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睡梦里吵醒的阮梨,握着拳头怒气冲冲的去开门。
她到要看看,是谁这么有病,大晚上自己不睡还打扰别人。
披上衣服去开门,双眼正对上苍渝一脸傻笑的模样。啪叽一声,所有的怨气宛如戳破的气球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苍渝抿着嘴,笑着拉过阮梨回答抹药时的问话。
阮梨也是没想到苍渝的反射弧这么长,大半夜来找自己给答案。
望着男人高兴的模样,阮梨什么话都没说,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
本来是竖着耳朵听他数着,惊醒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而昨晚找来的人…不见了。
阮梨怀疑地回想着昨晚的事,是自己做了个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她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梳洗好,打算过去瞧瞧苍渝,再带他吃个早饭。
前脚刚出了门,后脚店小二就焦虑地小跑了过来。
“姑娘,您快去看看吧。您昨天带来的那位公子被官兵围住了。”
语速极快,阮梨从中获取到了重要信息:苍渝被官兵围住了。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眼眸凌厉起来,连带着脸色冷了几分。
还未下楼就看见被围中间苍白着小脸的苍渝,睁着一双茫然无措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像是在寻找什么,纤瘦的身子不停颤动。
宛如一只闯入狼群的小白兔。
这个比喻让阮梨有些好笑,既然人没事,她提起的心顿时平静了。
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挤进人群里,温柔地牵起苍渝的手。
见来人是她,苍渝眼睛一亮,抿着唇笑得十分乖巧。
“你怎么自己下来了?”
阮梨抬手理了理他凌乱地头发,对旁边的官兵统统视而不见。
听见她问话,苍渝自然而然的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
“对不起姐姐,苍渝没有不乖,只是苍渝饿了。”语气慌忙,生怕自己的话不被相信,望着她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勤王殿下…”纤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落在阮梨耳朵里有些刺耳。
这个称谓让苍渝下意识躲了躲,他知道这是在叫自己。可每次被这么叫,他都会挨打,躲已经成为了他的条件反射。
“陛下请您回宫,还望您不要让奴为难。”大太监姚玉翻了翻白眼,神情有些不屑。
自己勉强算的上是皇上身前的大红人,平时就连各位皇子都要礼让三分。
如今却要来给一个傻子宣旨,别说这傻子听不听得懂意思,就连点油水都捞不到。
姚玉的态度自然也就十分轻慢,更何况很快这傻子就要被送到邻国去了。
听说那边喜爱男倌的不在少数,这三皇子的模样生得这般俊俏,又是个傻的。
不知道过去了还有没有命活了?不过,这并不在姚玉的考虑范围之内。
苍渝扯了扯阮梨的衣角,红着眼眶,生怕眼前的人把自己丢给他们。“我不回…我想跟着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少时被欺负多了,往往阮梨还没说什么,他就已经开始草木皆兵,没有半点安全感。
姚玉有些不耐烦了,见两人依旧拉拉扯扯不肯分开,他阴沉着脸说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勤王抗旨还不将他押进宫面见圣上。”
“可是,公公,这位姑娘…”其中一个士兵抱拳,面上有些为难。
他们要抓勤王,可没说要抓这姑娘啊。更何况勤王躲在这姑娘身后,而这姑娘瞧着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姚玉瞪圆了眼睛,“这还要咱家教吗?既然此女不肯让开,就一起押进宫,交由圣上处置。”
“是”
阮梨半点没挣扎,正好她也想看看苍澜国的皇帝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她安抚地看了眼扯着自己不松手的苍渝,面容平静。
“不用,我们自己会走。”
御书房,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穿着金黄色的五爪龙袍,端坐在桌子前翻看着奏折。
听见动静,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去。
姚玉带着人走了进来,他先行了礼说明了情况,这才又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人。
阮梨拉着苍渝站地笔直,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姚玉看得脸色发白,大喝道:“大胆,居然敢直视陛下还不行礼。”
皇帝眼色暗了暗,而后做出一副慈祥的模样。“罢了,这位姑娘第一次入宫不知礼数实属正常,渝儿又向来不懂这些。”
说着,望向阮梨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艳。虽说后宫佳丽三千,可谁又会嫌弃美人多呢?
更何况,眼前地女子又是少见的貌美,这让皇帝的内心有些骚动。
“不知这位姑娘家住何处?为何与我儿一起?”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阮梨一眼就瞧见了皇帝眼里的急色,心里有些恶心,仍是耐着性子回道:“小女子因被苍渝善良所救,为了报答甘愿以身相许。”
听见后面那几个字,皇帝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虽说抢自己儿子的女人说出去不光彩,但一个傻子就算有了女人又能做什么呢?
皇帝不死心,但也知道有些话现在不方便说,随即又转移了话题。
“渝儿,过来。”
这声音吓得苍渝缩回了头。
见唤不出人,只好摆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样说道:“渝儿啊,别怪父皇狠心。为了两国以后的友好发展,只能将你交出去换取和平。”
听到这里,阮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难怪皇帝突然想起这个儿子,原来是想剥削苍渝最后的价值。
说的多好听,作为一个物品被送出去,他还有活命的可能吗?
历史上这被称之为质子,质子是什么?就是一种“信物”。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对他国进行一定程度的威胁——“你开战我就杀你儿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陛下可真是狠的下心。”阮梨拍着手,脸上都是嘲讽。
离开皇宫?不不不,她要留下来,不仅她要留下来苍渝也要留下来。
不搅得这里天翻地覆,她怎么可能离开。
这话直接打在皇帝的脸上,端着目光不善紧盯着阮梨。
当皇帝这么久了,从来都没有敢有人如此冒犯。他心底顿感不悦,觉得自己对她过于和颜悦色了。
不过是一个女子,只要他想要就得是他的。
皇帝摔了茶杯,砸在阮梨脚下,带着怒气喊道。
“来人啊,此女以下犯上,给朕抓起来押入地牢。”
“至于三皇子苍渝,闭门思过,待到吉日送往宣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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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多了,自己也不知道写了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