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柯不太明白他为何这般执着,未到这里之时,忧心于祝由的安危,她没心思,如今,到了这里,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周围那些工人的眼神,她就是想喝,也觉得不太好了。
“剑九,你如何做事的?我叫你服侍叶大人吃饭,你这点事儿都办不好?”祝由脸色有些不悦。
剑九委屈屈的道:“叶大人听说您孤身前来,心中牵挂,一刻也不愿再等!”
祝由眼神更寒冷:“你就不会等她吃了以后再告诉她?怎么这般蠢笨了?”
这话听在叶柯耳中,差点被气笑了,顿时走了过去,一把扯住了祝由的耳朵,祝由被她揪得脸色一变,“你擅自行动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呢!你现在倒好,当着我得面教剑九骗我,你当我是死得啊?!”
“咳咳,叶大人,叶大人,有人看着呢!”祝由下意识的想叫叶柯嫂嫂求饶,可忌讳人多,有失体面,只能强自给她递眼色。
叶柯扫了一眼周围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分明就听见有人低声议论,“假的吧......推官敢扯提刑的耳朵!”随即,她无奈只能松手低声道:“回去再跟你算账。”
随后,安排了提刑司的众人将这里的人看住,暂时不得离开之后,叶柯与祝由便带着其余人火速的朝着相国寺赶去。
在路上,叶柯还是一边走一边将粥喝了,也将包子吃了。
看着前方的祝由,叶柯眼神有些复杂,随后似乎是下定决心一般,快步上前,与他并肩而行,低声道:“阿由,以后莫要这样做了,太危险了。”
祝由愣了愣,道:“好!”
叶柯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了嘴,其实,她想说的是,莫要因为她而冲动行事了,方才叶柯简单看了看那些尸体的伤口之后,便知道了,这些人的死亡时间根本就不是今日早晨,而是在昨天晚上。
随后,她联想到昨夜祝由的反应,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祝由根本没有回提刑司,一定是那时就动手将这些人杀了,只留下了两个人,想必是那时看到自己的伤,心中过于气愤。
她心中暖暖的,可也担心,若是对手实力不济还好,若是对方强横一点,那么祝由必定会身陷囹圄。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哎......罢了。
采石场距离相国寺约莫有一个时辰左右的路程,加之走的基本都是小道,极为难行,在山野之中穿行了许久,众人这才见到了一处房屋,众人一看,发现此刻已经来到了相国寺的后山,再往前,便是一处巨石,前方一处破落的小屋,门前的院子之内,苦行僧扎西多杰正在那里打扫。
依旧是那副破烂衣衫,布衣芒鞋。
叶柯眼睛微微一眯,看着那个安静打扫的身形,再回头看了看这条小路,曲直蜿蜒通向采石场,这也有些太巧了吧。
可那两人的证词之中,分明都没有任何提及眼前这个藏僧的证词,
立在偏僻处,叶柯将那二人唤了过来,指着扎西多杰问道:“仔细给本官看清楚了,你们可曾见过他?”
那两人细细看过之后,纷纷摇头道:“不曾!”
叶柯眼神闪了闪,随后便带着众人也不打招呼,径直去了相国寺。
刚进入寺院之内,慧明小和尚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着一身官袍的叶柯以及祝由行礼道:“阿弥陀佛,二位大人!”
“小和尚,你们监寺呢?”叶柯没有调笑的心思,当即发问。
那慧明小和尚被这么多差役的气势吓了一跳,赶紧道:“在......在禅房呢!”随后指向了一排刷着红漆的房子。
“带路!”
慧明带着他们来到了其中一间厢房的门口,一名皂隶当即上前一脚踹开了那门,里面立刻有厉喝:“你们是何人!?”随后,两名皂隶冲入,从里面押出来一个肥头大耳的和尚,此刻,他正一脸愤恨的看着左右的衙役,以及眼前的叶柯。
祝由上前道:“来!看看,认识吗?”
那两人,颤颤巍巍的道:“认识!认识!他之前还来过采石场!我看见我们头儿对他都是毕恭毕敬呢!”
监寺和尚戒心忽的收敛了怒色,一脸淡然道:“阿弥陀佛,贫僧不曾认识这二人,你二人如何识得贫僧的?大人可莫要胡乱说话啊。”
祝由道:“认不认识,随本官回提刑司一问便可!”说着,两名皂隶便要上前锁住了他,却被他闪身躲过,兀自道:“施主,相国寺可不是寻常寺院,皇上也曾来此敬香,若是要锁贫僧,总得有个罪名吧。”
“哼!罪名?创立邪教,残害生命,够吗?”叶柯冷哼一声。
戒心立在原地,漠然道:“证据呢?”
“挺镇定的,你在采石场内的教众全都已经伏法了,你还想狡辩?这二人便是人证!”叶柯冷笑。
戒心摇头道:“贫僧岂知这二人不是你们找来做伪证想要陷害贫僧的?”
叶柯不想再跟他废话,随即,伸手取过锁链,眼疾手快直接将戒心踹倒在地,三下五除二将他锁住,居高临下的看着戒心愤恨的眼神,冷漠道:“少在本官面前抬杠,让本官告诉你吧,有这两个人证在此,今日这案子,你是逃脱不了干系了。”
戒心兀自道:“贫僧不服!”
“不服?憋着!!!押回提刑司!”叶柯怒声骂道,周围的皂隶们暗自对叶柯竖起大拇指,叶大人威武。
正要离去,那院子之中便来了一群僧人,将他们围住,那样子仿佛要一个解释一般。
“阿弥陀佛,这些差异来这里,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拿贫僧走,诸位师兄弟,救救贫僧!”戒心当即开始哭诉起来。
果不其然,那些僧侣皆被他煽动,向祝由与叶柯讨要着说法。
“戒心管理着采石场,同时涉嫌创立邪教,残害女子,至今已经超过十名女性遇害了!有这二人与采石场监工作证!”叶柯将罪名说了。
可那些僧侣显然不相信。
“不可能,戒心师兄一向清修,怎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正是,今日不拿出实际的证据,怎可让你等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