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仑涨红着小脸,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他犹豫的看了眼自家族长,若是自己走开了,昏迷的族长要怎么办?
对于白仑的担忧,阮梨也有同样的心情,若是单独将两个昏迷的人放这里,太容易出问题了。
想着,阮梨将无妄花摘下来放在地上,又对着躲在发间的万物镜说道:“你留下和无妄花一起,先替我照看一下他们。”
“这样真的可以吗?”白仑眨巴眨巴着眼睛,若是…那个人又回来如何是好?
阮梨摸了摸男孩的头,事实上她并不能保证,但眼下由不得她再纠结了。
目前,她只得宽慰面前的孩子,“走吧,我们尽量速去速回。”
浮岛的正中央是一大片深蓝色湖泊,如果忽略中间巨大的黑洞的话,确实算的上是人间仙境。
白仑一头扎进水里,又冒出头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要找的东西在这片湖底。”
阮梨点点头,走进水里,双腿幻化成红色的鱼尾,一摆一摆的跟上白仑。
“那个黑洞是什么情况?”
湖泊中间的黑洞几乎深不见底,就好像是一张白纸中间突然破了个洞。
散发的气息让阮梨有几分不适,总感觉随时都会冒出恐怖奇怪的东西。
白仑抿了抿唇,“这是封印…”
阮梨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面的话,封印!?
怕是能用上封印的,那多半是会威胁人身安全的东西。
现在封印破了那么大一个洞,阮梨拍着小脸,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岂不是说明了,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了?
这个世界怎么变得这么危险!?阮梨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轰轰烈烈的生活她真不需要哇…
想想曾经平平淡淡的日子如今居然成了一种奢求,阮梨内心复杂万分。
“找到了…”白仑加快了速度往下,回过神地阮梨紧跟其后。
只见他掐住一朵红色的花连根拔起,“这就是你要找的克制毒雾的东西——凤尾草。”
望着男孩认真解说的模样,阮梨嘴角微抽搐,明明绽放的正茂盛的花,你告诉我这是…草?
不管阮梨相不相信,白仑一马当先的往回游。
…
聿修睁开沉重的眼皮,身体的疼痛仿佛消失不见了。
浑身的伤痕已经开始结痂,凹陷的内骨也都修复了个七七八八。
他这是…
对了,白仑!?
聿修迷茫了片刻,想起昏迷前守在身边的男孩,站起身四处张望着。
而白仑没找到,但身旁却多了个陌生男人。
不过能穿过毒雾进入神陨之地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只是…现在才毒发?
一时间,聿修对楼序产生了巨大地好奇感,正要抬起他的手腕探查一番。
一条胳膊粗地藤蔓探出来阻止他的动作,随即,又从楼序身后飞出一面小镇子。
聿修似笑非笑的收回准备攻击的手,将视线落在那面镜子上。
他在过去见过太多次了,在茯苓手中属于七大法宝之一的万物镜。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个男人身上,聿修的目光染上怀疑。
莫不是这人和帝渊有什么关联?
既然如此,必定不能留下此人。想着,聿修的掌心聚集着灵力。
“主人…”
“族长…”
白仑和万物镜同时出声。
聿修意识到此人还有帮手,有可能还挟持了白仑。
明白此时不宜动手,他悄悄散了手里的攻击,转过身看去。
望着毫发无损站在面前的白仑,聿修先是松了口气,又看向他身侧的人。
“茯苓…”
那熟悉的面容曾几何时午夜梦回,他是绝不可能看错的。
明明帝渊说他亲手害死了茯苓,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自己。
可这般相像,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
莫非…
是自己与茯苓的女儿?聿修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
从眼前男人目光从震惊到失望又到震惊的模样,阮梨觉得这个多半就是自己那个便宜老爹了,
毕竟自己和自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相似度是被帝渊亲口承认过的。
只是,阮梨暂时顾不上和老爹相认,大步错开聿修。
“这个是不是要整个喂进去?”阮梨将手里的红花往楼序嘴里怼,还不忘大声问着站在不远处的白仑。
生猛得动作的吓得聿修头皮发麻,手下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阻止道:“错了,凤尾草不能全吃,只有根茎部分才有用。”
阮梨瞅了他好几眼,尴尬的收回手。在自家便宜老爹灼热的目光下,手指僵硬地将根茎掰下来喂给楼序。
气势沉默的有些诡异,两个人对于突如其来的相认都有些不知所措。
白仑视线好奇地在两人身上流转,兴奋的打破僵局道,“族长,她也有鱼尾,还是罕见的红色呢。”
红色怎么就罕见了?阮梨疑惑地盯着聿修,等待他的解释。
面对这求贤若渴的小模样,聿修突然就轻松了下来,视线都变得十分温柔。
自己从未照顾过她,会陌生再正常不过了。但没关系,以后还会有更多时间去补偿的不是吗?
“你可能不知道,红色在我们人鱼族宛如锦鲤一样的存在,千百年才会诞生一只。”
“而我族只有红色鱼尾的人鱼才能习得言灵术。”
阮梨:“…”
原来是有这种渊源,怪不得。
聿修欲言又止,但是有前提,而这个前提就是天澜草。
“咳咳…”楼序轻咳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目光。
阮梨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问:“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那担忧的模样让聿修的心忍不住咯噔一下,这还没有相认的闺女就已经被野男人拐跑了?
他面露不善的盯着楼序,无比痛心,后悔自己刚刚怎么就没第一时间拍死这个野男人。
楼序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靠着阮梨站起身又连忙自个站稳。
实在是未来老丈人的目光多少有些扎人了。
“你不是说来神陨之地寻你的父亲,现在人找到了怎么不说话?”
楼序一眼就察觉出两人并未相认,不留痕迹的委婉向岳父大人献殷勤。
闻言,聿修的目光顿时柔和下来,看楼序的目光也不再带刺。
聿修顺着楼序给的台阶,一脸苦笑。
“你的母亲茯苓是我的妻子,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他说着话垂下眼眸,沙哑着声音叹息道:“孩子,是爹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