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安家一直以来,都有一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每隔十七年,安家之内会传出这样一声响彻南云的蝉鸣,在外人看来,难免会以为我安家藏有什么重宝。”
“所以每次蝉鸣响起,接下来的几天内一定会有大量贼人攻上安家,企图夺宝,有的聚集大量人手正面牵制安家战力,有的迂回潜入,试图偷盗。”
“各色各样的贼人数不胜数,虽然他们不可能盗走神蝉,但是安家每次都会因此受到不小的损失,于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便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
“凡是受过安家恩惠,或是有求于安家的,听到蝉鸣之时必须第一时间赶来安家助阵,届时,无论助阵之人是何身份,相互之间有何仇怨,都不许追究。”
“此刻,你身处我安家大院之中,所以,大概你暂时是走不脱了,这件麻烦事,你总是得接下了。”
安冬青缓缓的解释道。
王大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先父受过安家恩惠,小子早年在战场上也没少被安家医者救治过,安家遇难,小子自当义不容辞!”
安冬青满意的点了点头:“来吧,推着我,我带你去见一见神蝉。”
在安冬青的指引下,王大川推着轮椅,在安家古宅中一路往深处走去。
最终,两人停在了一颗枯死多年的古树之前,树干上,一只拳头大小,浑身散发着金光的金蝉静静的附在上面。
坐在轮椅上的安冬青虔诚的鞠了一躬,王大川站在一旁,有样学样的深深鞠了一躬,只见一阵金光闪过,一个身穿金色薄纱的妙龄女子,出现在二人身前。
“好奇怪的气息,圣音竹,槐树,黑白猫熊,还有鲲鹏?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女子冷冷的问道。
王大川没敢搭话,轻轻看了一眼安冬青的方向,女子会意,伸手唤出一片金光,将两人笼在其中。
王大川这才说到:“人族小辈王大川,见过神蝉大人。”
“回答我的问题。”
王大川首先是将石牌递了出去,然后才轻声解释道:“小子身负奇缘,算是鲲鹏传承,今受命于华夏,准备探访各处秘境,临行前,特来请求诸位前辈的一缕灵气相助。”
神蝉接过石牌,感应片刻后,点了点头,挥手散去金光,化为蝉身,回到枯树上,幽幽的回了一句:“此间事了,你再来寻我吧。”
王大川颔首,在安冬青的示意下,推起轮椅离开。
“请问安叔,守卫安家一事,需要小子做些什么?”王大川问道。
安冬青想了想,说道:“第二进院落中,藏着安家传承下来的一些古玩奇珍,你就守在藏宝阁门前吧。”
“可是,不该是以神蝉大人为重吗?要是有人发现神蝉大人,安家岂不是寝食难安?小子不才,修为也到了大帅一级,愿去守最难的位置。”王大川有些奇怪的问道。
安冬青笑着摇了摇头:“你把神蝉大人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大人不愿意,那些宵小之徒根本不可能走近神蝉大人,反倒是那些破铜烂铁,最受他们的喜爱。”
王大川更想不通了,“既然是破铜烂铁,那为什么安家还要花这么大心思去守呢?”
“一来呢,那些物件毕竟是先人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弃之不顾是为不孝,二来,此举要向世人声明安家的重要性。”
“安家的战力从来都是不值一提的,有的只是数不清的知恩图报之人的相助,为了让这些人铭记安家的价值,所以我们需要不断的去提醒他们。”
“如果安家从来都只是付出,而不求回报的话,慢慢的,人们就会以为安家治病救人是本分,是应该做的,治好无功,没治好便是大过,这,都是先辈们用血泪积攒下来的教训。”
王大川听出了安冬青语气中的悲戚与无奈,但又没办法去劝慰,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人性就是如此。
回到前厅,安冬青指了指第二进院落的大门,说道:“大川,这几日就辛苦你驻守在这儿了,放心吧,最多三日,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安叔说的哪里的话,别说三日,守三十日都是应该的”王大川连忙答应道。
安冬青摆了摆手,一旁一名仆役走上前来,推着安冬青朝院外走去,有不少前来相助的江湖人士已经顺着蝉鸣声寻了过来,作为一家之主,安冬青需要前去一一致谢。
王大川看着安冬青的背影,叹了口气,跃上房顶,盘膝静气,等待着那些不知好歹的闯入者。
或许是因为蚩尤的人刚刚在华夏境内折损了大量人手,又或许是自魔窟通道消失以来民间人心惶惶,安家这一次的守卫之战,正面围攻来的,几乎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鱼小虾。
第一天入夜,两名大将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潜入到了王大川的防御圈之中,等王大川轻而易举将两人俘获时,一道黑影突然钻进了藏宝阁所在的院落之中。
王大川大惊失色,心中不由得警惕至极,除了破晓,他几乎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够将气息收敛到连他都察觉不到的境地,而且这个速度,也绝对不可能是正常的帅级或将级能做到的。
“砰!”一声巨响后,藏宝阁的大门被轰开了一个大洞,又是一道人影从墙角窜出,钻进了藏宝阁之中。
王大川的眉头皱起,感觉到了一丝不对,这样的功法,他似曾相识
连川!对,当时那个结结巴巴的连川,现在这两人潜行之术与连川当初所用的绝对是一个路数。
想到这一点,王大川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川府连家精通暗器,潜行和制毒,那就证明之前的失察是因为他们所用的功法特殊,而非战力不可匹敌。
作为曾今连川的老师,王大川对于连家的这套功法也算是比较熟悉,虽然不能把他们就这样揪出来,但是在外围堵截两人还不算太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