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骗人的把戏,阮梨死盯着男人不说话,也不表态。
反正一副我不信你的鬼话,别想骗我的模样。
看得男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正想再开口重组一下语言。
身后跑来一位气喘吁吁的侍女打破了这尴尬的场景,她对着上首的女子微微服了服身。
张口道:“阮姑娘,他说的是真的,星君怕您不信特地让奴婢前来证明。”
阮梨脑瓜子霎时间嗡嗡的,别人的话可以不信,可星君府仙侍说的话可都是齐沅示意的。
更不要说齐沅与楼序关系匪浅,不可能说出这种戏弄人的话。
迫切想见楼序的念头愈加强烈,脚下不停,顾不上落在身后的人。
“楼序…他…他怎么样了?”
阮梨喘着粗气,担忧的目光落在齐沅身上,一旁的龙越被她忽略了个彻底。
好在,龙越并不在意,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楼序。
齐沅沉默了片刻,领着人进了卧室。
龙越则在殿外等候。
床上的人安静的躺着,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阮梨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走近抓住楼序的手推了推,颤抖着声音,“楼序,你起来啊,别吓我。”
她想不通,明明自己离开前还好好的,怎么会毫无预兆地昏迷了?
“星君,他…到底怎么了?”阮梨扭头问道。
齐沅退开一步,微微叹了口气,捋了捋胡须,说道:“阮姑娘不知,尊上出生就注定是要取代原来的天道。”
“而天道因不想被取代,所以才企图杀死尊上。”
“同时,尊上成为新的天道之前首先会灵力溃散,身体陷入沉睡。而三魂留体,七魄轮回。”
“为得就是在轮回之际消亡七情六欲,成为真正秉公无私的天道。”
真相远比阮梨想象中更残忍,怪不得姻缘簿里不会有她与楼序,还真是应验了爱而不得那句话。
所有的担心化成被欺瞒的委屈,为什么楼序什么都不说?若真有一天他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自己肯定会恨他。
凭什么自己的世界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是不是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阮梨抬手擦了擦泪水,不管怎么样,先救回他,之后再算账。
“星君可有什么办法?”
齐沅摇头:“无解,但,仅有一丝希望在阮姑娘你身上。”
“我?”自己能做什么?阮梨陷入迷茫。
灵光一闪,想起万物镜来,翻手一面小镜子出现在掌心。
齐沅看得一惊,这不是花界至宝万物镜?居然落在阮姑娘手里,看来这一线生机都系在姑娘身上了。
“万物镜,你可有什么办法?”
听到问话,小镜子轻飘飘的浮在半空,绕着床上的人转了一圈停下。
“小主人,这是天定的。你阻止不了,但是我有法子暂缓他的情况。”
“什么办法?”
阮梨一心只想唤醒楼序鲜活的模样,至于之后如何以后再去考虑。
知道她着急,万物镜那你解释道:“人神魔无论哪个种族,都有所谓的三魂七魄。主天地人三魂,七魄则是喜怒哀惧爱恶欲。”
“待他的七魄进入轮回,小主人须跟着去,让他重新体会七魄的情感,到时候归位之际就不会被泯灭七情六欲。”
“至于这个方法能维持多久我就不能保证了。”
万物镜的意思就是自己跟随着楼序的七魄进入轮回,可若是进入轮回记忆势必会被暂时封存。
阮梨将目光落在齐沅身上,他很快反应过来,忙拱手道:“此事有天君的帮助,大可允许阮姑娘带着记忆下凡,只是不可妄动法力。”
她收回视线,神色变得轻松了几分。
法力!?这东西她有吗?
话说回来,新天君也知道这个事?怎么知道的?
哦对,还是他派人来通知的自己来着的,可自己进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人啊?
龙越:“…”
阮梨摇晃着脑袋,这都不重要。
目光重新落在沉睡的男人身上,指尖轻轻触摸着那俊俏的脸。
“原来的那位不知所踪,以防万一此事千万要遮掩好莫要被发现了。”
阮梨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晚些时候我带楼序回魔界,有个东西烦请你帮我交给仙缘殿的人。”
听罢,齐沅点点头,退出房间。
阮梨拿出纸笔将凤歆炼制身体的方法写下来,停笔后又摸出一块黑色的玉。
对着玉那头的人说道:“莫怀,你带人到星君府,将楼序带回去。切记小心些,别被发现了。”
“是。”莫怀回答的莫名其妙,但也没有要质疑的意思。
处理完手头上的事,阮梨才走出了房门。
“阮姑娘,本尊已经听齐星君说了,你要求的已经安排好了,只管去。”
阮梨微颔首,“多谢天君帮忙。”
龙越摆摆手,靠在一旁望着天空,喃喃道:“不必如此,好歹我和楼序也算的上是一起长大的,这点情谊还是有的。”
阮梨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间发现自己好似一点也不了解楼序,对于他身边的人更是所知甚少。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龙越就被其他事情叫回了凌霄殿,只剩下她一个人。
见没人了,万物镜从房间里飞出来,漂浮在一旁。
此刻,阮梨陷入了思考,自己要怎么能在大千人海里找到楼序的七魄?这无疑就是大海捞针嘛。
手腕微动,一条红线若隐若现。
阮梨将手持平眼前,对了,还有从燕钰那里弄来的红线,有了这玩意找人可就方便多了。
——
前脚凤王送来了凤后要求的东西,后脚族里就传来幼崽丢失的消失。
两夫妻顾不得亲自抚慰一下自己的女儿,只好留下东西匆匆赶回去。
芫华有些疑惑,又不好开口。她发现凤后出去后对她态度大不如以前,不敢多说话生怕暴露自己。
一想到要回去还得面对性情大变的贺晏,芫华恨不得在天宫多停留一段时间。
回了凤族,没人管的芫华咬着唇慢吞吞回了房间。
一进来就被贺晏拉进怀里,掐住她的下巴,一双眼睛洞悉到她的内心。
“怎么,出去了一日就不想回来了?”宛如情人间的低语,夹杂的危险让芫华提起了心。
“没有,我…我只是在想…凤后对我的态度好像…不一样了。”芫华连忙反驳,说出自己的不解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见状,贺晏松开她坐到一旁把玩着茶杯,问:“如何不一样?”
芫华说着,目光落在他额间的红色印记,却发现这颜色似乎变深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