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迟和苏星直接翘了两天课。
期间,刘文分别给两个人的手机打过一次电话,那个时候苏星正在经历第二轮发情热。
浴缸里,他被贺迟单手抱着,从正面跨坐在贺迟身上。他浑身都是湿的,连呼吸都带着潮气,意识还很不清醒,两手无力地攀着贺迟紧实的肩膀,十个指尖都是诱人的粉红色。
半缸温水蒸腾起袅袅的水汽,苏星的脸在氤氲的雾气中显出了几分妖冶的美感。
贺迟歪着头,把手机夹在一边耳朵和肩膀上,另一只手轻车熟路地揉捏着苏星的臀尖。
“嗯,他家没其他人,我是他同桌,他在学习上帮了我很多,我多照顾照顾是应该的。”
贺迟一边往那个隐秘的入口里伸进去两根手指,一边强作镇定地对着电话那头说。
手指打开甬道的那一刻,一些温水晃荡着跟着挤进了穴口,这种感觉太过奇妙,苏星的十根手指倏地收紧,指甲深深陷进贺迟肩背的肌肉里。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难耐的呜咽,贺迟眼带笑意,对着他“嘘”了一声,苏星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贺迟正在打电话,于是偏过头,张嘴一口咬在贺迟的手臂上。
“嘶--”贺迟倒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加快语速,“肯定不会误了考试,这几天就先请个假,老师放心吧,肠胃炎,不是什么大事儿,好,挂了。”
他把手机随意拿毛巾裹了一下,扔到一边,舌尖在苏星耳廓里舔了一圈,用气声说:“小家伙嘴里牙还挺尖……”
苏星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两只手紧紧圈着他的背,那是一个完全把自己交出来的姿势。
“另一张嘴咬的也好紧……”
贺迟加大了两根手指的动作,苏星颤抖着叫他的名字。
“乖……我在。”
贺迟受不住他这么叫自己的名字,一边小幅度地向上顶着胯,前端摩擦着苏星的小腹,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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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苏星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盘腿坐在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乖宝,起床吃饭。”
贺迟开门拿了外卖,走回屋子里,顺嘴这么叫了一口--毕竟他这两天在床上没日没夜地都是这么称呼苏星的。
苏星冷冷一眼扫过来,贺迟一僵,感觉像被冰雨洗礼了全身。
得了,发情期一过,他的乖宝翻脸不认人了,冷酷小状元又回来了。
贺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多此一举地屈起指节,敲了敲开着的门,立马改口:“那个……我点了奶黄包和甜牛奶,快点趁热来吃。”
空气里一片寂静。
苏星拿棉被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恨不得把脸也给捂上,活像个冬眠的小动物,不说话也不动。
“咳咳,”贺迟咳了两声,“乖,别气了,快来。”
苏星现在对“乖”这个字格外敏感,前两天过的天昏地暗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晕沉沉的,这会儿彻底清醒了,发生过的事情就和放电影似的在他脑子里轮番闪过、循环放映,他隐约记得,贺迟说的最多的就是“乖”这个字。
贺迟看苏星耳根子又红了,他这才恍然大悟,感情他家小状元在和他闹别扭呢。
他心底暗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篇性别科普文章里说过,一个Omega被临时标记后,往往会对他的Alpha产生依赖、崇拜等情绪,Alpha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多关心Omega的心理状况,让Omega感觉到自己是被宠爱、被关怀的。
贺迟眨了眨眼,半倚在门框上,摆出了一个自认为
很潇洒英俊的笑容,压低声音,温柔至极地说:“乖宝,来,吃饭了,给你买了……”
“你叫我什么?”苏星掀起眼皮,冷冰冰地问。
“……”贺迟活生生把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迷人的笑容也挂不住了,讪笑着给自己找补,“我、我叫的不是你,你是冷酷宝,这回可以了吧?”
苏星半眯着眼,阴森森地勾起半边唇角:“你倒是有挺多宝的啊?”
贺迟:“……”
操!说好的依赖、崇拜呢?他的Omega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贺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只有你都是你,你就是我的加多宝!”
“哦,”苏星全身上下都裹在被子里,就露出一个脑袋,他点了点头,了然地说,“喝完就能丢了。”
贺迟:“……”真他妈千古奇冤哪!
再聊“宝”这个事儿就要六月飞雪了,贺迟赶紧转移话题,从外卖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包子,捧在手心里晃了晃,雪白软糯的兔子包散发着甜丝丝的香气。
苏星肚子适时地叫了两声,贺迟忍着笑,勾勾手,说:“饿了吧,快点儿的,一会儿凉了,自己能吃没?还要不要喂?”
苏星:“……”
前两天都是贺迟喂他吃东西的,方式千奇百怪,姿势花样百出。贺迟这么一说,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又开始走马观花地在他眼前播放,其中有一次贺迟拿了一块牛奶乔科雷利,哄他叫“哥哥”。
那块巧克力他最后不知道吃没吃着,反正他被贺迟骗得叫“哥哥”叫的嗓子都哑了。
苏星面无表情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握着拳头扭了扭手腕,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贺迟头皮都在发麻,他把包子扔回袋子里,摸了摸脖子,干笑着说:“看来是不用喂了。”
苏星把手重新塞进被子里,还不忘记掖掖角落,把被角往腿下塞得严严实实,冷冰冰地开口说:“衣服。”
“什么?”贺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哦哦哦!那什么,你衣服都湿了,从衣柜里拿一套我的先穿着吧,内裤……要不咱先不穿了?”
苏星有些不自然地撇过了头。
贺迟赶紧解释:“我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啊!我是说我的内裤你也穿不了啊,咱俩不是一个尺寸,你穿我的大了……”
苏星闭了闭眼,额角跳了两下,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闭嘴。”
贺迟怀疑自己再多说两句话估计能被苏星打死,他指了指房间外,说:“……我在客厅等你,你穿上衣服就出来吃点东西,明天还得考试去。”
等贺迟离开了,苏星裹着被子挪下床,先关上了房门。
房间地上一团团的纸巾丢的到处都是,被单也脏的不能看了,连枕头上都挂着一块块的、液体干了之后留下的深色印记。
苏星打开衣柜,不出所料,里面的衣服一团一团塞得乱七八糟,苏星翻了翻,随便拿了一套运动服穿上。
刚才还没觉得,这会儿才发现房里的味道很奇怪,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气味儿,总之闻着就让人觉着又潮又热。
他把窗户开到最大,好让房间透透气,把上衣拉链拉到最高,这才出了房门。
蓬蓬松松、软软呼呼的小包子放在小茶几上,贺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
看见苏星出来了,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拿手在空气里挥了两下散散烟味儿,把牛奶吸管插上,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吃饭。”
苏星坐下,离贺迟有点距离,拿起牛奶嘬了一口。
贺迟悄
没声地挪了挪屁股,靠苏星近了点儿,苏星顿了一下,紧跟着又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贺迟:“……”
小状元全身上下他哪儿没看过,他大腿内侧那颗痣他都亲过,这会儿穿上衣服了倒矜持起来了。
他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才发现拿错了,奶黄馅儿的。
苏星瞥了他一眼,贺迟赶紧放下奶黄包,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说:“奶黄的都是你的!”
他吃一口包子就看一眼苏星,小状元神情冷淡,就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脖颈的地方露出的一点皮肤隐约可以见到发紫的吻痕,提醒着前两天的亲密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我干嘛?”苏星察觉到贺迟窥视的视线,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没什么。”
贺迟看着看着还看出了几分委屈,小状元瞒着真实性别骗了他好几个月就算了,毕竟他也有所隐瞒,但明明两个人都这样那样了,该办的事儿除了最后一步基本办全乎了,怎么他还这么冷淡?
贺老大啃着肉包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越想越觉着他家这位薄荷成了精的Omega颇有渣男潜质,拉上裤子翻脸无情的那种。
苏星坐在一边,啃完两个奶黄包,喝了口牛奶,才慢悠悠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贺迟又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嚼了一大口,有些愤懑:“电视剧里拔吊无情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
“……”苏星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嘴,扫了一眼桌上的包子,贺迟已经吃了四个大肉包。
他说:“虽然你吃的多,但我会努力养你的。”
苏星说完就插着裤兜进房间了,留给贺迟一个酷到没朋友的背影。
贺迟坐在沙发上,差点没被喉咙里那口包子噎死。
他仰起头“咣咣咣”喝了一大口牛奶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走到房门前,拧了拧门把手,门竟然锁了?!
他敲了三下门,没人开门。
“乖……冷酷宝,开门,咱俩得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