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人间之娶亲

一连好几天，阮梨都处于抑郁的状态。楼序为了安慰她，出言表示可以带她去人间玩玩，这可真是说到心坎上了。阮梨对人间不可谓不好奇，收拾好心情跟在他身后。

从魔界途径人间地界还需要渡过汩罗河，这是两界交界处。于凡人看来与寻常并无两样，只是这河水看起来黑沉沉的，让人望而生畏。怀着对未知的敬畏，鲜少有人会踏入这河岸两周。

阮梨坐在小船尾扫了一眼闭着眼睛的楼序，试探的将双腿化为鱼尾探入水中。不一会儿就吸引来了不少模样的小鱼，纷纷轻啄着。

她只感觉一阵痒意，摆着尾巴驱赶着它们。

“马上就要到人间地界了，小心被人当成怪物了。”

楼序轻飘飘地提醒着，阮梨不开心的嘟了嘟嘴反驳道：“知道了。”

不情不愿地将尾巴收回来，对于凡人来说敬畏同时也包括了害怕。非我族类必有异心，被排斥因此毁灭的不在少数。

人间的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走走停停好不热闹。道路两旁摆了各种贩卖物还夹杂着吆喝声，到处挂满了红色的绸带。

阮梨紧紧跟着楼序，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挤散了。好似看见了什么，她停下脚步拉着楼序的衣角，指着红色的锦鲤灯，问道：“那个灯笼好不好看？”我…想要...

楼序显然没能理会到她的意图，神色平常的扫了一眼，“勉强能看”。

心里则在琢磨着拿什么材料做个更好的给她，好歹是自己人，要给就给最好的。

听到回答，阮梨一脸冷漠。松开手里的衣角，摸出藏了老久的珍珠。对着卖灯的老伯说道：“老伯，我想要这个锦鲤灯笼，用这个珍珠可以换吗？”

“可以的。”老伯看了眼她手里拇指大的珍珠，连忙取下灯笼递了过去。“姑娘，老朽也不白占你便宜，再送你两个面具。”

“谢谢老伯。”阮梨甜甜的笑着道谢。

她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捏着两个狐狸面具。塞了个给身边的男人，也不管他戴不戴，反正自己十分愉快的戴上了。

楼序察觉到阮梨有些不高兴，想不明白为什么。疑惑地看了好几眼她手里的灯笼，默默跟着她的步伐。

街尾几乎站满了人，围在楼下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二楼出现一个身穿红嫁衣的女孩，手里举着蒲扇挡着脸。

身旁的红娘清了清嗓子了，对着下面的人群说道：“今日，赶着姻缘节，沈府员外嫁女。凡是抢到绣球者，将成为沈员外的乘龙快婿，抱得美人归。”

红娘慷慨激昂的话炸开了锅，钱财美人动人心弦，一时间所有男人跃跃欲试。

阮梨看了眼身边的楼序，笑眯眯猜测道：“小心这沈小姐会把绣球抛给你，怕不怕？”

毕竟阮梨看了一圈都没发现比楼序更好看的男人了，狐狸面具更是为他增加了一丝神秘。至于二楼的那位沈小姐，虽说挡着脸但时不时身边会有丫头与她交谈着。而目光又流连在自己这边，阮梨不想知道都难。

“接下来，有请沈姑娘抛绣球。”红娘从木托里取出红色的绣球递给身边的女孩，拿过她手里的蒲扇。

阮梨摸着下巴打量着这沈姑娘，好一个小家碧玉的美人。微微蹙眉的模样让她一个女人看起来都觉得有几分楚楚可怜，只不过这仙界魔界的美女也不在少数，落在楼序眼里估计都习惯了。

无疑楼序的眼里没有半分波动，要他来说还不如身边的女孩的一尾鱼尾，光看就会觉得手感不错。

这边阮梨话音刚落，那边红色的绣球就在众人的眼睛之下抛向楼序所在地。众人骚动着试图靠近，刚跌落楼序怀里就被他顺手又丢了出去。

这操作都把二楼的人震惊住了，来不及反应绣球再次被抛起落入一个平平无奇的布衣书生手里，那书生一脸不知所措。

阮梨目瞪口呆望着二楼那位沈小姐从惊喜到震惊难过最后一脸可怜的死死盯着楼序，显然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

最后被请上去的除了布衣书生，就只有楼序和她了。当然别人想请上去的是楼序，她不过是顺带的。

上楼后阮梨并没有看见抢到绣球的书生，房间里只有两个中年富态的夫妇，以及一身嫁衣的沈姑娘和一脸笑意吟吟地红娘。

这架势看起来像是要逼婚呀！楼序这家伙艳福可真不浅。

楼序本不想上来，按他的脾气早就走人了。偏偏阮梨一脸跃跃欲试，不想破坏她兴致也就没有拒绝，容忍了她看戏的意图。

“两位请坐。”沈员外上下打量着楼序，一脸满意的点点头。目光转向阮梨时，带着一丝不悦。很快又被遮掩的一干二净，“刚刚是这位公子先接下了小女的绣球，于情于理小女也应当嫁给公子，不知道这位公子意下如何？”

楼序半天不答，空气渐渐凝固起来。阮梨咽了咽口水，这沈小姐一脸期期艾艾。至于沈员外夫妇脸色也不太好看。

红娘连忙上前挂着笑说道：“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沈员外可是咱们镇顶好的人家。红颜知己嘛，再好也比不上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呀。”说着那目光落在阮梨身上，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容貌不俗，她实在说不出沈小姐能比这位女子更美的话。

世人都皆爱财，有钱了什么美女没有。

阮梨实在想象不到楼序娶妻的模样，他这么不解风情还爱捉弄人能有甜甜的恋爱就见鬼了，他怕是还会觉得影响他修炼的速度。

“不必”楼序轻描淡写的两个字，硬是让众人变了脸色。

沈姑娘的眼泪瞬间掉落，她哭泣着说道：“是因为她你才不愿意娶我吗？没关系的，我愿意和她一起嫁给你......”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一种什么感觉？阮梨只想一巴掌拍死当初想看戏的自己。

沈小姐的三观炸裂，怎么她就能代表自己的意见了？你自己愿意嫁是你自己的事，她才不想和别人共事一夫好吗？不对，重点歪楼了。楼序不愿意娶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躺着也中枪。

“当然不是...”这四个字让沈姑娘眼里带上希冀，很快又亲手被楼序打破。

“自然是...因为...你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