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童安镇回来后,虞歌一直觉得顾临川有些反常。
可她一直忙着公司的期中考核,便也没太放在心上。
况且她一直在等待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所有的精力都留在了那个上面。
七月五号是顾临川的生日,虞歌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顾临川在西城区有套别墅,静园,离虞歌公司比较近,为方便她休息,顾临川特地配了把钥匙给她。
只是虞歌一次也没去过。
顾临川生日当天,虞歌请了半天假,提着布置房间的东西,第一次踏足静园。
静园很大,独栋独院,虞歌到达的时候,有个园丁正在花园修剪花花草草。
客厅比想象的还要大,虞歌光布置就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前网上采购的食材差不多时间到,她又开始马不停蹄地继续忙碌。
厨房里的餐具很新很齐全,蛋糕她打算自己做,等到一切忙碌完,她看了眼时间,给顾临川发了短信。
虞歌坐在沙发上,像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般,抱着个抱枕倚靠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盯着门口。
片刻她又起身,跑去关了灯,将提前准备好的烛台拿到桌上,点燃了蜡烛。
烛火摇曳,映衬着她娇嫩无暇的一张俏脸,杏眼微微低垂,唇角弯起一个弧度,一双柔荑肤如凝脂,将拿起的东西轻轻压在蛋糕下。
听见门外响起汽车声,她小跑着躲到门后。
顾临川打开门,室内暗沉,只餐桌上烛火摇晃,晕起一圈橘黄色柔光。
放在开光上的手倏然放下,他关上门,熟稔地将门后的人扯进怀里。
“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虞歌嗔道。
“味道,”顾临川啄了她一口,目光灼灼盯向她:“我闻到了让我沉沦的味道。”
他眸光微沉,呼吸更灼烫了几分,眼里闪着想要吃人的火光,虞歌本能地瑟缩了一下,红着脸微微撑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顾临川,生日快乐。”
顾临川勾唇坏笑,“生日礼物是什么?”
虞歌蹙眉:“吃完饭自会给你。”
“我现在就想要。”
顾临川嗓音低哑,将胸前不安分的小手锁在身后,躬身贴近她耳垂,魅惑道:“只要你,其他都不要。”
虞歌咬了咬唇,忽略自己乱入鼓擂的心跳,厉声将人拉回正途:“顾临川,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顾临川刮了刮她的鼻尖,无奈妥协:“好了好了,循序渐进。”
虞歌打电话咨询过许妈,桌上摆的都是顾临川爱吃的,顾临川表情透出几分耐人寻味:“我们家阿虞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我爱吃什么就做什么。”
“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喂,”顾临川冲虞歌竖了竖大拇指:“恭喜虞歌小朋友,喜获真心一枚。”
虞歌轻笑了声,低头插蜡烛,点燃之后将寿星帽戴到他头上,“阿川,生日快乐,许愿。”
顾临川闭上眼又倏地睁开一只偷看虞歌,见虞歌紧盯着他,又闭上眼狡黠一笑:“生日愿望,希望我们家阿虞能多撩撩我。”
虞歌气愤地拍了他肩膀一下:“顾临川,好好地在心里许愿,不许这样没正行。”
顾临川这次变乖了,虔诚地双手合十,数十秒之后,缓缓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不知道是不是虞歌做的饭太合口味,顾临川每样都吃了不少,虞歌撑着下巴打趣他:“你是几天没吃饭了?饿死鬼都没你吃得多。”
顾临川嘴里含着饭,含糊道:“吃饱饭,好干活。”
他低下头,飞快地给陈云生发了条信息,又抬起头观察虞歌反应。
虞歌自是没明白他话里的深意,替他夹了一筷子菜,一脸懵怔:“等下还要工作吗?”
“你最近是不是挺忙的,但是,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你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不好。”虞歌喋喋不休地嘱咐他。
顾临川挑了挑眉,附和不已:“是得注意身体,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他吃饱喝足,慢悠悠站起身来,目光在虞歌身上逡巡了一圈。
朦朦胧胧的光线映照下,小姑娘正低着头细嚼慢咽地小口吃饭。
她今天化了淡妆,清丽中多了份娇媚,一身蓬蓬裙裹在身上,越发显得腰细腿长,顾临川端起酒杯,慢慢走向她。
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弯下腰躬身贴近,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虞歌耳畔:“阿虞,礼物呢?”
虞歌的耳朵瞬间红透,她偏头看向他:“吃完蛋糕就给你。”
顾临川将人拽起来面向自己,他手撑桌面,整个将人圈在怀里,一字一句透着急切:“我想现在拆。”
虞歌哑然,呼吸紧跟着变得急促起来,“阿川,你爱我吗?”
“爱。”
顾临川答得斩钉截铁,又俯身压近几分。
虞歌后腰抵上桌沿,背脊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顾临川的脸近在咫尺,不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
“阿川,你先放开我,我去拿礼物。”
虞歌声音细若蚊蚋,却让听的人百爪挠心。
顾临川唇瓣轻启,气息打在她的脸上,激起酥酥麻麻的暖意。
“我已经在拆我的礼物了。”
语毕,吻跟着落下,虞歌避无可避,被他托着后颈,吻的晕头转向。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花,却只有开在心头的最灿烂明媚。
虞歌闭眼的瞬间,听见了自己心头花开的声音。
一瓣一瓣次第绽开,每绽一下都能激起她心底层层叠叠地颤意。
虞歌撑在背后的手渐渐抬起,环住了顾临川的腰,顾临川睁开眼,看见小姑娘闭目含羞的模样,越发心猿意马。
唇瓣缓缓松开,顾临川亲一口松开,再亲一口再松开,反反复复像在吊人胃口。
虞歌不明所以睁开眼,顾临川倏地咬了她一口,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
“阿虞,今晚不走了,可以吗?”
陈云生送完顾临川回静园,刚走没多久,半路又被一条短信喊回。
“阿生,回来一趟,帮我把电闸关了。”
关掉电闸,陈云生倚靠在车门前抽了几根烟,烟雾缭绕,男人薄唇紧抿,他抬头望了眼漆黑的天幕,表情黯然。
他这一生颠沛流离,命运从不轻易善待。
遇见二爷的那天,他像一只死狗一样被仍在臭水沟边,过往行人无人问津,只有他一人驻足停下。
他没日没夜的训练,才终于跻身到离他最近的位置,他给了他一条命,那他就还他一身赤胆忠心。
这些年看着他逢场作戏,看着他人前欢笑人后变脸,他明白,他一直活得太过憋屈。
如今,二爷终于坦诚相待,毫无保留地接受一个人,他应该替他感到开心。
可他仍旧心怀忐忑,如若查到那个杜云若就是桑榆,二爷今后又该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