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黄蓉成就了不死之身,又得了天水钩之后,心中负担尽去,又恢复了当年那个爱玩的性子,天天拉着许道平到处游玩,好似又回到了当年游玩西湖之时的样子。
许道平自然不会打扰了黄蓉的兴致,天天陪着她早出晚归,今日也是如此。
许道平感应到了郑观的存在,黄蓉自然也能发现,看着许道平脸有笑容之后,便轻声问道:
“是平哥哥等的人吗?”
许道平点点头,笑道:
“不错,此人便是那开劫之人。”
知道便是这人之后,黄蓉便没有多话,知道许道平自有想法,笑道:
“平哥哥,蓉儿想了个新菜式,明日做给平哥哥尝一尝。”
许道平也笑道:
“哦?那岂不是又有口福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了房间,不大一会,郑观便听到旁边响起了念诵道经之声,霎时间便觉得好生烦闷,心中暗骂了声:“臭道士,好生烦人。”
躺在榻上越听越是烦躁,翻来覆去的好生难受,气的大大的哼了一声。
隔壁道经之声,稍稍停顿了片刻后,又继续响起。
郑观翻来覆去,即便堵上耳朵那经文依然在心中响起,郑观无法,只能耐心下来,仔细听那经文,以求将注意力转移。
如此之后,果然舒适了许多,这经文反复来去只有千百字,郑观仔细听完之后,竟是发现这经文竟然好像一篇修行之法,只是太过匪夷所思,郑观只以为是那道人从那处道经之中,翻译而来,并没有想着去修炼试试。
此处星辰已经有数百年没有修炼之人来过,对于元神之辈来说,数百年自然极短,但对于这凡人来说已经过了七八代人,当年的仙人传说,到了此时,世人也只以为是传说罢了。
到了第二日,郑观起来之后,便想去找那昨晚念经的道人理论,看那门没有上锁,敲响房门之后,也没有反应,便推门入了许道平暂居的房间。
才一进入便看到一副太极图挂在墙壁之上,里面已然一个人也没有。
郑观一看那太极图,那图中黑白鱼儿便如同有了生命开始游动起来,郑观只觉得自己心神都被那道图拖入画中,费了半天力气才终于挣脱,连忙退出屋外之后,才发现全身衣衫已然被冷汗渗透。
回到自家房间之后,心中还在一直砰砰乱跳,此时郑观也知道许道平恐怕不简单,那经文恐怕也有些异常。
郑观心中有些好奇,便试着修行了那道经之中的第一段口诀,刚才在那道人房中看到的太极图便在脑海中浮现,郑观被吓了一跳,立马不敢再继续修习,连道观也不准备住了。
只是昨日与那贵公子约好见面,郑观不舍得放弃,只能在观中坐立不安的等待。
待得午时之后,陈历果然又再次来访,郑观也不怪被许道平看在眼中,即便心中慌乱,只想尽快离开,但面上却是一点不显,请了陈历入观之后,又交谈了半个多时辰。
陈历已然确定这位郑兄果然有大才,当下便请其跟自己回府,要好好宴请郑观。
郑观自然求之不得,面上也不客套忸怩,笑着便答应了。
二人与一众仆人回到楚王府之后,郑观这才知道,原来目标便在眼前,本来郑观打算当晚便要杀了陈历之后,便逃出京城,完成了对母亲的誓言之后,寻个僻静的村子度过一生。
但在宴会之时,那楚王对其行了师礼,让其来王府任西席,辅助自己打败几个兄弟,夺下太子位。
郑观立时便有了新主意,听母亲说过当年亲生父亲一家便是因为卷入这帝位之争,这才落得诛三族之大祸。
如今听了楚王的话后,当下便改了注意,张口答应下来。
开始之时,郑观未曾接触过这等权谋,自然也闹出了一些笑话,但随着其接触日久之后,便开始在楚王府一众谋士之中展露头角。
楚王陈历在一众嫡子之中年龄最少,才刚刚出外开府不到一年,比那些个兄弟本就弱势,那些个皇子也不傻,都是强强联合,先将这些个弱势的兄弟挤走。
便在这种危机关头,郑观便为陈历奉上一计,那便是公开宣称不与众皇子争夺太子位,只需留在京城便可成功。
这却是郑观在困境之中,突然想起那古怪道人所念经文之中有那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是谓争也。”
此后陈历听从郑观计策,果然不与众兄弟争夺,只一意对老皇帝尽孝讨好,就是死活不去封地,只言舍不得父皇年老,想要在陪父皇几年。
如此之后,果然不出郑观所料,老皇帝不过五十有余,经过先太子谋反之事,对于这些年轻力壮的儿子们,颇为惊惧,众人越是表现的能力强横者,越是不得老皇帝喜欢。
这一场立太子之争,拖延了数年之后,被陈历这个平日里低调的王爷摘了桃子。
郑观便成了陈历最为信任的谋主,对其言听计从。
到了此时,郑观算计已经到了最紧要之时,对陈历言道:
“殿下,陛下是不会将皇位传于你的。”
陈历大惊,又自不解问道:
“父皇既然不会传位于我,那为何又要立我为太子?”
郑观微微一笑道:
“陛下年轻之时,自然英明神武,如今老了之后,又有前太子谋反之事,对于诸皇子自然惊惧,故而我才为殿下献上不争之策。”
陈历点点头道:
“郑师父,看透人心,这些日子,孤也自回过些味来,只是这与父皇不会传位有何关系?”
郑观一笑道:
“陛下立殿下为太子,只是权益之计,殿下,如果殿下不能继承帝位,诸王之中谁最有能力成为皇帝?”
陈历听得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继承皇位,心中有些不喜,但出于这些年的信任,还是想了想后说道:
“自然是三哥燕王最有资格,论年纪三哥为诸王之长,论能力在众兄弟中三哥也是最为拔尖的。”
郑观点点头说道:
“殿下所言不差,燕王最为年长,也最像年轻时候的陛下,自然是皇位最好的继承人,如今诸王争位失败,都已经就藩,燕王如今又何在呢?”
陈历想都没想便说道:
“自然是被父皇囚禁于王府之中,不得外...不对。”
陈历突然眉头大皱,有些迟疑不定的问道:
“你是说父皇,还是想将皇位传给三哥?”
陈历点了点头,躬身行礼道:
“殿下英明。”
只是在低头的刹那,眼神之中寒意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