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矢崎和烽破正打斗中,忽然从房门里窜出一个火球,只听一人喊道:“球球,喷火!”
听到喷火二字,妄矢崎条件反射就躲,躲完发现不对劲,他抬头一看,看到千叶一脸我就知道你会躲的表情,她目不斜视对上探究的双眼,冷声道,“呵,你果然是木妖。”
妄矢崎也在笑,笑得好生无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若不是帝华,还不敢肯定。”
“哦?”他单字发音,不辨喜怒。
“实力可以隐藏,气息却隐藏不了。”顿了顿,她继续道,“你的气息纯粹飘渺,不属于海族飞禽走兽,更不属于幽冥神族,所以唯一的解释是……”木妖二字还没说出口,只见他眉眼弯弯,眸中尽是笑意,他单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笑言:“太聪明也不好哦。”说话间当众毁了龙筋,千叶气的一拳打过去,却打了个空,妄矢崎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他看到众人愤怒的脸庞,不怒反笑,“你们越在乎,我越想毁掉。”说完,消失不见。
千叶惊恐,狂奔帝华房间,怕他遭遇不测,球球气的跳脚直骂,“我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你们偏不信!现在好了吧!被他给逃了!”
流辉知道挽清对气息敏感,问她妄矢崎的去向。挽清以手点在眉宇,道,“西厢房。”流辉一听位置,转身就走。
“我也去!”挽清急急道。
“不许去!”两单声音齐齐响起,一道来自至冥玄,一道来自流辉,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遇,如电闪雷鸣一般噼里啪啦,二人错开视线,又齐齐道,“你留下。”
挽清一个头两个大,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争风吃醋,没劲没劲。”烽破摆摆手,转身去找千叶。
面对杀气十足的某人,流辉不退反进,他飞快抓住挽清的手,郑重其事道:“帝华有性命之忧,千叶的身边只有你了。”
闻言,挽清目光灼灼,满眼凝重,道:“你说的是,大师兄就拜托你了。”
流辉摸了摸挽清的长发,宠溺道:“嗯,在我没回来之前,他们就交给你了。”
“好,那你早去早回!”
“嗯,我去去就回。”说完,流辉挑衅的看了至冥玄一眼,果然他满脸黑线,低气压一低再低,他擦擦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转身去找妄矢崎。
流辉按照挽清的指示直奔西厢房,西厢房安静偏僻,偏僻的让人心惊,尤其床榻上躺着与世长辞的小小少年。
面对沧沐的死讯,妄矢崎一反常态没有将其下葬,他说沐儿怕冷,不愿意呆在地下。
于是,挖空他的大脑与内脏,用永生丸保肉体不烂。他没有天天守在小小少年身边,相反,早出晚归采药草,连小小少年的那份一并采了。
妄矢崎站在沧沐的床前,静静的看着小小少年的睡颜,看到流辉急急奔来,轻声道:”你知道吗?他生平最爱三生花,然而再也看不到那颗独一无二的花了。”
流辉皱了皱眉,没听沧沐说过偏爱三生花啊?就算偏爱也看不到了,不想妄矢崎太难过,安慰道:“正因为它的独一无二,才会成为记忆中最美的存在。”
“有种最美的遗憾叫回忆。”
“如果换做是你,愿意让最美遗憾留在回忆中吗?”
流辉没有回答,妄矢崎却笑了。
“看吧,你也同世人那般,俗不可耐。”说完,妄矢崎和沧沐消失不见。
千叶急急奔向帝华,却发现青龙身上覆盖了一层寒冰,寒气逼人,冻彻心扉。青龙恍若不知,一动不动。
“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师兄身上出现寒冰,怎么去也去不掉。”挽清慌忙解释。
“我试试。”小红毛想也不想张口吐火,火势绕过寒冰,没融化半个寒冰。
千叶仔细观察寒冰,道:“这不是一般的寒冰。”
“你说得对,寒冰自内而外,从体内溢到体外。”流辉神色凝重道,知道瞒不下去,道出其中缘由,“龙族覆灭时,帝华尚在神族修炼,听到消息后悲愤不已,神君其见起了祟念,便将他扔进祟寒池,用寒冰压邪祟,将其封印。”他深深看了青龙一眼,沉重道,“大师兄看出帝华体质特殊,故意刺穿寒冰放出邪祟,寒气外露,冻了心房,也困了行动。换句话说,心房一日不解,寒冰一日不化,若强行解开,必死无疑!”
“二师兄的心房是什么?如何能解开?”挽清担忧道。
“心房是啥玩意?能打吗?能烧吗?”小胖球不解的问。
“小胖球,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流辉摇摇头,“你还是个孩子,以后会懂得。”
“不能打不能骂更不能烧!那是什么玩意!”一听流辉说他是小屁孩就不开心,“我不小了!我都两千岁了!”
流辉邪恶的望了望他裆下,打趣道:“咱也没看过,不知道小不小呢。”
小胖球当下红了脸,气的追着流辉打。
“你才小!你全家都小!”
流辉笑呵呵的绕着房间跑,小胖球气炸了追,你跑我追,你追我跑,气急了他摸到东西就砸,张嘴就喷火,流辉装模作样哎呦哎呦求饶,脚底蹭的飞快,不一会儿,房间被弄得七零八乱,不知道的还以为遭贼了。
至冥玄秉着看戏的心态远远站在一边,忽然书橱坍塌,厚重的书哗啦啦掉落,挽清惊道,“小心!”至冥玄快步离开,前脚刚走后脚一本书正中脑门,他一脸黑线,愤然把书烧成灰烬,球球和流辉吓得瑟瑟发抖,一口咬定是对方的错,至冥玄理也不理,飞起一脚踢飞二人。
千叶抽了抽嘴角,对两个破坏王感到无语,帝华的房间还敢如此放肆,真当他昏迷不醒就无法无天了。她走到书橱旁,一本一本的拾起书籍,忽然看到一幅卷好的画轴。打开一看,神色变了变。
画的是少女的丹青,丹青好生熟悉,竟是刚穿越过来画的无脸丹青,当时帝华踌躇许久没有落笔,现在细细一看,女子五官端正,眼眸带星,是不可多得的妙人,而这妙人不是旁人,正是她自己。这幅画明明已经被毁了,现在出现在这,不难猜出,帝华又做了一幅。
千叶不由得湿了眼眶。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纸短情长,缱绻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