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从虞歌手里接过楚歆,听见顾临川吩咐:“给人安全送回家。”
虞歌酒劲儿上来,浑身发软,刚想去抢人,被顾临川摁住,她轻轻推了推顾临川没推动,生气蹙眉道:“我自己送歆歆,你们这些臭男人都不安好心。”
顾临川嗤笑,拦腰将人打横抱起,虞歌脑袋发沉,扭来扭去想要下来,顾临川瞪着她小声威胁:“你再敢扭一个,老子现在就做一些不安好心的事。”
虞歌乖乖听话,没敢再动,醉眼迷离地望向顾临川,睁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瞪着他,泫然欲泣:“顾临川,你混蛋!他们欺负我,你都不管。”
虞歌酒量小,此时已完完全全地醉了,平日里隐忍克制着自己的情感,所有情绪都堆积在心里,一经醉酒,完完全全地爆发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顾临川,你个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踹一个,你肯定是个空心的。”
她抬手敲了敲他的心口,哭的愈发大声:“顾临川,一个人的心也没多大,你为什么要藏那么多人,你就不能专心致志、一心一意只装一个人吗?”
“”
越说越委屈,越说越来气,虞歌张嘴咬在顾临川胸前,鼻涕眼泪全蹭在他的高级衬衣上。
顾临川无奈,忍痛宠溺地柔声哄她:“阿虞乖,我心里只装你一个人,别哭好不好?”
虞歌咬了咬唇,泪眼朦胧地盯着他,半晌委屈巴巴地问:“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这辈子,我只对你说真话。”
等她彻底安静下来,顾临川小心翼翼将人放进车里,车内灯光柔和,小姑娘长发垂落,遮挡住半边侧脸,沉沉睡去,顾临川俯身贴近,轻轻替她将碎发别至耳后,目光温柔缱绻。
“虞歌,我本来都打算放过你了,你为什么又闯到我的身边来,怎么办,我一看见你,就再舍不得放手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奶茶店的老板,还有耿星辉,我看见你对别的男人笑,我就嫉妒的发狂,我终于决定放弃,不再无望地跟在你身后了,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面前?”
“虞歌,是你自己一次又一次闯到我这里的,我的世界,你来了就别想走,以前我就想,只要你平平安安,哪怕你不爱我也是好的,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会拼尽全力铲除身边的豺狼虎豹,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你别怕,好不好?”
车子启动,开往榆园,擦身而过时,耿星辉目不转睛盯着顾临川的车子看,他的脸色阴沉可怕,脸上青筋暴起。
他曾经无数次祈祷上天让他再见当初那个小姑娘一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怎会轻易松手?
虞歌醒来时疼痛欲裂,她揉了揉脑袋,坐起身来。
抬眼看见熟悉的布置,她的心一揪,当初受伤,就是被顾临川安置在这个房间,时过境迁,心境大为不同。
当初是因为救他,如今算什么?
她赤脚下床,门突然被推开,虞歌心慌意乱又躺回被窝,闭眼假寐。
顾临川看见这一幕,强忍住笑意蹑手蹑脚走过去,他俯身靠近,呼吸打在她的脸上,虞歌因为紧张睫毛轻颤,心里拼命祈祷他赶紧离开。
顾临川却偏不如她所愿,距离一寸一寸缩短,即将相触的瞬间,虞歌伸手推开他,自己坐了起来。
“不装睡了?”顾临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虞歌心虚,却仍旧死鸭子嘴硬:“什么装睡,只是恰好刚醒而已。”
顾临川搬了把椅子坐过来,他趴在椅背上似笑非笑:“你猜,如果你继续装睡下去,我会不会吻你?”
虞歌瞬间脸红,这狗男人果真脸皮厚的惊人,她咬了咬牙气急败坏:“像你这种色狼,什么事做不出来。”
虞歌下床打算离开,顾临川却故意找茬似的,虞歌走哪儿他拦哪儿,虞歌没办法跳上床,打算从另一侧逃开,顾临川突然抱住她的腰将人掀翻在床,俯身压了上去。
床铺柔软,两人弹跳了一下又陷进被褥上,姿势越发贴合,虞歌羞愧不已用力推搡却被钳制住半分动弹不得,又急又气:“顾临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虞歌,乖,别动,”顾临川循循善诱:“我答应不碰你,你先别走,我想和你说句话。”
虞歌别开脸:“起来说。”
“我怕你跑,”顾临川低声哀求:“你别动,我说完就放你走。”
他的声音似山涧清泉,缓缓淌过她的心窝,虞歌的心,紧跟着软的一塌糊涂,她的脑海里,蓦地闪现那晚他埋在她的肩头,悲痛欲绝地说出那句“辛好,你不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便最看不得他可怜兮兮的模样,虞歌声音软了下来:“那你快点说。”
小姑娘眉眼倔强,愣是不肯看他分毫,顾临川捏了捏她的下巴,逼迫她直视自己,“虞歌,你喜不喜欢我?”
虞歌在他的棕色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小小的脸娇红一片,心跳快如鼓擂,爱情的标签仿若打在了她的脸上,矢口否认都成了一种亵渎。
她垂眸,视线落在他的喉结处,不点头也不摇头。
顾临川也没指望她会回答,目光灼灼盯着她自顾自地说:“虞歌,我这个人呢,算不上好人,但也算不上坏人,我妈妈离开这个家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了,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有一晚我从酒吧出来,路过一个小巷,一群人将我堵在里面,我想着我肯定活不了了,可突然瑾哥和阿九他们几个冲了过来,原来,我爷爷他一直都在安排暗卫默默保护我。”
顾临川眼底的忧伤一闪而逝,他摩挲着虞歌的耳垂继续说:“九个暗卫,只剩下一个阿九,我看着我身边的人一个个殒命,是真的怕了,阿虞,我的心不是空的,我有心,只是我不敢也不能将我的真心轻易示人,我的真心,于我爱的人而言,可能就是灭顶的灾难。”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天地可鉴,所以,”顾临川凝视着虞歌的双眸,笑问:“这样一个身陷囹圄的我,你愿意试着喜欢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