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如,以身相许？

顾临川将车停在路边，把小姑娘摁在怀里，柔声细语地轻哄：“不，你很棒，我身边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不是在好吃懒做，就是在享受生活，她们没有梦想，甚至从来不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去努力，她们只会撒娇啃老。”

“你不一样，你懂事孝顺，并会竭尽全力救自己的妈妈，你会有这种挫败感是因为别人背后有一群可依靠的人，而你背后空无一人，所以，虞歌，你不能因为一时不顺就否定自己是个优秀的人。”

顾临川的怀抱又宽又暖，虞歌渐渐止了抽泣，依偎在他的怀里很安心，给人一种被宠溺的错觉。

虞歌心情好了一些，红着脸从他怀里坐起身，“顾临川，谢谢你。”

“这么爱说谢，”顾临川怕她感冒靠过去把车窗关上，回身坏笑着将人圈在座椅里，“不如，以身相许？”

视线扫过她的眉、眼、鼻，最后落在唇上，顾临川嘴角噙着股漫不经心地笑意，蔫坏蔫坏的。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虞歌低着头心如鼓擂，虽然当初谈过一场恋爱，但两人也仅牵过手，她和感情小白别无二致。

一个过于胆大，一个过于羞涩，车内气氛一时有些旖旎。

虞歌太过紧张，往椅背里缩了缩身子，搭在身上的外套突然滑落，被撕扯过的上衣领口大开，露出纤细颀长的天鹅颈和精致锁骨，小姑娘皮肤瓷白，欺霜赛雪，胸前柔软若隐若现。

虞歌惊慌失措捂住胸口，顾临川亦是手忙脚乱地别开脸摸到衣服替她盖上，手指相触的刹那，又倏然弹开。

两人又紧张又尴尬，一时沉默无言，顾临川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那个，你，你先把衣服换上吧。”

他下了车，又回过头加了句：“你放心换，我这车玻璃改装过，外面看不见里面。”

虞歌木愣愣的，半晌才回了句：“哦。”

顾临川倚靠在车门旁，冷风袭来，身体里的那股燥热才有所缓解，他咬了根烟点燃，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影影绰绰间，脸上笑意明显，直达眼底。

车内一阵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夜深人静，感官被无限放大，顾临川想起刚刚看到的风光喉结轻滚，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寒风肆虐，夹在指尖的烟慢慢燃到尽头，顾临川杵着没动，想起什么脸色突变，眼神阴鸷，不知道那臭男人的狗爪子摸过她哪里，真应该剁掉。

虞歌担心顾临川在外面待久了冷，飞快换好衣服，她撑着身子敲了敲车窗玻璃，顾临川循声回头，虞歌替他打开车门。

他进来时携了一身寒霜，耳朵冻的通红，虞歌赶紧将衣服递给他，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很冷吧。”

顾临川摇头，视线一瞥，便定格住。

宋一城找来的衣服很合身，紧身的丝绒长裙尽显身姿曼妙，小姑娘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展露无遗。

“我们去哪儿？”虞歌问道。

顾临川对她口中的“我们”很受用，抿唇一笑，驱车向前。

“人间尤物，非我莫属！”

顾临川笑：“我们，去个好地方。”

车子畅通无阻直达市区，人民广场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景观树上悬挂着红彤彤的小灯笼，树干上缠绕着数不清的led灯，流光溢彩，璀璨夺目，节日气氛渲染浓厚。

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顾临川牵住虞歌的手往人群里钻，高台上此时已围坐了不少人，他寻了个位置将虞歌抱坐上去，自己也欠身坐到了旁边。

震耳欲聋的倒数声中，新年钟声如约响起，烟花璀璨绽放、无数水晶球从顶楼降落、彩色碎片漫天飞舞，人们簇拥在一起，欢呼雀跃。

顾临川手撑台面，身体后仰，目不转睛盯向虞歌，这场最盛大的狂欢里，他的小姑娘始终安静、无声地没有加入，她仰着脑袋，目光澄澈，虔诚专注地盯着烟花发呆。

就像一个落寞地看着别人狂欢的孤独小孩，无端让人心疼。

顾临川撞了撞她的肩膀，在她看过来的瞬间，说了句：“小孩，新年快乐！”

虞歌愣了片刻，也笑着回了句：“新年快乐！”

她眼尾泛红，虽是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

“走，换个地方。”顾临川拉住她跳下高台，像个孩子似的在人群中穿梭、狂奔。

一直跑到一个小巷子前才气喘吁吁停下，明明也就隔了一条街，可这里和灯火辉煌、喧嚣噪杂的广场相比，简直像两个世界。

巷子幽深昏暗，安静至极，路灯有三两盏还是坏的，顾临川明显感觉虞歌手指收紧，戏谑道：“怕了？”

“哪有？”虞歌被人看穿依旧强装镇定，凛然道：“我大半夜还一个人看过鬼片呢。”

可她紧蹙的眉头和越贴越近的身体早就出卖了她，顾临川使坏，明明可以直达目的地，偏偏故意带着她在巷子里多绕了几圈。

虞歌对这边不熟，全程闭着眼，顾临川走着走着便生了坏主意，他快走一步转过身来绕到虞歌正前方，虞歌只顾往前走一下子撞到一堵肉墙。

她吃痛捂住额头，刚睁开眼就看见顾临川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吆，黑灯瞎火的，想投怀送抱，趁机吃我豆腐？”

“颠倒黑白，你才吃豆腐！”虞歌脸色绯红，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大半夜的跟你出来，真是有病，我要回家。”

顾临川见她真生气了，忙不迭的扯住她手腕低头认错：“好了，我错了，是我吃你豆腐好吧。”

虞歌一记眼刀射过去，顾临川识趣改口：“不吃豆腐，吃什么豆腐，豆腥味那么重。”

虞歌哑然失笑，这话她该怎么接？

顾临川这次变乖了，没多久便拐回正路上，越走越觉得不对味，堂堂不可一世的顾二爷，几时这么低声下气过。

这虞歌，简直就是他的活祖宗，把他拿捏的死死地。

一直到一块废弃工地才停下，顾临川领着她去往楼顶，楼顶视线开阔，一抬眼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顾临川一直上前，跨坐在顶楼边缘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啊。”

虞歌慢慢挪过去，往下看了一眼有些害怕，心里打了退堂鼓：“顾临川，我们回去吧。”

“有些事情你不做，会永远望而却步，一旦做过一遍，就会发现也不过尔尔。”

他朝她伸手，眼眸灿若星辰，蛊惑着她一步步向前：“不怕，有我在呢。”

虞歌静静看着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突然想到了一个词，飞蛾扑火。

这世上总有一个人，他是你逃不掉的劫，引着你一步一步心甘情愿踏入他织好的牢笼，甘之如饴、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