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川好几天没见虞歌,一见面立即化身“望妻石”,目不转睛盯着虞歌看。
陈云生极为有眼力见,虞歌一上车,立即升了挡板。
一板之隔,隔离出两个世界。
一边安静如鸡,一边耳鬓厮磨。
顾临川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一天都睡不上几个小时,一见到虞歌,所有疲惫横扫而空。
他将虞歌抱坐在怀里,笑着问道:“想我了吗?”
虞歌轻轻点头,半晌抬手摁向他的太阳穴:“是不是最近很累?”
虞歌看着顾临川满眼红血丝,一阵心疼,手腹轻柔地打着转,借此缓解他的疲劳。
顾临川只觉一阵神清气爽,对上她的眼睛,调笑道:“我们阿虞深藏不露啊,还会按摩,手法真好。”
虞歌从他身上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腿说:“躺下吧,睡一觉,等下不是还有惊喜给我。”
顾临川眼珠子骨碌一转,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阿虞怕我惊喜只给一半?”
他伸手夹了夹她的鼻尖:“放心吧,大事上,小爷从不掉链子。”
说完,又口不择言地加了一句:“特别是这种春宵一度的大惊喜。”
虞歌内心一阵哀嚎,她就是简单想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这狗男人怎么思想这么龌龊,又浮想联翩到哪里去了。
虞歌心一横,扭头看向窗外,决定到达榆园之前,都不要再和这臭男人说一句话。
“阿虞,你回头看看我嘛,几天不见,你就不想我?”
“阿虞,人都说小别胜新婚,况且咱们才新婚没几天,你要不要这么冷漠啊。”
“”
顾临川喋喋不休,聒噪不止,虞歌终于受不住,扭头瞪向他。
顾临川却突然靠近,坏笑着伸手将她箍到怀里,他的唇瓣似有若无擦过虞歌唇角,声音低低沉沉。
“阿虞,喜欢的人看得见却吃不着,我也只能在嘴上讨点便宜,这点奢望都不满足我?”
见虞歌垂眸无动于衷,顾临川无奈妥协:“好了,你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说了,规规矩矩、安分守己,好不好?”
顾临川说完直起身来,手扶膝盖正襟危坐,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乖巧。
偏偏一双桃花眼眼尾微垂,薄唇抿成一条线,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又显得有几分玩世不恭。
虞歌偏头看向与自己间隔一段距离的男人,犹自好笑,愣神间男人忽然开口:“阿虞,我好看吗?”
虞歌收回视线,转头看车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
男人突然平躺到她腿上,一双大长腿微微弯起,无处安放。
“这样你就可以尽情看了,我睡颜最帅。”
虞歌正打算反唇相讥,一低头,男人竟真的睡着了。
秒睡?这是有多累。
虞歌没敢动,一瞬不瞬盯向顾临川,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熠着温柔的光,眼底缀着笑意。
狗男人说得没错,他睡颜确实帅,万里挑一。
即将到达榆园,虞歌抬手轻轻扣了扣挡板,小声喊了句:“阿生。”
陈云生:“虞小姐,怎么了?”
虞歌:“阿川睡着了,等下到了,不用管我们,你先下车忙你的吧。”
“是,虞小姐。”
陈云生停好车轻手轻脚下了车,他站在车外,点了根烟,不经意向后看。
黄昏的霞光里,车厢里的两人定格成一幅画,任时光流转,逝去多少年华,她的目光都会望向他。
而他即便睡着,亦是朝着有她的方向。
无人可拆,亦无人撼动。
直至指尖被烟头烫伤,陈云生才淡淡收回视线。
~
许妈有段时间没见虞歌,一见面,拉着她寒暄不止。
过了一会儿,又拿顾临川小时候的相册给她看。
“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阿川对你不一样,”许妈坐在一旁,慈眉善目,“阿川虽说总是吊儿郎当,其实他一直过得蛮苦的,他心里藏着许多事,却从不与别人倾诉,遇见你以后,明显让人觉得他放松很多。”
“你们领证那天他笑得合不拢嘴,像个孩子似的跟在我后面,不停炫耀你们的结婚证。”
虞歌正低头翻看照片,闻言一顿,抬起头目光清凌凌的,“许妈,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顾临川见两人一直不下楼,怕许妈问东问西查户口,没多久就跑上去。
“许妈,你还要霸占我老婆多久啊,你要真喜欢儿媳妇儿,就赶紧催阿墨给你领回来一个。”顾临川往虞歌身边一坐,低着头陪她一起翻相册。
“吆,”许妈揶揄:“瞧你那点出息,一会儿不下去,你都跑上来几趟了,我又不吃你媳妇儿。”
“没听说过吗?”顾临川仰头:“婆媳可是天生的公敌,我是怕我媳妇儿在你这受委屈。”
许妈啧啧出声,狠狠点了他脑袋一下:“你呀,娶了媳妇儿忘了娘,我老婆子真是白疼你一场。”
“好了,新婚燕尔的,粘糊一会儿就赶紧下来,我去布菜。”
许妈起身离开,顾临川淡声开口:“弄丰盛点,你老儿子一会儿过来。”
“阿墨要来?”许妈一脸惊喜,兴冲冲往楼下跑:“我赶紧换身衣服去。”
“老胳膊老腿,跑的还挺快。”
顾临川见室内只有两人,行为也大胆起来,他环手揽住虞歌的腰,下巴窝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阿虞,要不要吃个饭前开胃小菜?”
虞歌一本相册正好翻到最后,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沿着她的胳膊一路下滑,最后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覆在手心。
男人的手像火钳,所到之处皆燃起火焰,虞歌只觉口干舌燥,刚想逃离已被男人反身压下。
顾临川俯身,手臂撑在两侧,小姑娘唇红齿白,樱桃小嘴微微开启,露出粉嫩诱人的舌尖。
顾临川眸光渐深,喉结轻滚。
像藤蔓缠身一路疯涨,越缚越紧,顾临川呼吸不畅,急需氧气,一低头,便找到了为自己量身定做的氧气机。
阿虞,我这一生寡淡薄情,对什么都不甚在意,唯独,嗜你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