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红娘

“叶大人，冤枉，冤枉啊！”程德禄赶紧道。

叶柯不为所动，背对着他面向那些青楼的掌柜，“不必对本官喊冤，本官要的是结果。”

“你们这些个蠢货，快说啊，那三个人到底是谁手下的！！！”程德禄再也坐不住了，怒声骂道。

这下叶柯倒是不着急了，与祝由往那堂上一坐，随手去过一支檀香点燃，道：“你们只有这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若是没有人说的话，那就所有人流放，我想想啊......是发配漠北好呢......还是流放岭南呢......”

叶柯小脸都是纠结，可那些掌柜的总算是坐不住了，当即就有人上前到：“大人！大人，那三人都是罗三家的，可不关我们的事儿啊！”

“谁是罗三？”

刚才那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指着上前的美妇人气急败坏道：“红娘！你瞎嚼什么舌根子！老子弄死你！”

叶柯冷哼道：“住嘴！”转而看着红娘道：“红掌柜是吧？你说的可是真话？”

那美妇人当即道：“奴家愿以性命担保，那三人，一个龟公，叫洪老九，大家都认识的，另外两个姑娘，一个叫燕儿，一个叫环环，她们原本还是罗三从我这里买过去的，那另个姑娘都是五年前闹灾荒的时候，她们父母卖到我这里的，我这里都还有当年她们父母卖与我的卖身契呢！”

“卖身契在何处？”

那美妇人道：“不曾带在身上！不过，我可差人取来！”随即便差了一个小厮去取卖身契去了。

叶柯笑道：“红掌柜，你带着你的姑娘们且站到一边，本官保你无事。”

那红掌柜对着叶柯盈盈一礼，带着一小拨姑娘站到了一旁的空地上，脸上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此刻，那檀香已经烧了一半了，其余的掌柜再也坐不住了，纷纷上前指证，证词与红娘一致，那罗三脸上绝望之色越来越浓，到了最后，竟然是气急败坏。

“你们觉得他就会放过你们吗？啊？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祝由丝毫不给机会，当即道：“本官只是来查明案情的，本不愿管这里这些破事，可若是你们谁想让本官插手来管一管，本官也没有办法！”

意思很明白了，我只是来查明三个人的死因和凶手，不想来管你们这些暗娼馆子，可你们要是自找麻烦不痛快，那就只有把你们一锅端了，而那程德禄也是听明白了祝由的意思，只要搞定了这三具尸体的案子，他就安全了。

其实叶柯的手段是十分简单的一个心理，那便是利益共同，如果没有触动她们的利益，她们大多会选择静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要想让这些人开口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们都打入绝境，再给她们一个机会，那她们便会死死的抓住，再问什么，就简单许多了。

程德禄不愧是个人精，当即下令衙差将罗三按在地上，一顿板子打了个稀里哗啦，当时罗三就招供了。

原来，那两个姑娘都是被虐待致死的，因为，她们忍受不了有些客人变态的行为，惹恼了那些嫖客，迁怒于罗三，败了些生意，于是便将她二人活活打死，而那洪老九则是与那环环有私情，加上知道太多罗三的秘密，环环死后，想要去告发罗三，于是被下毒，封了口。

这时，罗三手下的许多姑娘也都上前诉苦，状告罗三，说她逼着她们做些十分恶心的事情来服侍那些嫖客，并露出了手上和身上的众多鞭痕，听得叶柯眼中冒火，祝由面色沉如水。

那罗三挨了上百板子，晕死了过去，最后在叶柯的授意下，程德禄将他关进了安溪县的大牢之中。

祝由默认了，他怎能不明白叶柯的的想法，他和叶柯断然都是没有什么因为这个案子去写折子递交刑部来治这个罗三的罪，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他，他们二人身为执掌邢狱的官员，自然不可，可程德禄就不一样了。

那罗三知道许多这安溪暗娼馆子的下贱事，也知道许多程德禄收贿赂的事情，放在安溪大牢之中，他，死定了。

罗三被治罪，众人纷纷散去了，程德禄也带着人暂时离开，只留下了红娘和她家的姑娘，以及罗三手下的那些姑娘。

叶柯看着那二三十名姑娘，几乎都是些年龄不超过二十来岁的女子，在自己原本的世界，这些女孩子正是青春年华，正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可在这里，她们却不得不宽解衣带，逢迎客人，看着她们那眼中还有些稚嫩的眼神，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微微缓了缓语气，叶柯柔声道：“你们不必害怕，罗三已经伏法，不会有人再强迫你们做不愿意的事情！”

那二三十名女子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茫然，诚然，她们大多数都是被迫入了风尘，遭了许多的屈辱，那罗三伏法，她们本该高兴，可真到了现在，她们又开始迷茫了起来，如果不在这青楼讨生活，她们又能做什么呢？

当下除了有七八名女子明确说自己要离去之外，其他的女子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柯又何尝不知道，可一时之间该如何安置这些女子也成了问题，可这时，旁边的红娘站出来道：“二位大人，若是不介意，我红娘愿收留这些姑娘，虽然我这里也是青楼，可我红娘从来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随即，她转头看向那些姑娘道：“姑娘们，我红娘的口碑，在这街上你们也该听过！”

果然，那些姑娘们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都纷纷愿意去了红娘那里，红娘其实心中是高兴至极的，罗三一倒，她倒是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祝由对叶柯使了一个眼神，叶柯唤红娘到了面前，说有问题想问。

红娘此刻对这两个大人那是百般的感激，哪里会不殷勤呢？当即道：“大人只管问，红娘，知无不言。”

叶柯沉吟了一下道：“红掌柜，这臭水街内，可有人常来为姑娘赎身，或者有姑娘偷跑？”

红娘差异的看了叶柯一眼，缓缓点头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