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阮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刚才说的有多坚定,现在内心就有多脆弱。
在霍家的半年,她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其实也是个有血有肉有脾气的人。
那些侮辱和践踏,她全部都忍气吞声的承受了,现在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疼?
宋阮捂着心脏,蜷缩着身体,感受着里面传来的密密麻麻的刺痛感,眼眶就像坏掉的水龙头,一股一股的往外面淌着泪。
霍璟言……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
傍晚。
宋阮打起精神,想要跟霍璟言好好谈谈,然而等到凌晨,对方也没有回来。
她心里阵阵发苦,这个时间点不见人,对方在哪儿自然是不言而喻。
宋阮靠在床头,手臂捂着眼睛。
她的时间并不多,不能全都浪费在等待上,既然霍璟言不出现,那她就要想办法自己去见他。
第二天。
宋阮去了星辰。
趁着保安不注意,她跟着职员走了进去,进了电梯才松了口气。
看着不断跳跃的楼层数,越接近二十四楼宋阮的心跳的越快。
慌张害怕充斥着她的思绪。
见到霍璟言后她应该说什么?
宋阮不敢提离婚,她永远忘不了在医院时,霍璟言疯狂的模样。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叮!”
二十四楼到了。
宋阮走了出去。她没来过霍璟言的办公室,所以有些摸不清方向。
正想随便问个人,却见周启从对面走过来,她连忙招手道:“周启。”
“少……”
周启连忙闭嘴,走过去小声道:“少夫人,你怎么来公司了?”
宋阮却没时间解释,直接问道:“霍璟言在哪儿?我有事要找他。”
周启指了个方向,低声道:“少夫人,要不你还是先等等吧,霍总不喜欢办公的时候有人打扰,我怕……”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宋阮就已经朝着那边去了。
周启脸色变了变,大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道:“少……宋小姐,你别急,小心脚下……”
宋阮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被温行之拦住了,后者穿着笔挺的西装,银色的镜框眼睛折射出他眼中细碎的暗光。
“宋小姐,留步。”
宋阮站在他面前,抬头说道:“温助理,我有事需要找霍璟言,请你不要拦我。”
温行之推了推眼睛,语气很温和,和他脸上不容拒绝的神色十分相悖。
“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
“况且,我相信不会想看到里面的景象的。”
宋阮眉头微蹙,不解道:“什么意思?”
温行之不说话了。
宋阮咬着下唇,不顾阻拦的往前走,温行之怕伤到她,只能不断后退。
“宋小姐,别为难我。”
他语气充满了无奈:“你今天过来,绝不是什么好时机,霍总他……”
“温助理,请你不要拦我。”
宋阮铁了心要进去。温行之见拦不住,也就任由她去了。
“咔嚓——”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宋阮僵硬着身子看着里面姿势亲密的两人。
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重重砸了下来,疼的她眼冒金星,连何时何地都看不清了。
“出去!”
霍璟言眸子里泛着冷厉的光,毫不收敛的刺到宋阮的眼中。
她微微后退了半步。
原来,温行之是这个意思。
苏绾半靠在办公桌上,将手中的车厘子重新放在果盘里,有些慌乱的起身道:“阿阮……你别误会……”
“出去!”
霍璟言厉声道。
宋阮闭了闭眼,将剧烈的疼痛压了下去,状似平静的说道:“霍璟言,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温行之!”
霍璟言阴鸷的声音响起,后者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随后说道:“宋小姐,先离开吧,总裁他现在……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这个借口找的可真烂。”
宋阮哽咽道,将眼眶中的泪水眨去,她抬起头,“霍璟言,我不会占用你太久的时间,你能不能……”
“晚上我会回去。”
霍璟言冷淡的打断她:“有什么话过后再说,现在马上给我出去!”
话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宋阮再不离开就显得不识相了,她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激怒霍璟言。
只能按耐着焦急离开。
“璟言,你这么对她,会不会太狠心了。”苏绾坐在桌子上,手指点着盘里的水果,问道。
霍璟言皱着眉没说话。
其实在看到宋阮忍着眼泪的委屈模样,他心里的心也像针锥似的疼。
但霍璟言不会注意到这点微不足道的痛,就像他根本不在乎宋阮一样。
“少夫人,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温行之将宋阮送出了星辰,正要打电话让人过来接她。
宋阮拒绝道:“不用了,谢谢。”
她转身离开,单薄的身躯如风中落叶般萧瑟。
宋阮边走边哭,这条路好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她找了个路边,抱着双膝,将头埋进去,然后痛哭起来。
周围的人都避开她,指指点点的。但这些宋阮都看不见了,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像个疯子般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有人旁边坐下来,肩膀抵着她,随后揽住她箍在怀中,任由泪水淌湿了昂贵的白色衬衫。
宋阮知道不对劲,但此时此刻这个怀抱对她来说太重要了,让她连推开的勇气都没有,就这么抵在身前人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言珏心疼的浑身发抖。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人,下巴磕在她的头发上,强忍着难受的情绪。
遇到宋阮后,他让人查了她和霍璟言。
毕竟前段时间,霍璟言秘密结婚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他身为圈子里的人,没理由会不注意到。
只是言珏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是宋阮。
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事,言珏就心疼不已,他没想到宋阮在霍家过的竟然是那样的生活。
不过一年时间,他就已经错过了这么多。
他少时感情缺失,长大后就只对宋阮动过心。可惜那时候两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相处的时间少之又少。
朦胧的感情还没发芽就被掐灭了。
毕业之后,他为了冲击最高人民法院检察官的位置,几乎是一头扎进了工作里,等有喘息的机会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追逐的资格。
想到这里,言珏顿觉悔恨不已。
【作者题外话】:对这傻逼玩意儿无语了
想be
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