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气氛马上就轻松了不少,王大川的语气也跟着轻松了下来:
“咱虽说是一个粗鄙武夫,脸面什么的可以不在乎,但不能耍无赖啊,抛开事实不谈,那谈什么?这不是纯纯耍流氓吗?所以那些书我看了一眼就扔了。”
“关于你们刚刚说的事儿,陈述的公平公正,犯罪事实清晰,我觉得没什么毛病,但我心里吧,有点不痛快,麻烦各位受累听我唠叨两句。”
“说到纠集百姓这个事儿呢,我承认我罪该万死,要是有一个家长被那些暴徒伤害,我确实万死不辞。”
“做这个事情之前,我就已经算过各种方案,但想要救出那些孩子,只有这一个办法,镇魔司我没找,大家可能知道原因,我就不多说了。”
“国安司我联系过了,但是国安司立案抓捕,一来需要证据,二来需要一个很长的侦查周期,我等不了,或者说我的良心等不了。”
“相信各位应该看过当时的情报,以及现场的视频或者图片资料了吧?那副人间炼狱的场面,我真的没办法视若无睹,叫来那些百姓我犹豫过,但我很清楚,只要能救回他们的孩子,他们会很愿意去冒险,同样的,对我来说,只要能救回那些孩子,我面临惩罚,不亏。”
此时,陪审团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举起了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现在请法庭提供一下犯罪现场的资料,我们想简单看一下。”
书记员看到审判长点头后,抱起身边摞了半人高的文字和照片资料,起身开始给陪审团分发。
在那个老太太的示意下,王大川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
“至于说当众斩杀首犯,这个我懒得辩解,为什么那么做你们心里没数吗?杀宋镇魔的事情,是实话,我没觉得自己错了,不说已经被那个人渣弄死的那么多人,光是现场那几十个被折磨的几乎不像人的小女孩,他不该死吗?”
“我认错,但错不在杀人,而是错在影响到了魔窟的安定,威胁到了人类这个族群的生存环境,所以你们怎么判都可以,我没什么可辩解的。”
“我说完了,谢谢各位。”
说完,王大川坐回位子上,脸色轻松的开始观察起了其他人。
审判长苦着脸窝在那里,明显是犯愁了,这小子虽然有错,但占着大义,轻判不合法理,而且会引起镇魔司不满,可是重判的话,怕是要惹出众怒来啊
陪审团之间正在传阅凯越会所的资料,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震惊失色,有的人气的浑身发抖
观众席之间,因为按照规定,如果没有被提问或者允许讨论发表意见,是不能发出任何声音的,于是只能静悄悄的相互用眼神说话。
至于说话内容,王大川就像得到了什么超能力一样,秒读了出来。
周元以及国安司的人都在说:卧槽,兄弟牛皮!
林晓晓一干人等在说:挺住,加油,我们支持你!
安琪那帮人呢,应该是在说:小子,你等着,老子早晚整死你。
周元和林晓晓看向安琪时,大概率是说:呸,人渣,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这些害群之马付出代价。
安琪则是杀气弥漫,一定是在心里骂着:两个小贱人,别以为老娘不知道,这事儿你们也有份,等我整完那个愣小子的,你俩跑不脱!
等到陪审团成员大部分都放下手中的资料后,审判长才再次开口:“现在,有请陪审团成员对案件相关事宜对被告进行提问。”
第一个依旧是那个那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太:“我想问一下,如果让你重来一次,你会怎么做?”
王大川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我说过了,我不后悔,所以依然会是现在的样子。”
陪审团成员甲:“你为什么选择在受害者家属面前行凶?”
嗯?这个问题的言辞很犀利啊,老子杀的那个小王八蛋连人都算不上,怎么就行凶了?但王大川还是老是的回答道:
“一,那小子明面上是镇魔司某副司长的养子,我担心判不死他,二,受害者家属需要一个交代,他们受到的伤害已经够深了,不能再寒他们的心。”
陪审团成员乙:“前面提到了你本来隶属于镇魔司特殊作战部,跳槽去了国安司,那在这个案件当中,我是够可以理解为你有刻意针对,报复镇魔司的心理?”
陪审团成员丙:“附议,据说,前不久你曾在镇魔司总部大厅闹过事,以发泄对镇魔司的不满,所以才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拿着一份似是而非的情报,就开始不择手段组织策划这场报复了,对吗?”
卧槽,这才开始就直接下死手了?证据充分,报复行为的动机成立,这
王大川不敢回答这种问题,正犯愁时,陪审团成员丁发言了:
“王大川,为了方便以上两位陪审理解,请你说说从镇魔司离职的原因,重点讲181特殊作战小队当年在沪陵7号魔窟之中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以及全员战死的事实经过。”
在这位陪审的友情提示下,王大川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事情。
经过长达一个小时的漫长问答,王大川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整洁的囚服都已经紧紧贴在了身上。
那些文化人真可怕,抓着一点可有可无的小事儿,没完没了的夸张放大,三言两语之间,就能把王大川说成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小人,把案件定性为挟私报复。
要是没有国安司和那些看不下去的陪审,就凭他王大川那点子智慧,这个时候大概率已经被判了诛九族的大罪了。
陪审团内部争执不下,审判长坐在最上面也麻了爪子,他现在不敢判,也判不了哇,只能求助似得看向了两侧的林长海和孔英达。
林长海光明正大的闭眼调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而孔英达却是自信一笑,暗自酝酿起了一个大招:耍流氓!
要知道,知识分子耍起流氓来,那可真是不得了。
打个比方,任谁都知道嫖客和妓女这两个身份有多卑微吧?就像是以前秦淮河两岸的妓院青楼,明明就是做的最让人不耻的皮肉生意,但是那些读书人一来,却硬生生把这赤果果的买卖,吹捧成了名流千古的秦淮风月。
他孔英达作为当代知识分子的佼佼者,对这种事情,可谓是手拿把掐,自信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