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不能复活,阮梨清楚,而那些活下来的人也清楚。
蓬莱小镇正在重建,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唐云还沉思在阮梨的强大能力之中,为什么分别的那些日子里,别人都变得这么厉害了。
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好在,原地踏步的除了自己还有冉慎之,勉强算的上一点安慰了。
阮梨挥手和唐云告别,而楼序和冉慎之在一旁冷眼旁观。
走后,冉慎之问唐云:“你不怕魔尊了?”
怕魔尊?唐云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反问道:“魔尊人挺好的啊,为什么要怕?”
冉慎之:呵呵…
你怕是没看到,魔尊看那姑娘眼神里的占有欲…
也就你不怕死敢凑上去了,得亏你没有什么其他心思…
——
出了蓬莱,又送走了孟婆。
阮梨正喜滋滋的和楼序探讨着佛昙第二片花瓣打开的过程。
楼序抬头望着晴空万里,揽住喋喋不休的女子。出来这么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回程的路途没有丝毫停歇,半日不到阮梨就已经站在魔宫门口。
一直等着的春华眼睛一亮,实在是不想每天接受温柔又美丽的仙子盘问了,这美人恩的福分还是留给魔医大人吧。
“姑娘,尊上…”春华赶紧迎了上去。
见春华带走了阮梨,莫怀和莫林这才敢走上前来。
“本尊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何事?”楼序领着两人往大殿里走。
莫林先是看了一眼莫怀,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开口道:“天帝之位换了龙越三殿下,请帖已经送来,就在最近几日。”
哦?楼序挑挑眉,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没道理吖,小梨子说的这么快就应验了?
“帝渊呢?”
天帝天帝的叫都快忘了他本来的名字——帝渊。
那家伙居然愿意放弃天帝之位,怎么想都不可能吧?不是还妄图掌控天下吗?
陌生的名字让莫林迷茫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回答道:“上面传来消息说,贺晏仙尊叛变成为堕仙,攻上凌霄宝殿。与天帝大战之后,两人均离奇消失。”
贺晏?楼序觉得自己真的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恍惚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居然甘愿成为一个堕仙,还与天帝对上,出乎楼序的意料。
怎么想贺晏也不像是敢做这种野心勃勃之事的人,更何况他还是天帝一手带出来的。
只不过帝渊还真是倒霉,努力想把傀儡抓在手里,偏偏又被自己养的反咬一口,真是失败。
斩草要除根,帝渊亲自送上门的机会,楼序没有理由要放过。
能趁他虚弱杀了他正好,若是不能,添添堵也行。
“派人去找帝渊的下落,还有请帖本尊收下了。让人告知新帝,本尊自来贺喜。”
“是,尊上。”莫林领完话转身离开。
莫怀上前一步,拱手道:“禀尊上,华淼那边已经进入最后阶段。”
“嗯,不用继续盯着了,替本尊去查一查神木的事。”
在楼序眼里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此事,从前他觉得这个世界无趣,就算毁灭也无所谓。
现在,小梨子在,这个世界也就有了必须存在的理由。
“是…”
——
听到牡丹仙子醒来好一段时间,阮梨急冲冲的往魔医那跑着。
啪嗒…
她猛地推开门,两人同时别开了头,气氛有些古怪。
瞧着牡丹仙子的脸染上了丝丝绯红,阮梨疑惑着正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魔医夭夭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图,将手里的药碗塞到她怀里。极快的转移话题,“我还有事,这里就交给你了。”
“等…”会儿…
阮梨拿着碗,呆呆地望着消失的背影。话被卡在嘴里,火烧屁股了?跑这么快?
很快,阮梨又收回了不解,转而端着碗坐到床旁。
“牡丹姐姐,你没事了吗?”
面容陌生,但是熟悉的亲切感告诉牡丹,这就是那个自己拼尽所有想要保护的女孩。
牡丹弯了弯眉眼,温柔的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了,魔医的医术很厉害。”
说着,牡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阮梨丝毫没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关心的说道:“那就好,姐姐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
“嗯…”牡丹看着她要包揽一切的模样,轻笑着应道。
像是想起什么,牡丹迟疑着问道:“不知道梅花长芳主如何了?”
自己迟早是要回花界的,到时候碰上免不了受罚。就算如此,牡丹心里此刻也丝毫没有半点悔意。
“这个啊…”
阮梨被问到了,她应该如何委婉地告诉牡丹,梅花长芳主一个不小心被自己灭了的事实?
万一说实话她会不会生气?可要是用骗的,迟早有一天也会暴露。
与其用无数的谎去填补一个早晚会被暴露的事实,还不如现在就坦白。
“她…大概也许尸骨无存了吧…”
阮梨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牡丹的脸色,她不想因为一个坏蛋破坏自己与她的关系。
闻言,牡丹微怔了片刻。原本温柔的脸变得焦虑,她猛地抓住阮梨的手腕。
就在阮梨以为,牡丹会责怪自己的时候,说出的话却是“处理干净了吗?没有人看见吧?”
阮梨心下一暖,那没有理由的偏爱真的很令人着迷。
“姐姐放心,没有人看见。”阮梨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得到回答,牡丹松了口气。望向她的目光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那就好。
说着话,阮梨陡然发现手里的药都冷了。忙起身道:“姐姐先休息,这药我去加热了再拿来。”
雷厉风行的模样让牡丹来不及阻止,罢了,她高兴就好。
阮梨端着碗往小厨房钻,得知消息,楼序处理完了事务立马找了过来。
瞅着阮梨一脸认真的模样,突然一股酸意涌上心头。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堆电灯泡,没想到回到魔界了还不能安生。
最重要的是自己养伤称病想见她一面都难,现在居然还甘愿为别的女人熬药。
虽然那是个女人,楼序还是觉得气不顺。
酸成柠檬精的楼序引起了阮梨的注意,只见他摔着衣袖又离开了。
阮梨:“???”
刚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生什么气?
唉…
这男人的心啊,简直宛如海底针…
感叹了片刻,阮梨低下头继续关心罐子里的药。
半天没等到阮梨来哄的楼序,气成河豚。
他半眯着眼睛…
哼…
小梨子…你可真是…
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