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结束前一天,所有学生去离基地不远的一座山上拉练。
前几天下了雨,山路不好走,三十六中走在一中前面,一群人气喘吁吁地爬到半山腰终于见到一座寺庙,营长让这群皮孩子原地休整。
贺迟说去后边找个地方放水,问苏星去不去。
苏星正用纸巾擦裤管上的泥,头也不抬,甩过来两个字:“不去。”
“真没情趣。”贺迟摇摇头。
李浪接着搭茬:“你咋不问问我,我去啊!”
贺迟:“滚!你他妈小学生啊,撒个尿还要人陪。”
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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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迟找了颗大树,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抽了一根烟,回了庙里发现一中那帮人也到了,乌泱泱的全是人头。
他回到班级队伍里,看了一圈也没看见苏星。
“哎,”他轻踢了一脚李浪,“苏星人呢?”
李浪正和绿毛猜拳,输的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喊三声我是猪,他漫不经心地回答:“刚一中那边来人说周谨言摔伤腿了,叫学霸过去一趟。”
贺迟直觉事情有些不对劲,问:“什么时候?”
“就两分钟前吧,”绿毛挤挤眼睛,说,“我说老大,人学霸又不是你儿子,你操那心干嘛……我操!浪子你作弊!你晚出!”
绿毛出了剪刀,李浪出了拳头。
“晚你妈!”李浪一拳捶在他胸口,“愿赌服输啊!”
贺迟还是觉得不对,但一中那边三百多号人挤在大堂里,乱成一团,他根本看不见苏星在哪里。
过了没多会儿,一个黑框眼镜拨开人群,一脸焦急地跑到三十六中这边,踮着脚张望,像是在找人。
恰好绿毛正爬到一张桌子上,张开双臂,大吼了一声:“我是猪——!”
周谨言看见绿毛,连忙跑过去,扒着桌子,边喘粗气边说:“不、不好了!”
“卧槽?”绿毛目瞪口呆,从桌上跳下来,问“你不是腿断了吗?”
“碰瓷?”李浪脑回路清奇。
“怎么回事?”贺迟站起身,沉着脸问。
“我听、听见有人说,王天龙找了一帮人,要教训阿星!”
“什么?!”
绿毛和李浪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贺迟推开人群,跑出寺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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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队伍没多远,苏星就发现事情有些奇怪。
他转身想回去,领路的两个人威胁他:“龙哥说了,你要是去了,这事儿就算了了。要是不去,你那个姓周的朋友往后在一中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苏星停了两秒,昨晚上刚打的药,加上为了以防万一,上次在药店买的抑制喷雾也随身带着,应该问题不大。
那两人以为他怂了,恶狠狠地说:“走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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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龙和四个跟班在一个烂尾楼里等他。
那栋楼估计是违章建筑,只建了两层,水泥墙表面光秃秃的,手指粗的钢筋和各种大小的钉子散了一地。
王天龙肩上扛着一根钢筋,靠在墙上。
见到苏星来了,他偏头吐了一口痰,舔了舔嘴唇,说:“哟,来啦?”
苏星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把袖子往上折了两折,面无表情地说:“别废话,快点。”
王天龙还没说话,他的一个跟班先上来揪住他的前襟,丝毫不把这个清秀瘦高的少年放在眼里:“操!你小子还挺狂!老子今天就打得你叫爸……”
“爸爸”两个字还没说完,这人突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喊叫,他松开苏星,弯着腰,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腿上传来阵阵温热,低头一看,他大腿根的地方扎进了一块玻璃碎片。
那块碎片的位置堪堪抵着他的蛋,要是苏星下手再狠一点,他恐怕就下半身和下半生都得完蛋。
苏星刚才在门口见到了一个碎酒瓶,随手捡了一片玻璃。
“干!”王天龙骂了一声,“你小子玩儿阴的!”
苏星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他弯腰捡起一根钢筋,朝着王天龙阴冷的笑了笑,提着钢筋,不要命似地冲了上去。
他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明明一个更辽阔的世界已经朝他打开了一点点门,就是因为这个人,才让他前十六年所有的努力化作泡影。
苏星就这样操着一根钢棍干翻了所有人,王天龙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朝苏星冲过来,苏星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在他的肚子上狠踹一脚,王天龙倒退几步摔到了墙上。
墙面上有一根凸起的钉子,在王天龙的胳膊上划了长长的一道,伤口不算深,但从大臂内侧直逼手背,一瞬间血流如注。
王天龙吃痛,靠在墙上喘着粗气,眼球布满血丝,直直盯着苏星。
他的血从伤口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信息素味道强势地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那是一种浓的化不开的酒味。
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属于一个暴怒的男性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把苏星裹挟,在这种天然的优势面前,Omega几乎是本能地表现出臣服、恐惧的情绪。
苏星摇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开始双腿发软,呼吸困难。
他支着钢棍,勉强直起身子,尽量放低呼吸频率,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王天龙也发现了苏星的不对劲,他冷笑一声,冲上来掐住苏星的脖子,把他死死按在墙上。
“不是很能打吗?啊?!”他五指越收越紧,表情狰狞,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你他妈不是很能打吗!”
苏星面色通红,想要反抗,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
操|他妈的信息素,操|他妈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