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沈姑娘丑,确实是楼序的真实想法。
只不过这么直接的说出来的,他倒是头一份。难怪没有听说有谁敢光明正大喜欢他,这嘴毒的没哪个女的能受得了吧。
比如现在哭得死去活来的...沈姑娘。
比起被请上来的和气,请下去的态度可就是真不咋地了,就差没直接找人把他俩扔出去。
阮梨瞅着他带着面具的脸,摇头摆脑地吐槽道:“你就没看到你那几个字一出,那沈员外气得都快要把我们丢出去了?”
楼序挑挑眉,接下了她的赞赏戳破她的小心思。“热闹可是看够了?”
被他这么一噎,阮梨傻笑着掩盖了自己的心虚。只不过,他都看破了怎么还如此配合?
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被其他吸引,乐此不疲地在人群里凑着热闹。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目光所及之处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
不少男人陆陆续续地往另外一条街走去,原本没有开门的店铺纷纷打开门。走出好几个衣着有些暴露的女子甩着帕子站在门口迎客,隔着距离阮梨都嗅见了浓厚地脂粉味。
再抬头看看店铺的名字,可不就是书中常见的青楼吗?放眼望去,这条街都是做这个的。好奇心被勾起,阮梨提着步子就要往那边走。
只感觉脖子一紧,命脉被人厄住。
“小梨子,那可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楼序的声音里带着危险,倒不是他歧视什么。只觉得这些不该她看见,弄脏了眼睛。
阮梨绷紧了身体,没有挣扎留恋的望了一眼那边的盛景,违心的说道:“我知道,我就看看不进去。”显然她连看的机会都没有,楼序那杀意弥漫的阮梨都觉得他可能要毁了这里。
见她如此识相,楼序放开了她。
两人绕开这条街,逛到了别处。阮梨老远就看见河流上飘着各色的花灯,还有不少女子蹲在河岸边闭着眼似乎在许愿。河流不大,看样子应该是通往外面的护城河。
阮梨坐在客栈二楼,一边等着吃食一边和楼序唠嗑。
“你说,这玩意真的有用?我都怀疑这花灯最后被人都捡走了。”不然这河上不都是垃圾,怎么保持干净。
还没等到楼序说话,阮梨就看见下游没什么人的地方出现几艘破旧的小船,船上的人打捞着河里的花灯。
呵呵,看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有用没用于这些凡人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姻缘是天定的,莫说月老也是不能随意更改天命。看看就好,莫要相信这些有的没的。”楼序掂了掂手里的茶杯一引而尽。
说起月老,阮梨突然想起天宫的小伙伴燕钰来。不知道许久没见,他过的咋样了,真是怀念一起看凡间的日子啊。
发呆的样子落在楼序眼里有些碍眼,她这么着急就想找人嫁了?一想到她穿着红色的嫁衣嫁给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心里就是一阵不悦。楼序将它归结于对自己宠物的占有欲,至少要找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才能护住她。
忽略心底的别扭,楼序皱眉说道:“放心,日后我定会为你寻一个好夫君,不需要靠这些旁门左道。”
什么玩意?阮梨听着楼序的话一脸茫然,这货在说什么呢?他不会是觉得自己思春了吧?
还好还好,自己没把心丢在这家伙身上,那不然听他说给自己介绍更好的得多难过?阮梨暗自庆幸着,更是把萌芽的好感都碾碎了,稳稳地将他摆在朋友的位置不动摇。
然后又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我天生丽质才不需要靠这些,有的是人喜欢。再说了,我都还没玩够呢?谁要嫁人啊?我才不想被人管着,多累。”
再说了,天天对着楼序这张艳丽的脸,阮梨对美色都快要免疫了。
听这话,楼序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对于阮梨想在人间多待一些日子的想法,楼序也十分纵容着。
阮梨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只觉得全身都不怎么舒服,滚来滚去不得劲。时不时还要掀开车帘看看到哪了,这次的目的地是繁华的京都。
听人说那边有个十分灵验的归元寺庙,她少不了要去见识一下。再加上京都都是那些皇族人居住的地方,对皇宫她同样有着憧憬。
楼序突然起身吓得阮梨一惊,仰起头望着他。
“我有点事去处理,你...”
“我一个人也可以,我在京都等你。”阮梨极快打断他的话,她可不想难得出来一次草草就结束了。
这些凡人未必能欺负到她,其他的.....至少能保证安全无虞。见她如此坚定,看了看她手腕上的无妄花以及玉镯里的各种东西,楼序点点头消失在视线里。
天宫里,齐沅恭敬地拱着手对面前的说道:“神尊,关于阮梨姑娘的命格...星盘有些奇怪。”
“按命盘来说,阮梨姑娘有早夭之照。而现在早夭现象消失变得扑所迷离,再加上她身上还带着几分天机与尊上关系密切,属下着实看不出来什么。”
“未来......这位姑娘可能是您的转机也说不定。”
转机吗?
楼序盯着天边那抹云霞,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等到转机的出现。
话说楼序离开后,阮梨就跟脱巢而出的小燕,撒着欢。
难得的平静还是被一群人打破。
“抓住他们。”村民们手里握着锄头一类锋利的东西,脚下不停,嘴里不停咒骂着前面搀扶着跑着的男女。“抓住妖僧,烧死他们。”
喧闹声硬是把躺着不想动的阮梨给吵了起来,她慢吞吞地从停在一旁的马车里爬出来。
只见一个柔美的女子脸上带着伤,手里还搀扶着光着头浑身是伤的和尚,两人狼狈的往这边来。身后的几十个凶神恶煞的村民紧追不放,似乎不抓住他们不肯罢休。
不知道情况,阮梨也不敢贸然出头,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被村民围住。
女子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挡在和尚面前,顾不得沾满的灰神情悲凉哀求着他们:“求求你们,只要你们放过明远,我...我愿意赴死。”
“海棠...不...不可以.....是他们...他们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