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言珏怒瞪着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他是禽兽吗?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别侮辱了禽兽。”
宋阮冷笑道:“禽兽尚且有舐犊之情,他却能狠心将自己的孩子推入地狱。”
这些天宋阮一直在想,霍璟言真的这么爱苏绾吗?
爱到可以抛弃一切,哪怕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但如果真的爱她,又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毕竟以霍璟言的权势,就算将她绑在手术台上,强制抽她的造血干细胞,她也没有能力反抗不是吗?
所以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思索无果后,宋阮只得将缘由归结为对方折磨她还没有折磨够。
毕竟霍璟言哪儿会是什么良善之辈。
“阿阮,你不能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
言珏沉声道。
“言学长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离开,而是霍璟言根本不会让我离开。”
宋阮苦笑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在最开始提离婚的时候,就希望和对方彻底断绝关系。
可是那个时候的霍璟言太可怕,以至于让她生了怯弱的心思,如今才导致今天这种为难的局面。
她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你来时也看到外面的保镖了吧?”宋阮冷笑道:“不止明面上的两个,暗地里的眼线也不少。”
“所以我只能等他放我走。”
无权无势太过可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
宋阮往日信奉的人人平等,早就在某个时刻彻底坍塌。
这世界哪儿有什么人人平等?那都是低层人士自我安慰的借口罢了。
像霍璟言他们这样的人,随随便便就能限制一个人的自由,随随便便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或死。
所以平等,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呢?”
言珏坚定的说道,眼神充斥着她熟悉的情愫。
宋阮一怔,随即转过头去,低声道:“对不起学长,我不能连累你。”
霍璟言曾经因为言珏和她见面就怒不可遏,甚至出手去对付他。
若是言珏帮她离开的话,还不知道霍璟言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她不想欠言珏,也不想拖累他。
“阿阮!”
言珏声音大了起来,“凭你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从霍璟言身边逃脱!”
“为什么要说连累这个词?我根本不怕霍璟言的手段,他要是真敢与我们言家作对,我言珏奉陪便是!”
宋阮心里却想的更多,依靠言珏的力量确实比单打独斗要好的多,但是谁又能保证真的成功?
况且——
“我想和他离婚。”
宋阮淡淡道:“我可以离开,但我的身上,不能再背着霍家的身份,我的配偶栏里,也不想再出现霍璟言的名字。”
跑了固然是好,但她又没有犯罪,为什么要这么狼狈的跑?
她要正大光明的从霍家离开!
言珏见说不动她,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力感,但他知道宋阮性格倔强,认定的事情不会随意改变。
所以即便言珏恨铁不成钢,也只能按耐住焦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阮,你既然这么想,我也不能够逼你,但是霍璟言不是善类,你跟他周旋时要多加小心。”
“我今天所说的话永远作数。”
言珏沉吟道:“只要你有需要。”
宋阮睫毛微微颤动,面对言珏炽热的目光,她竟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谢谢你学长。”
她真诚的道了谢,但心里仍是想依靠自己获得自由,只有这样,才能不连累任何人,才能走的潇潇洒洒。
只不过宋阮没有想到,变故会来的这样快。
傍晚的时候,温行之过来了。
他带着一群人在病房里收拾东西,翻箱倒柜的十分烦人。
“少夫人,霍总让我们接您回去。”
宋阮皱着眉道:“回哪儿去?”
“霍宅吗?”
她面色冰冷,难道霍璟言认为,自己还会安心的住在那栋房子里。
继续忍受她母亲和她妹妹冷脸和折磨吗?
“不。”
温行之淡淡道:“是霍总在外面的别墅。”
“霍总知道您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所以才让您先在外面的别墅休养一段时间,等……”
“我不去!”
宋阮冷着脸打断他:“让霍璟言亲自来跟我谈。”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住进他的房子里!
温行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淡然道:“这恐怕由不得您做主。”
“你什么意思?”
宋阮厉声道:“难不成我不去,你们还能强迫我不成?”
“呵”他轻笑一声,“少夫人,你知道的,有些事情根本用不到强迫两个字,霍总如果真的想强迫你的话,现在你根本不可能还有机会开口说话。”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时候不早了,少夫人还是早些动身的,晚了,霍总可能会不高兴。”
“而少夫人你应该也不想看到霍总生气的模样吧。”
宋阮气的身体都在发颤,温行之说的不错,她现在确实不想和霍璟言正面交锋。
但让她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继续待在霍璟言的包围领地之内,宋阮又觉得无比的难受。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竟能又一次逼的她低头。
最后宋阮还是没能反抗,被温行之带到了那栋位于市中心,闹中取静的别墅区中。
别墅外面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但装潢依旧不过时,华丽复古中又带了点田园小清新,二者兼容的非常好。
至少以宋阮的专业来看,挑不出来任何有瑕疵的地方。
她住进里面的当天晚上,霍璟言便回来了。
他坐在沙发上,问道旁边的宋阮,淡声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宋阮没回答。
霍璟言也不尴尬,自顾自的说道:“这栋别墅是我爸送给我的成年礼,虽然,他并没有活到那时候。”
他包含痛意的话让宋阮微微动眉。
就在宋阮以为他要讲出一段陈年往事时,霍璟言却并没有依她所想。
“这里面十多年没住过人了,但每天都有家政过来打扫,里面的东西也按时有人保养,所以看上去还跟新的一样。”
霍璟言看着周围的装潢,他从来没住进过这里。
但这里面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来自一个父亲最深沉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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