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去管王大川无力的申辩,远处的人一个个举起了摄像头,对准王大川,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他戴上了当众杀人的罪名,并且迅速散播。
警察们冒着冷汗,一个个手指顶在板机上,死死的对准王大川,同时不断呼叫着增援和救护车。
残兵营中,不少人红着眼睛,想要冲出去,却都被孙山死死的拦了下来。
炎虎带着哭腔吼道:“咱们得去管啊,如果这个罪名坐实,老大必死无疑啊!”
“你们特么的别动!现在冲出去,大川他连接受审判的机会都没有了!”孙山咬着牙说道。
被围起来的王大川,面无血色,无力的看着咒骂自己的人群,突然看到了那个最开始被吓得跌坐在地的记者,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哀求着对他说道:
“你一定看到了对不对,刚刚你那个位置,一定看到了我没有开枪!你快说啊!”
那名记者眼中闪过一丝羞愧,然后狠狠的把头低了下去,默不作声,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像是王大川现在还在威胁他一样。
十分钟后,三四辆救护车和两辆国安的车辆赶到现场,孔英达从车里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周元和几名国安的工作人员。
孔英达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大川,然后冲周元使了个眼色,周元叹了口气,掏出一副手铐,走到王大川身边,小声说了一句:“抱歉,忍一忍吧。”
王大川面如死灰,老老实实的伸出双手,任由冰冷的镣铐将自己束缚。
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你们不能就这么把人带走!当众行凶,怎么能连个交代都不给!”
孔英达淡淡的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扫了一眼,说道:“这件事情,将会由紫禁城进行审理,全部过程公开透明,欢迎各家媒体随时监督。”
说完,便带着周元和王大川钻进了一辆车里,朝紫禁城的方向驶去。
“大川,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怎么敢开枪啊?”周元一边帮王大川解开手铐,一边说道。
孔英达冷笑一声:“开枪?他能开个屁的枪,这是有人挖好了坑,就等着咱们往里跳呢,今天不管是谁来,都是一样的结果,说说吧,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吗?”
“有,那个京都生活的记者,他绝对看到了我没开枪,还有最后一个老头,他身上应该有什么东西,我明明已经用威势把他们都压住了,他不可能还能站起身来的。”王大川失魂落魄的说道。
对于这些证据,王大川心中没有抱任何一丝的希望,自打看到那个记者的行为,他就知道这个责任无论如何都会死死的扣在他的脑袋上了。
按照孔英达的想法,是将王大川先带回紫禁城,后续再寻找一些有说服力的证据替王大川摆脱冤屈,即便是无法彻底洗白,至少也要保下王大川的性命。
但事与愿违,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有大量的人群聚集在了紫禁城之外,将孔英达的车拦了下来。
“杀人凶手,严惩不贷!”
“绝对不能放任这种草菅人命的武夫作威作福,王大川当众开了七枪,这样的残暴之人必须要死!”
“请官方做主,请律法司做主!还世间一个公道,还百姓一个太平!”
紫禁城门前,如此浩大的口诛笔伐,让孔英达也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王大川默默的拿起放在一边的手铐,自己给自己戴了上去。
周空青领着周辛夷和众多官员,缓缓从大门之中走了出来,夏侯和齐大胜谨慎的紧紧跟着周空青。
“诸位,我是周空青,大家请放心,华夏的律法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的,关于这个案件的审理,将会在后天上午公开进行。”
“届时,庭审现场将会全程进行公开的实时播放,现在还请大家散了吧,不要干扰民众的正常生活秩序!”
说完,周空青还深深的鞠了一躬。
见状,聚集的人群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悄悄的散开,即便是有再多心怀叵测的人煽动情绪,民众也不会傻到连一号首长的话都不听。
这些年来,周空青的兢兢业业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华夏也在他的治理下发展的越来越好,对他说的话,几乎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当作一句空话。
一队持枪的警卫走出,将王大川从车里押入紫禁城,关在了一处守备森严的独栋小楼之中。
王大川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坐在窗前的凳子上,看着天边的红日一点一点的往西挪去,最后沉入了地平线之下。
“大川,过来吃点东西吧。”身后传来周空青的声音。
王大川慌乱的站起身来,迫不及待的说道:“首长,我真的没有杀人,是有人陷害我的,我身上不可能有枪,那是别人给我塞进来的”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周空青的声音柔和,像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一般,让王大川的情绪一点一点平静下来。
“这件事肯定是有人精心策划过的,残兵营那个地方很特殊,位置一向都是保密的,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出现过暴露的情况,那些普通人和记者怎么可能轻易的找过去?”
“而且从前天开始,各种大大小小的案子一桩一件的往出跳,国安司这几个人哪可能忙得过来,孔老和袁老根本不可能抽出身来亲自去处理这件事。”
“你想啊,残兵营有多少人是从京武过去的?能起到最大作用的人还得是京武的人,京武现在能抽出空闲来的,也就是你了吧?很显然,这个套就是专门为你设下的。”
“即便是你今天没有去,他们也会用其他各种各样的手段,给你身上泼上不可能洗干净的脏水,由此可见,在他们的心目之中,你必须要死。”
王大川也完全反映了过来,苦笑一声,问道:“所以,这个当众杀人行凶的罪名,我一定要背了,对吗?是不是必须要死,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我不想不想”
“我不想背着这样一个罪名去死,从我记事开始到十六岁,每天都在练功修炼,十六岁到二十六岁,整整十年,我大大小小打了几千仗。”
“最近这一年多来,我几次三番死战,自问没有一丝对不起这天下的地方,为了大局,我可以死,但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般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