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兔眨巴着幽蓝的瞳孔,朝陆蕴抛媚眼。
陆蕴为难一笑,“话已说出口,总不好再收回来。”
“我身边的暗卫,自有武功高强之辈,但他们身上有着太浓厚的晋王府的影子,轻易不能派出去。”
宝珠和安宁公主眼巴巴看着陆蕴。
陆蕴朝着大狼狗轻轻一指。
“这大狼狗是由秦王府精心培养,战斗力十足,我可以替你们将这条大狼狗给借过来。”
宝珠眼睛一亮,“让这条大狼狗去大街上咬寒王和沈国公的屁股!”
安宁公主眼睛更亮,“咬光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在街头裸奔!”
方能好好出她这一口恶气!
陆蕴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两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小姑娘。
真是一个比一个都天马行空。
但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总还是觉得心中很畅快!
片刻后,陆川打完拳,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大狼狗没了。
他顺着气味寻了过来。
安宁公主率先上前,指着自己的被咬破的鞋子道:“你的狗咬伤了我。”
陆川认得安宁公主,一惊,连忙道歉道:“真对不住,公主伤得严重吗?”
安宁公主重重点头。
陆川觉得哪里不对劲,真要是被狗咬了,不该是安宁公主这个模样。
但他还是道:“我这里有特制的药,往公主的脚踝处抹一些也就好了。”
安宁公主道:“我不用你的药,只借你的狗一用。”
陆川便以为,安宁公主是要将自己的狗给大卸八块,剁了吃狗肉。
这狼狗几乎是陪着他长大的,陆川很舍不得。
他好商好量道:“这狗的牙齿上有镶的一层贝壳,就是为了以防他会咬人,故而一般情况下,只要没人动了他的这层贝壳,是不会被咬到的。”
“公主......”
陆川怀疑的看向安宁公主的脚踝处。
安宁公主有些不耐烦,“本公主说了,只是瞧着你这狼狗威风,借来玩一玩,你不必这样小气吧。”
陆川被她这么一激,立马就应了下来。
他从来都不是个小气的人,更何况是对着嫡公主了。
陆川离开秦王属地前,祖父秦王曾与自己说过,他来国都,一是要取悦今上,二是要取悦嫡公主。
只要得到这二人的认同,他做储君就容易的很。
“不过狼狗虽然威风,但也危险,公主切记要小心。”陆川想了想又嘱托道。
陆蕴突然插口道:“那陆川兄弟不妨就时时跟着公主。”
陆川犹疑的看了陆蕴一眼。
这家伙和他是竞争者,会将与公主搞好关系的机会让给他?
也对,一定是陆蕴觉得自己身子不好,来到国都就是陪跑的,倒不若示好于自己。
那等自己当了储君,也少不了陆蕴好处。
陆蕴又恰逢其时的露出一个略带讨好的微笑。
这下子,陆川彻底确信了。
安宁公主指着陆川,“一会儿你听本公主的吩咐行事,带着这狼狗去街上遛狗。”
陆川有些不明白公主是要做什么,呐呐点头。
陆蕴又朝着宝珠招招手,宝珠蹲下身去。
陆蕴同她说道:“寒王近日在户部办公,他每日中午都会从户部返回寒王府,你让公主在这个时候与寒王偶遇,将寒王领到人烟稀少的地方。”
宝珠点点小脑袋。
“那沈国公呢?”
说起沈国公,陆蕴有些头疼。
想到自己掌握的那些消息,陆蕴说道:“沈国公在外有个外室,外室还生有一个女儿,沈国公很疼她们。”
“若是她们出了什么事,沈国公一定会赶过去瞧一眼。”
宝珠于是拍拍小胸脯,“这事就交给我了。”
“我与公主兵分两路。”
陆川很是纳闷,他们似乎在说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疑问的眼神看向安宁公主。
安宁则说道:“有人得罪了本公主,本公主要去报复他们,届时本公主让你的狗咬哪个,你便领着你的狗冲锋陷阵就是了。”
陆川下意识点点头,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什么时候和狗相提并论了?
但能讨得安宁公主的欢心,和狗一道就一道吧。
做完这一切,宝珠和安宁公主就此分道扬镳。
安宁公主领着陆川一人一狗来到了张家菜馆里。
说来也巧,从户部到王府是会经过张家菜馆的。
陆川望着这有些狭小的菜馆,不由提议道:“公主之尊,怎能屈居在这里,不妨让弟弟我带着公主去......”
脑门上却挨了安宁公主一下子。
陆川寻思着自己也不过就是想带着安宁公主去好地方吃个饭,也没做错什么,怎么就......
自然,在公主的逼视下,陆川速度的闭嘴。
安宁公主坐在二楼临窗的地方,喝了一盏又一盏茶。
突然,眼前掠过一个熟悉的马车,那马车上赫赫然有个“寒”字。
公主麻溜走出去,挡在了寒王府的马车前。
寒王府的小厮一见是安宁公主,忙与寒王禀明。
寒王掀开马车帘子,露出一抹良善的笑意,“安宁怎么在这儿,可要同本王一道儿去寒王府,你小婶婶也想你了。”
“王叔,”安宁公主皮笑肉不笑,“说来也是巧了,本公主方才刚在张家菜馆里点了几个菜,就见王叔的马车从眼前而过。”
“本公主便寻思着来同王叔打一声招呼,又想着王叔应该还没用午膳,不妨便同侄女一块用吧。”
安宁公主做了个“请”的手势。
寒王依旧没有下马车,只含笑看着安宁公主。
他有些拿不准安宁公主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侄女以往同他还算亲厚,见到了也会打招呼,但没这么热情过,主动邀请他一起吃饭。
“王叔,你怎么不理我呀。”安宁公主委屈道。
寒王婉拒道:“你小婶婶还在等我回去一起用膳呢。”
“那好办,”安宁公主立即便叫身边婢女道:“你去同王婶传话,就说今日王叔不回去用午膳了。”
公主如此直接,倒让寒王不能再继续推拒下去。
寒王心想,安宁一介女流,总不会当真对他做出什么太不利的事情。
再者,虽然皇兄暗示已经知道追杀安宁的人是他与舅父所派的,但想必为了后宫安稳,不会告诉皇后,安宁公主更无从得知,便不该对他会有敌意,倒不若坦然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