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摸了摸谢春晓的头,愉悦的笑出了声。
“傻丫头,我是人,不是神,也有心累的时候。”他将人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只觉得心满意足。
“我想留在谢府,陪你游山玩水,看到你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你这样为我着想,我很感动。”
她是他心头的朱砂痣、白月光。
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他可以与她离得那么近,她的眼里只有他,还愿意为他而牺牲。
但他舍不得。
刚刚开荤的男人就这点不好,不过是很平常的触碰都会有反应,但楚修记得郎中的嘱咐。
不想让她承受生子的痛楚,也不想她因为喝太多的避子汤而身体寒凉,便只能自己忍着。
楚修忙正襟危坐,再不敢触碰谢春晓。
谢春晓讶然,不晓得楚修是哪根筋抽了,突然仿若正人君子的模样。
他什么样子她不知道吗?
很久以后谢春晓知道楚修不敢碰她的原委之后,不由失笑。
这世上避孕法子何其多,真的不止是喝避子汤这一种。
但楚·纯情·修一脸不解。
他是真的不知道,一个常年长在边疆的男人,又没有人教过他这些。
都怪这个郎中,说话说一半......
谢春晓哭笑不得,“难道还要人家郎中告诉你避孕的法子,两个男人讨论这些,不怪吗?”
这自是后话了。
听闻谢永福要去南疆,甄宝珠觉得,大哥哥待自己那么好,这种离别的时候,她也该有所表示。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虽然相比于刚穿越那会儿,年岁大了一些,但也依旧只是个年仅八岁的小女孩。
能做的不多,那便拣力所能及的做吧。
宝珠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注意便可能被伤了性命。
那就给大哥哥亲手做一个护心镜吧。
宝珠颇费了一番波折,才在匠人的指导下做好了一个护心镜,赶在谢永福出征前夕送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这个物件很小,但它是宝珠的一片心意,大哥哥一定要牢牢的将他给带到自己的身上哦。”宝珠殷切嘱咐道。
谢永福眸中带笑,“小宝珠有心了。”
现如今,宝珠已不是刚来到侯府的那个小团子了,四年的时间,她已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身形纤弱,渐渐有了几分美人的轮廓。
唯一不变的是依旧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仿若一个小太阳,总是时不时的让人觉得暖心极了。
甄宝珠就是谢家的小太阳。
甄宝珠笑眯眯道:“还有哦,战场上刀剑无眼,大哥哥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小命最要紧,你可是宝珠唯一的大哥哥。”
“知道了。”谢永福摸摸宝珠的头。
宝珠又说:“还有哦,我记得安宁公主就在北夏,大哥哥若是得了空,可派人去找一下公主,将人给带回来,究竟战事一起,很危险的。”
宝珠依稀记得,皇帝大概就是明年的这个时候没的。
皇帝最宠爱安宁这个女儿,安宁也很喜欢她的父皇,若是没能见到皇帝最后一面,想来会终生抱憾。
谢永福点点头,“皇上也同我说了这事,我会让人仔细搜寻的。”
将谢永福给送走,甄宝珠百无聊赖,去见了陆湛。
原本楚修与谢春晓大婚之后,江陵王妃与陆湛便计划着启程的,但王妃突然病了,拖拖拉拉小半年都没好,就这么一直待了下来。
陆湛又因为要侍疾的缘故,甚少出家门。
宝珠便每日闲暇时候,主动来看望陆湛。
江陵王妃善解人意,连忙道:“是宝珠过来了,你们快且出去吧,别将我的病气传给了宝珠。”
甄宝珠道:“我身体好,王妃不用担心。”
“那也要出去。”江陵王妃忙道:“陆湛,快带着宝珠出去。”
陆湛起身,朝宝珠伸手,宝珠自然而然由陆湛领着出去。
江陵王妃看着这一幕,病弱的面上流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
她在沈国公府里有旧友,那人告诉她,皇帝约莫也就这一年的光景了。
寒王因寒王妃的缘故失信于皇帝,朝臣们对寒王也很失望。
不过寒王到底是今上的亲弟弟,未尝没有一争的实力。
不过也不怕,毕竟前头还有皇后顶着,她从谢春晓的口中探查到,太后与皇后都十分不喜寒王。
前些年秦王世孙陆川借病回到国都,便就只剩下三位世孙。
陆蕴、陆偏和陆宣。
其中陆蕴常与陆湛来往,她对这人也有些了解,志不在储君之位,自来到国都的这几年,人都消瘦的不成样子了。
倒是陆偏和陆宣,这二人瞧着老实,却也最为谨慎不过,出行必带护卫。
寒王一党想对他们下手,竟是没寻到机会,又怕打草惊蛇,便让他们安然待到如今。
诚然,这几人也不是问题,毕竟不论如何,寒王一党不会放过他们。
她只需要耐心等着,等着他们两败俱伤。
到底陆湛已在皇帝跟前露了几次脸,且颇得好感。
再有谢侯府相助。
她成为太后,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江陵王妃的心思,甄宝珠并不知道。
即便是知道了,也无所谓。
毕竟她也想湛哥哥成为储君,乃至成为新帝,即便是小小的利用她一下也没什么关系。
没有付出怎么会有收获呢?
很多时候没有利用价值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湛哥哥没走,真高兴。”宝珠揽着陆湛的胳膊,笑容真挚。
“你舍不得我离开?”陆湛如今也成了十二岁的大男孩,身形欣长,已有男子汉的模样了。
他低头便看到宝珠那一头鸦黑青丝,小脑袋一点一点。
“当然不想了,我想时时看到湛哥哥。”
宝珠如实回道。
现如今的皇帝性情温和,她与安宁公主的关系也不差,再凭借谢侯府的关系,倒是能逍遥几天。
但一年后倘若寒王上位,寒王不会轻饶过不曾帮他的谢侯府。
诚然谢侯府也不怕新君不喜,毕竟兵权在手,皇帝又能怎么样?
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倘若是自己亲近的人,那就不一样了。
她依旧可以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宝珠。
陆湛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想湛哥哥走呢?”
他日渐年长,待宝珠的心思也同从前有了许多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