了,菊花对她展开测试。意料之外的是从未施展厨艺的他竟然亲自下厨了,在看那些厨师,个个眼冒金星,顶礼膜拜恨不得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不,集美貌与智慧的浅浅梨涡下。

一笑倾城,在笑倾国。当真的是美的人神共愤,美的沉鱼落雁。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天地失了颜色,没了光彩。他抹唇一笑,眉眼弯弯下有一颗朱砂痣,仅仅一眼就击中人的灵魂深处,视线不觉被他吸引,迷惑。

泪痣,妖艳魅惑的泪痣,但凡是个女人都抵制不住。

千叶忽然就明白牡丹月季话中有话的意思了。菊花是木界最负盛名的顶级厨师,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迷倒一大片,男女老少通杀。恩,不仅仅被他的厨艺迷倒,更为他的泪痣倾倒。好在她定力十足,一门心思扑在高冷之花上,所以木界的花花草草啊,她压根就看不上。

千叶佯装精神恍惚,正面迎上越来越近的脸。她倒要看看菊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竟敢把心思打到她头上!

不出所料,菊花做了一大堆的铺垫,就是为了朱砂痣。千叶深吸一口气,挥起拳头就打。

“我叫你窥,窥窥窥!”

“小千千,就一次,再给我看一次!”

“啊呸,你个臭表脸的!还说!”

“小千千,它是世间仅有的美,藏着掖着多对不起它的美貌。”

“啊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死开!”

“小千千,你瞅瞅世间男儿哪有一个像我这般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错过了多可惜!”

“哦呵呵呵,发现美的眼睛?我看是意淫变态的眼睛!戳了算了!也算替天行道!”

“小千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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