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璧瞧他面带不悦,也有些害怕,低声道:“奴才这就告退了。”
周锦堂:“等等。”
她疑惑地抬头,就见周锦堂拧着眉头道:“这副鬼样子,还想去哪儿?”
陈璧低头扫了一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不知如何是好,顿了顿道:“奴才偷偷跑回去就是了。”
周锦堂盯着她看了半晌,伸手解开披风,往她身上一扔。陈璧的脑袋和大半个身子都给他的披风罩住,一下子眼前一黑。
她愣了一会儿,才伸手把头上的披风拿下来。
周锦堂道:“披上。”
那披风在她手中,还有浅浅的余温。
“将军,这、这怎么使得……”
“叫你披你就披。”
陈璧一噎:“……是。”
她把披风抖开,将自己裹住。
这披风原本在周锦堂身上,看着不大,因他生得高壮,只到他膝盖而已。可一到陈璧身上,便显得极长,几乎是将她从头到脚地罩住,且还有些许拖曳在地。
看着有些说不出的可笑。
“奴、奴才告退了。”
她瞧了他一眼,转过身就往回走。
周锦堂长臂一伸,揪住她的领子就把人提了起来。
陈璧忽然身子一轻,啊地低呼出声,两脚在半空扑腾了几下。
周锦堂手腕一转,把她整个凌空转了过来:“蠢东西,走这边——”
她给他拎在半空,两只眼睛睁得老大,过了会儿方磕磕巴巴道:“奴才……知道了。”
那两只小手紧紧拢着身上的披风,柔白的颜色,落在深墨色的衣料上,更显得玲珑若玉。
周锦堂冷不丁地想起昨日,那指尖轻掠而过的酥麻,倏地一凛,立即将人放落,不耐烦道:“赶紧滚。”
陈璧呐呐应声,转身就要往前,不料竟一脚踩着了披风,身子直直地朝前跌去。
周锦堂目光一变,飞快地俯下腰,伸出手将她揽住。
陈璧的身子斜在半空,并未倒落。
她感觉到背后有一具滚烫坚实的身体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背,登时僵住,下意识就转过了头。却不知,周锦堂此刻已与她靠得极近,这一转头间,她的唇擦过他的面颊,竟……落在了他的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送上~爱大家~
那个,你们确定要她这么快掉马?现在掉马会错失一段很精彩的感情戏啊
我是个玛丽苏作者,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以及要把玛丽苏写得好像跟真的一样,么么哒
今日应该只有一更~勿等
37、果然 ...
柔嫩的唇, 温凉轻柔, 落在他的嘴角, 如一片花叶,有淡淡的香气。
周锦堂滞住,揽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更紧。
她像一块甜糕, 娇软香嫩, 芬芳暗沁。
他的胸口剧烈地跳动, 硬实的胸膛贴着怀中人纤秀柔软的背脊, 一下又一下, 震颤得她略微战栗。
陈璧飞快地撇开头,从他唇角移开,双唇却不受控制地……又从他颊上擦过, 令周锦堂再一次浑身僵住。
微微嘟起的唇, 软嫩丰弹,和当日她意外坐在他怀中时,他所感受到的那两瓣臀肉一般……不过, 还是有一些不同之处。
念头一出,周锦堂就像是给雷一击劈中,惊愣当场。
他大爷的。
方才他都在想些什么!
周锦堂
撑起身子, 隔远了一些看向怀里的人,惊愕过去后,骤然恼怒,脸色铁青地把她拽得直起身,往外一推。
陈璧一个趔趄站定, 吓得五指泛白。
周锦堂冷嗖嗖地盯着她,一语不发。
他刚刚竟然对这个狗奴才……
陈璧瞧他眼底风云诡谲,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不由得直打哆嗦。
方才若非她犯蠢,走个路也会绊倒,就不会……周锦堂是个什么人,就是对着皇帝都没几个笑脸,这下自己可真是捅了个大篓子。
她一只手抓紧了手里的披风,另只手举高道:“奴才发誓,奴才什么都不记得了,奴才……这就走了!”
话一说完,见周锦堂脸色更黑,立马咧了嘴讨好一笑道:“您、您就当是给狗啃了……”
周锦堂凶光毕露:“你才给狗啃了!”
话一出口,登时觉得不对,脸色一下子黑如锅底。
陈璧亦觉出古怪,眉毛一跳,嘴角颤动,险些就笑了出来,慌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周锦堂看她露在外头的那两只晶亮闪烁的大眼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气极反笑道:“小东西,我看你是皮痒。”
陈璧抽了手,瘪着嘴:“奴才真的不是成心。”
周锦堂越看她越觉得牙痒,抬手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小兔崽子。”
她冷不防吃了个爆栗,疼得一咝,忙举手捂住了额头,连连后退。
他冷哼:“赶紧滚。”
陈璧见他不再追究,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跑了。
周锦堂立在原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越跑越远,慢慢地拧起了眉头。
此时,在他身后,响起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原本晕过去的曹覃身子轻动,似要醒来。
周锦堂面不改色地转过身,抬脚踢起脚边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啪地一声踢飞过去,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曹覃刚刚仰起的脑袋。
曹覃呃了一声,头颅倒落,又不省人事。
周锦堂掸了掸袍子,转过身,大步而去。
*
陈璧走到曹家前院口子,看到不远处别居门前的淡青色灯笼,长长地吁了口气。
总算是回来了。
她抬起步子要往前,忽然见到不远处有名身着湖绿色纱裙的女子带着丫鬟提灯而来,忙躬身退到一旁。
那女子瞧着二十出头,柳眉凤目,肌肤白皙,且目光从容,气度娴雅,很是非凡。
不仅眉眼富丽,她这身姿也是婀娜曼妙。
身体略有些丰腴,胸前鼓胀,腰身却纤细,那臀儿也是……
走起路来,不必特意如何,便有万种风情。
陈璧险些看得呆住,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竟跟一个老色.鬼似的……盯着女人的身子看,悄悄地闹了个大红脸。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直起身,抬脚往前去。
此时,背后遥遥传来下人通传的声音:“林小姐来了——”
*
周锦堂回到兰花厅,还未进去,在厅门前看到一人,当即脚步一顿,眯起了眼睛。
这立在兰花厅前的,不是旁人,正是锦衣卫指挥使李云楼。
李云楼一只手捏着两个铁核桃,另只手负在身后,也正看着周锦堂。
瞧他这样子,倒似是在等着自己。
周锦堂当作没有看到,大步上前,就要往里去。
李云楼一伸手,拦在他跟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周大将军,别来无恙。”
周锦堂斜睨他道:“李大人有何贵干?”
“贵干谈不上,”李云楼收回手,“就是想问问将军,您那干儿子最近可好?”
周锦堂:“他好得很。”
李云楼神色玩味:“大将军真是教子有方,当日我抽了他三十鞭,他可是……一声饶都没求。”
周锦堂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那还得多亏了李大人体弱气虚,使鞭子从来不用劲。”
话音一落,李云楼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阴戾,却在眨眼间消失无踪。
他笑了笑,突然抬手,落在周锦堂的肩头。
周锦堂巍然不动,连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李云楼的手在他肩头拍了拍,又轻轻一滑,动作自然,还带了点亲昵:“将军从哪儿来?这身上倒落了不少灰……”
周锦堂表面似笑非笑,眼底却凉凉的:“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李大人倒关心起我来了?”
李云楼不以为然:“同僚一场,关心关心彼此又有何妨?”
周锦堂不语,心里冷笑:臭狐狸。
“别的倒也没什么事,”李云楼道,“将军要是急着喝酒,还是趁早进去,再迟……就来不及了。”
周锦堂不再多说,抬脚便往里去。
李云楼独自一人站在门外,缓缓抬手,放到鼻下轻轻一嗅。
在他指间,萦绕着一缕极淡的气息。
于这气息之中,又有一丝微弱得几乎无法察觉的香气。
淡而近无。
他双眸光影涌动,嘴角轻勾,露出一抹欣悦至极的笑容,眼尾下的小痣红色愈浓,为这张苍白俊秀的脸平添了几分艳丽。
果然。
*
定亲宴结束后,差不多时辰,陈璧就和车夫到曹家大门前等着周锦堂出来。
不过周锦堂还没现身,却先传出了一桩叫人惊奇的事。
是那曹家大少爷给宾客发觉横躺在偏苑地上,人事不知。
因为是宾客发觉,所以这事也瞒不住,一转眼功夫就传了个遍。说是曹家大少爷喝了个烂醉,直接睡在了走道上。
若是寻常百姓,喝醉了睡哪儿都无妨。可换了曹覃这身份,在这高朋满座的定亲宴时,如此放浪形骸,显然不合规矩。
这事说大也不大,左不过是有些丢脸,落到旁人耳朵里,也就当个笑话,听听便罢,倒不至于如何。
陈璧一听这事,自然笑不大出来。
这曹覃怎么会横躺在自家院里,她可是清楚得很。
之后不久,周锦堂就从曹家走出,登上了马车。
陈璧因着方才那一回事,心虚非常,眼见他目不斜视进了马车,仍有几分战战兢兢。
不过,周锦堂倒并未有发难的迹象,一路上他都神色沉静,一语不发。
回到将军府后,他也没像往常一般先去书房,而是径直去了兰殇阁。
陈璧自回到霜秋院,还有几分回不过神,转念一想道:周锦堂此等身份,自然不会成日记挂着要找她一个小奴才的麻烦,若真如此,岂不自掉身价?
这么一想,心里便松快不少,想来将军诸事繁忙,也没空理会她,说不定他这会儿早就把刚刚那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
是夜,周锦堂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一片漆黑,鲜见地失眠了。
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刚刚那小奴才在自己怀中的模样。
她的双唇擦过面颊,落在他嘴角的感觉,隐隐浮现,时而清
晰,时而模糊。
像是有一片轻羽,在他心口来回地挠动,引得他呼吸发沉。
如此仰躺半晌,周锦堂喘了一口气,猛然坐起,抓起屏风上的外衫,大步往外走出。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一更短小君先送上~二更变态君等晚上
今天又有一个重要人物出场哦→_→猜猜她是谁~
关于大家评论区的一些问题,我统一回复下哈
有小可爱觉得,璧璧这几张变蠢了,这是事实啊,作者君在此,要恬不知耻地为自己找三个借口。
1.你们知道吗,其实不是她蠢了,是我变蠢了,实在是……加更使人智障。
2.其实呢,人应该也不会一直都机灵的喂,比如说《罪与罚》的主人公,善良的时候看到马被人虐待都要流泪,狠起来两个大活人都给他一斧头砍死了。根据环境、情况可能是会有当机的嘛~
3.为了塑造大将军,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裂变成一个直男了,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第二天醒过来会不会长出一个……咳咳,我在说啥→_→
总之,她还是机灵的璧璧,大家不要担心~
晚上二更君有点变态,因为作者要变态,再不变态我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