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安排奴婢做得事奴婢已经完成,只是明臻世子怕是不会来赴约。”
宫嬷嬷目光透过红纱望着后面的影子,弯腰略迟疑的说道。
一只纤纤玉手从红纱内伸出来,指甲上染红的豆蔻衬得肌肤雪白。
“无妨,毁了安和就当给那位一个警告,记得处理好尾巴别让人抓住了。”
女子红唇微勾,光着脚踩着优雅的姿态慢慢走出来,半遮掩的衣裙看上去魅惑又性感。
没了官职,明臻不足为虑。他赴不赴约并不会影响结果,安和啊安和,怪就怪你是那个贱人的女儿。
冰冷的声音让宫嬷嬷心里一抖,只得强忍害怕应声答:“是”。
阮梨靠在明臻怀里,有下没一下的翻着手里的地理游记。
她每送走一个魄就要隔五十年再去寻找下一个,随着时间的增移很多东西都会随之变化产生偏差。
所以每次看地理游记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大概就是乐此不疲。
指尖划过书画里的桃林停留了下来,她戳着画歪着头问:“三月桃花开,要不要去这里看看?”
明臻抽出她手里的书,翻看着。这个桃林在南下的怀姜镇,马车路程最快也要十天,这会儿过去花都谢了吧?
他倒也没打击阮梨的积极性,附和道:“想去就去。”
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偶尔出去过过闲云野鹤的日子也挺不错的。
“那我要好好想想带些什么才行。”阮梨从明臻怀里退出来,拿着纸笔一边数着一边写。
望着自己狗爬的字,她顿住了,很快揉成一团毁尸灭迹。
楼序的教育仅仅包括让她认全了这个世界的文字,但不限于写。
“那啥,我想起我有点事要回去整理一下,回见。”阮梨心虚的握着手里的纸,顶着明臻的目光麻溜地离开书房。
那着急的模样宛如身后有怪物在追似的。
明臻无奈的摇头,真当他什么都没看见呢?
他捡起掉落的笔沾了沾砚台上的墨水,停在半空好一会儿才弯腰落笔在纸上快速勾勒着。
…
“父亲…”
背对着明臻站着的明侯转过身,望着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
“臻儿,你来了啊。”
“听说,近日你同梨儿要南下游玩?”
不知为何父亲要提起这件事,他还是如实的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事吗?”
“无事无事,算不上什么大事。就是你们这计划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因安和公主下嫁李家庶子李庚,陛下下令恢复你的官职。”
下嫁李庚?怎么看皇上也不像是会同意这件事的样子。
李家本来就出了一个贵妃,水涨船高早就引人耳目,如今再加上公主下嫁…
或许皇上恢复自己的官职的原因大概在此,用于制衡李家。
可为什么公主会突然下嫁?
而李庚这个人是李家庶子,由于不能继承家业,几乎就是个混不吝的。
吃喝嫖赌,且不说样样都会。
而陛下却亲自下旨这门婚事,这其中怕是有关乎皇族声誉之事,否则不会一点苗头都没有。
不论其中是何隐情也许只有当事人才清楚,现在他或许应该想想要怎么和阮梨解释不能出行的事。
明臻倚在阮梨门口,望着宛如一只勤劳蜜蜂的女人,来回收拾着要带的东西,嘴里还欢快的哼着小调。
那高兴的模样像块巨石死死压在他心口,内疚的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卧…我的天呀。”阮梨差点爆了粗口,还好及时换了话。
她瞪了一眼无辜模样的明臻,“站这儿你是想吓死谁?”
说着,还不忘抬手顺着胸口。
“抱歉…”
突如其来的认真道歉让阮梨有些惶恐,手一顿屏住呼吸,“你别这样,我害怕,有话咱直说。”
“…”有那么一瞬间被无语到。
他好笑的按着太阳穴,明明是十分正经的话怎么从她口里说出来就这么逗乐。
“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看桃花了,陛下恢复了我的官职。”
阮梨一愣,放下手里的东西。这样啊,她十分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将东西归位。
明臻追在她后面,情绪低落的给她递东西,嘴里不停的解释道歉。
阮梨转过身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打断他的话。
“那你开心吗?”回到你那如鱼得水的官场。
在她的目光下,明臻无处遁形,“我开心,但我更想让你开心。”
“那不就行了,只要你开心我就会觉得开心。至于桃花林,这次没去还有下次,下次不行我们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
“所以,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这番话确实安抚住了明臻,不过他自己却觉得失约导致心里老是过意不去。
阮梨只好提出让他陪自己买东西付钱的办法,以此来弥补他自以为地错。
明臻欣然接受,并表示只要是她喜欢的都要买下来。
大街上,阮梨拉着明臻穿行在店铺小摊之间。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人群中女子两只手被人抓着,看向为首的男人一脸愤恨,挣扎无果下只好又求助般望着人群。
希望有人能制止他,救自己于火海之中。
可男人是谁,那是李府的李庚,他虽然是庶子,可他背后站着的可是贵妃。
众人只敢看着,没有人敢上前见义勇为。
阮梨挤到人群里,见女子的目光从绝望到怨恨,心里动起了恻隐之心。
“等等…”
李庚不耐烦地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目光触及阮梨那张美丽的小脸,心里一动。
有了更好的目标,其他的胭脂俗粉哪里还能入眼。
他轻拍着手掌,示意仆人放开那女子。
随后,自以为英俊潇洒的甩着手里的折扇。“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在下乃李府公子李庚。”
他十分自信的介绍自己的身份大概觉得自己这个名头够吸引人。
阮梨冷笑着,正要说话。手下一紧,被人拉到身后挡的严严实实的。
明臻压抑着被冒犯的情绪将人隔开,握住李庚的手微微用力。
“咔嚓”一声,李庚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剧痛,扭曲的面容怒吼道:“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
等看清面前的男人,他的气焰瞬间溃散,忍着痛连忙认错:“竟不知姑娘是明臻世子的人,有所冒犯还望世子见谅。”
“抱歉啊,怕是见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