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风?”
虞歌喊出名字,突然自嘲一笑。
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霉运连连,为“现男友”伤情买个醉,还能碰到几百年不见的前男友。
虞歌闭上眼睛贴着墙壁螃蟹走,心里默念:“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李乘风笑着搀扶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扭过来,“怎么喝这么醉,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虞歌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紧紧抱住自己:“我们家没有项链了,你别再打我的注意。”
李乘风笑容僵在脸上,眼底闪过一丝痛意,他扯了扯嘴角,苦涩一笑,紧紧将虞歌拥入怀里,“歌歌,对不起,我那个时候不应该骗你。”
顾临川火急火燎赶到暗夜时,就看到幽暗地长廊上,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他攥紧拳头,脸上阴寒森然,长腿一迈,几步跑上前将虞歌抢回怀里。
虞歌抬头看见是他,心里郁结又起,皱着眉头想从顾临川怀里逃开,却被男人一个大力摁了回去。
虞歌脚步虚浮,浑身无力,挣脱不开,只能大声嘶吼:“顾临川,你放开我。”
李乘风见状,立即想上前抢人,顾临川单手推开他,声音冰冷如铁:“我们夫妻俩之间的事,你插个屁的手。”
“夫妻?”李乘风瞪大了双眸,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怎么证明歌歌和你是夫妻?”
顾临川冷哼一声,低头霸道地亲了虞歌一口,弯腰打横将她抱起,他抬头,面露讥讽。
“证明?你也配!”
李乘风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前,抬手阻拦:“你没看见她不愿意吗?请放她下来。”
虞歌醉得不清,心里本能地抗拒顾临川,听见李乘风的话,更是像一条蛇一样扭来扭去,挣扎着想要跳下来。
顾临川大力将她锁在怀里,突感体内一股暖流横冲直撞,他咬紧牙关拼命隐忍,一巴掌拍在虞歌屁股上,“听话,别动。”
虞歌窝在他怀里终于红着脸学乖了,顾临川低下头,小姑娘紧咬下唇,一副无辜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他不禁垂眸一笑,声音也温柔了几分:“乖,别闹了,我们回家。”
顾临川走了两步又顿住,漆黑的眸子里氤氲寒霜,“她是我顾临川的老婆,请你以后喊她虞歌。”
李乘风杵在原地没动,只紧紧盯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眸子里蛰伏的情绪,如同平湖下掀起了滔天巨浪,终于遮掩不住,将他拖拽到无尽地深渊里。
他低吼一声,一拳捶到坚硬地白瓷前面上。
异国他乡的这些年,他比谁都要努力,比谁都要好胜,他急于做出一番成绩回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这些年,他梦见她恨他,梦见她拿刀子捅他,梦见她大声咒骂他,唯独没有梦见这一幕。
她成了别人的妻子,可他却连抢回的资格都没有。
~
顾临川一直抱着虞歌,小姑娘安分没多久又开始扭来扭去。
顾临川勾唇轻笑:“阿虞,别考验我的忍耐力,你知道的,面对你,它几乎为零。”
小姑娘脸上的红晕刚褪又起,良久,才小声咕哝:“我想上厕所,忍不住了。”
顾临川哑然失笑,眼神微晃,叹了口气才转身往洗手间方向去。
虞歌今晚喝的太多,洗了把冷水脸仍觉阵阵眩晕,撑住洗手池台面才能勉强站稳。
身体如一滩烂泥倒下去的瞬间,男人突然闯进来,长臂一勾,俯身将她抱起。
虞歌闭着眼蹙了蹙眉头,说话都不流利,“顾临川,这是女厕。”
“又不是没进过,”顾临川淡定自若地抱着人离开。
虞歌只觉昏昏欲睡,勉强睁开眼,却半分力气都没,她攥紧顾临川衣领,微微仰头:“歆歆和小雅也喝醉了,我不能丢下她们。”
“你对我要有对她们一半好,小爷也就心满意足了。”
顾临川见她苦着脸挣扎,无奈又纵容地低笑出声,“好了,阿生会送她们回去,别操心了。”
榆园灯火通明,顾临川直接抱着她回到卧室。
刚将她放到床上,虞歌突然坐起身,断片似的又回到酒吧骂人那一趴,“顾临川个王八蛋,骗吻骗睡还骗婚,啊,老娘要阉了他,让他的丁丁这辈子都支棱不起来。”
“老娘还要继承他的财产,睡遍天下无敌小鲜肉”
“歆歆,给老娘叫个这里最帅的少爷,我今晚就要睡”
“歆歆,我难受,顾临川个混蛋,他怎么可以骗我?”
“”
许妈端着热水和毛巾石化在门口,瞥见顾临川脸色的瞬间浑身打了个激灵,把东西往门口一放,偷偷关上门,一溜烟跑下了楼。
夜黑风高夜,血雨腥风时,她老婆子一把年纪,还是惜命要紧。
顾临川关上门,脸色阴沉地能拧出水来,虞歌大喊大叫折腾了大半宿,累极了终于舔了舔嘴角,美美睡去。
顾临川坐在床边,脸色铁青地拿出电话打给曲然,对方睡梦中被吵醒,说话朦朦胧胧,刚接起就遭到一顿劈头盖脸地怒骂。
“以后让你们家楚歆离我们家阿虞远一点,否则,少条胳膊少条腿,你后半生就受着。”
“以后出门嘴巴给她捆个扎带,别让她没事胡乱教唆人。”
“还有啊,你身体要是不行,我让人给你邮寄一包大补丸,别让你老婆欲求不满还拉上我们家阿虞。”
曲然睡眼惺忪一句话没说,一脸懵逼地挨了一通大骂,他登时睡意全无,眼睛睁得浑圆,看了一晚天花板也没咂摸出顾临川话里的意思。
真是无妄之灾,离了个大谱!
顾临川关掉灯,枕着双臂仰躺到虞歌身旁,正思索事情,一个软绵绵的身子突然贴过来,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咕哝了句什么沉沉睡去。
顾临川吻了吻她的额头,黑暗中将人揽进怀里,语气纵容又宠溺。
“阿虞,以后我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