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装箱内顿时鸦雀无声,寂静得仿佛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高茜和齐晓晓彻底疯了,希望和绝望在一瞬间置换,这一晚上的打击,足以让她们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骤然崩溃。
两人眼神里的光彻底变的灰败起来,斯年几人的出现让她们心中复仇的火花骤然熄灭。
在上层圈子里待久了,总会学到点察言观色的本事。
光凭斯年这几人的气势和他们对秦郁毕恭毕敬的态度,高茜和齐晓晓也明白,这些人有多不好惹。
而正是因为明白,心里才越绝望。
甚至她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儿得罪了这位‘黑道’小少爷。
然而秦郁却和她们想像的不同,只听他冷冷的问道:“你们叫谁少爷?”
斯年愣了愣,刚毅的脸上有些疑惑,“难道少主没告诉您吗?”
不应该啊。
少主有多宠这个弟弟,他们这些属下都是看在眼里的,难不成连他的身份都没告诉过?
秦郁垂下眼,眸中划过一抹厌色,“别乱叫少爷,我跟你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现在,马上离开这里!”
斯年沉声道:“抱歉少爷,是少主要属下们出来找您的。所以,您无权命令我们离开。”
他朝手下人递了个眼色,那人点了点头,打开对讲机转身汇报位置去了。
“那你们就看着吧。”
秦郁脸色很难看,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走,他们要看就看呗。
他索性将这几人无视。
看着高茜和齐晓晓,阴沉的说道:“游戏还没结束呢,我让你们停了吗?”
高茜咬着下唇,眸子里满是挣扎之色,“我们到底是哪儿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折磨我们?”
她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和齐晓晓怎么会跟这样的人牵扯上?
“就算是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秦郁摩挲着手里的匕首,闻言冷淡的抬了抬眼,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你们不需要死的太明白,因为我没打算杀你们。”
“如果你们非要个理由的话,就当,是帮被你们欺负过的人,出口气。”
他语气淡淡的,声线凉薄。说出的话却让人气的吐血。
“是宋阮吧!”
齐晓晓忍着剧痛,目光怨毒的看着他。
一开始她也没有往宋阮的身上想,毕竟高茜说的很对,她们欺负过的人太多了。
宋阮只不过是这其中最普通的一个,而且碍着霍家的面子,她们并没有玩的有多过火。
可是联想到之前她们就算折磨过别人,也没人敢来报复她们。
唯独宋阮!
齐晓晓脑子里仿佛有一根线,将从开始到现在所有的疑问全部串联起来,最终在线的尽头找到了破解的答案。
泼酒、针扎。
这些不都是她们用在宋阮身上的吗?
眼前的迷雾仿佛被层层吹开,高茜疑惑的眼神骤然变得清明起来。
至此,所有的疑惑全都拨云见雾,无比清晰。
“你是宋阮的谁?为什么要这样帮她?”
齐晓晓恶声问道,嘴角牵动了她脸颊的恐怖伤口,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霍嫣然明明说过,宋阮不过是个暴发户的女儿,身后根本没有任何势力。
她们虽然爱玩儿,但玩儿之前也会调查清楚,对方有没有报复的能力。
如果她们早知道宋阮身后站着这样一个煞神,给她们冲天的胆子她们也不敢碰她!
“还是说,你是霍家的人?”高茜也回过神来,神色又惊又怒,“是霍璟言让你这么做的?”
她是知道宋阮当天离开包间后就突然住院早产的事的,听说差点把命都给丢了。
但无论是高茜还是齐晓晓,或者是包间其他看好戏的人,都没有把这当一回事儿。
毕竟是霍嫣然亲口认证的,霍家从来承认过宋阮的身份。
所以,只要孩子没事,宋阮怎么样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现在,她却不敢再这么想了。
在京城,能悄无声息将她们撸走,并且肆无忌惮,无惧她们家族势力的人,是少之又少。
而霍家,就算一个。
思来想去,高茜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问题,她心里又恨又怕,忍不住尖叫道:“你是霍家派来的,凭什么要找上我们?!”
“又不是我们害的宋阮早产!再说了……”她胸脯剧烈起伏,不断的喘着粗气。
“这一切都是霍嫣然让我们做的!如果不是她给我们打包票说随便整宋阮,我们根本就不会去碰霍璟言的女人!”
齐晓晓眼泪喷涌出来,很显然她也将秦郁当成了是霍璟言的报复。
然而秦郁却毫不犹豫的戳穿了她们的自我臆想,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别把我跟霍家的人联系在一起!”
“更别在我面前提霍璟言这三个字,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他姐姐所有的不幸,都是遇到霍璟言开始的。
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他会带宋阮离开京城,走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再回来!
“霍嫣然?放心,你们有的,她也跑不掉!”
秦郁声色冷锐,好似冰刀。
他不是没想过让霍嫣然和慕婷两个人付出代价,但很遗憾,这两人躲在家里压根儿没出来过。
秦郁的本事不足以让他能够单枪匹马的闯进霍家和慕家,并且悄无声息的将人绑出来。
所以,不能说这两个人太幸运,只能说高茜和齐晓晓两人太倒霉了。
秦郁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将匕首狠狠的插进桌子里,入木三分!
“你们的时间不够了。”
“我虽然不爱杀人,但也不是不能杀!”
他语气冷的骇人,齐晓晓和高茜对视一眼,却再也没了决斗的勇气。
两人跪在地上,终究是崩溃的大哭起来。
如果时间能倒流,打死她们也不会再踏进那个包厢。
以后见到宋阮都绕着走!
秦郁被她们哭的不耐烦,正想下最后通牒,身后却陡然传来一道熟悉的,阴测测的声音。
“还真是威风。”
斯年转过身,当看到靳惑那张阴沉的俊脸时,立马躬身低头道:“少主。”
态度所见,差别甚大。
【作者题外话】:靳大爷来了,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