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带着纳兰笙左拐右拐来到一处破旧小屋。
小屋周围植物长的几乎半人高,几乎把通行的小路遮挡了个严严实实。
阮梨用手拨开身前的绿植走至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推那看似摇摇欲坠的木门。
砰的一声,散架的木门倒在地上发出巨响,扬起大量灰尘以及难闻地腐朽之气。
阮梨一手捂住口鼻,一手不停将漂浮的灰尘拂开。
“这里就是那家伙的落脚点。”
她能知道自然是要归功于万物镜这个作弊利器的,而且她也知道为什么小镇会变成现在这样。
有句话纳兰笙说的很对,解铃还须系铃人,诅咒是白骨精下的,也只有它才能解。
“灵牌!?”纳兰笙大步跨进屋子,抓起被供奉的木牌。
“先夫李然也牌位”
明显这个灵牌上面一尘不染,说明时常会被人拿出来擦拭。
只是…
白骨精跑哪里去了,大本营都被我们端了。
正想着,一道蓝光直劈纳兰笙的位置。“放下我夫君的灵牌。”
纳兰笙侧身躲开,蓝光在桌子上留下一道划痕,入木三分。
“又是你…”白骨精眼睛里幽蓝色的火光茂盛了几分,一跳一跳的。
没错,是被气的。
阮梨正犹豫着要不要抬手打个招呼,白骨精二话不说伸出利爪直奔阮梨。
等等…
你攻击我是什么意思,旁边那么大个人你选择性失明吗?
下一秒,手腕传来不属于她的温度,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也跟着转动。
纳兰笙手里捏着诀,身前发出紫金色光芒。
干净利落的将人保护在身后,而后又疑惑地收回手。
自己这是怎么了?动手居然是因为害怕她受伤?
纳兰笙不理解,可心底终究泛起了丝丝涟漪。
阮梨蹲在一旁,戳了戳被关在灵力笼里的囚鸟。
心思早已经飞了十万八千里,纳兰笙居然有灵力这点还是让阮梨十分诧异。
魄是无法继承楼序的灵力的,转生的时候按说应该都是平凡人才对。
这是出了什么bug?
不对不对,阮梨拼命的摇头,跑题了。
她转着头紧盯着笼子里的白骨精,“看你这个样子就是有故事的人,不如说来听听?”
白骨精鼓着脸,虽然并没有皮肉,但是脸上的骷髅看上去扭曲又吓人。
逃不出的白骨精认命的坐在地上,听她这么一问,她突然有了好办法。
白骨精本名白夭,曾经她并非现在这副模样。
修炼了千年的兔子精化为人形,到底是未曾出过深山,看上去单纯又好骗。
由于贪玩一时栽了,被捉妖师抓个正着,打回了原形。
对上天敌,她除了认命就只能认命。
原本她都要以为自己即将成为刀下亡魂,却意外的连兔带捉妖袋一起被丢在荒上野岭。
然后…被路过的大夫李然也救了。
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白夭决定以身相许,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类太好看了。
转回正题,两人恩爱的过了一段日子,平静的生活被找来的捉妖师打破了。
“居然蛊惑人心,妖孽受死。”捉妖师抽出木剑,嘴里快速念叨着口诀。
一条拇指粗的雷电生生劈在白夭身上,将她再次打回原形。
捉妖师欲乘胜追击时,李然也突然扑出来抱住浑身似血奄奄一息的小白兔。
目光仇视的望着捉妖师,声嘶力竭的质问:“夭夭没害过人,为什么非要对她赶尽杀绝?”
“然…也…”
捉妖师听罢,眼里冰冷一片。面上没有丝毫动容,冷哼道:“妖就是妖,除妖是我等职责所在。”
“你且速速退开,莫要在被妖孽所惑。”
李然也安抚着怀里的兔子,并不动弹。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白夭不是人,为人处世什么都不懂,又特别爱吃胡萝卜。
有时候还能不小心变回原形,他都已经瞧见过好几次了。
他不说是害怕有一天这件事被捅破,她就要离开。
见他不听劝,除妖师不再手下留情。
剑刃穿过李然也得胸膛,同样插进白夭的兽体里。
鲜血染红了白夭的眼睛,温热的触感滴落在她的皮毛上。
李然也露出温和地笑容,抬着手去擦白夭皮毛上的血,“夭夭…咳咳…对不…对不起啊,弄…弄脏了…”
白夭眨着红色的眼珠子,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角滚落。
求求你,不要说话了。
好多血…
白夭无能为力的看着他抬起的手无力的划落。
不要…不要死…
脑海里突然涌现了许多与李然也相识相知的日子,如果从来没有遇见过,他可能会活的好好的吧。
“一千年的妖丹拿回去应该就能通过这次考核进内门了,啧啧,怪就怪这个人不知死活挡了我的路。”
除妖师拎起白夭,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一股巨大的白光闪现,将人砸在树上。
她被白光笼罩,强行化成人形,步子踉踉跄跄地走向李然也,抱住他渐冷的身子。
不一会儿,两人脚下同时出现红色的印记,“我以一身血肉为献,诅咒…”
“等会儿…”阮梨打断她的故事,怎么听得不太对啊。
“既然是除妖师的错,你杀了他报仇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诅咒整个小镇。”
“而且你都奄奄一息了,还怎么反杀的?”
望着阮梨狐疑的目光,白夭心虚的避开。本来打算利用女子心软来逃走的,居然没想到被她发现了漏洞。
要不是有万物镜,阮梨还真信了。
啪啪就是一顿揍,白夭的骨头都散落了一地,要是有皮囊估计得满头大包。
望着她期期艾艾的小模样,阮梨这才解气了。
“别闹了…”纳兰笙将人拉过来,自觉地掏出小食递给她。
接过吃的,阮梨欢欢喜喜。当然她高兴地点不是有吃的,而是这朵绝世大冰莲居然会关心人了。
有进步…
目标迈进一大步…
纳兰笙瞅着吃得欢快的人儿,嗯,看来是饿坏了。
收回视线,他走近牢笼。
“李然也是你的仇人吧?你为他立灵牌是故意想引我们来吧?”
“只是没想到阶下囚是你自己罢了。”
明明是十分正经的陈述事实,阮梨就是听懂了里面的威胁。
白夭垂下头,骷髅头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是吗?只怕形势转变了。”
“现在,沦为阶下囚的是…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