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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大娘原本很想说请人这事不必要,听到这个,为难地点了下头,但又道:“可咱家目前的生意也够挣钱的了,能养得了三个宝宝,你再来帮忙,一家齐心协力肯定能赚更多的钱。”
“那如果能多挣一分钱,为何不赚呢?”叶漉漉轻柔地问荣大娘。
她一个现代人,纵然穿来前还只是个大学生,但已经很知道看形势,更知道隐忍。
这就是现代新一代年轻人的特性,早熟,早谙人事。
管家不是不好,相反是太好了,管家人真没得挑,一家人也特别的紧密和谐,也正是因为这样,叶漉漉没有宝宝照看就要荣大娘她们,过日子就想分家单过潇洒的理。
管家本来没想过分家的事,叶漉漉虽是现代人魂,但目前也没有狼心狗肺喊着要单过的心思。
只是有些事,她是一定要做的,也要取得自己的自主权。做生意这个算是一点点的来,慢慢渐进。
所以叶漉漉也没动气,语气一直很轻缓。
荣大娘愣愣的被她带着走,又犹豫道:“也是……”
是,能赚两份钱,为啥硬要只赚一份?
“三个宝宝都还未满一岁,还有得养。家里的孩子也特别的多,我不算厚此薄彼的人,娘你也知道的。所以这也是我想做多一份生意的原因,我们好好地养三个宝宝,难道家里别的孩子们就不管了吗?那也得好好养啊。”
“那这么多孩子加起来,费不费钱?”
“吃的喝的,衣裳鞋子,萝卜是女孩儿更要养得娇贵,首饰布料呢?小子们吃得又多。何况,若是咱们家有余力,可以够得到,那要不要让孩子们读书?”
“读……读书?”荣大娘一震,整个人都很颤栗。
这个农家山里人想都不敢想的词,她从来没想到过。
叶漉漉放轻了声音,“是啊,为啥不可以?娘没想到,只是因为这村里,这附近都没人家的孩子读书,咱们渊城读书人也是向来少的。但这都是因为大多数农家人,都没余钱啊,可咱们家里做生意赚足了钱,为何不能让孩子们去读书?大毛二毛他们,都是要开蒙的年纪了。”
荣大娘震震的,如遭雷击。
“读书总归是好的,娘你想不想?只要有可能,那咱们就可以去做,用不着为附近没有人这样做而畏首畏尾。咱们家做生意,周围也没人家做,我们不也做了,而且挣到了钱?”
“娘你别不敢想,只要可以,咱们就让家里的孩子们读书,读出来了,哪怕是考到了童生,那也是独一份的荣光。饶是没读出来,孩子们也识字会数,以后更好找工事,出去更不会被骗。百利而无一害。”
荣大娘的心肝儿砰砰疯狂乱她妈跳,整个人都迟缓了不少,看着叶漉漉道:“真,真读书?”
“为何不行?买纸笔诗书,让孩子们先跟着描摹,再找个先生,也就是了,本来咱们家里出摊,也要每日上下山,带上孩子们不就行了?”
荣大娘简直招架不住了,读书这词,神圣而又高上,主要想想,她都觉得要昏过去。
叶漉漉见戳到了点上,继续劝道:“娘,就是这样,家里原本的这摊子生意,你跟嫂子们一起就能做好,那我有余力,为何不出去再做一个生意?码头那么大,咱们家的两档生意赚两边人的钱,不好么?”
真正说动荣大娘的,还是读书这件事,而且叶漉漉也说得对,虽然家里的摊子目前很挣钱,但管家的小孩子真的太多了。
别看赚这么多,花起来钱那也是如流水一般,攒钱也很难攒起来。
想一想远的,着实还不够。
“而且池北也想读书。”叶漉漉冷不丁又抛出一句话。
“啊??小六也要读书???!”荣大娘一点都不知道,震惊地问。
“是,他都已经买了书,窝冬时在家看了好些天了。”叶漉漉淡定地抛出管池北。
“是我让他买的书,池北虽然都当爹了,但年纪也没有很大,他若是有这个脑子科考,那就让他去,他若是读不了了,那起码也识字,对咱家以后做生意,等我们三个宝宝以后长大了,池北也能教他们啊。”
“总归是好事。”
荣大娘完全不知道这个,更不知道小六都已经看书了!!!她一时遭受冲击过大,说不清内心是狂喜高兴多一点,还是惊诧意外多一点。
“那,那家里人手不够啊……你若是想做一档子别的生意,要怎么做得起来啊……”荣大娘犹豫担忧地说着,已经是松口了。
叶漉漉笑眯眯道:“我们可以请徐老婶子一家啊,你忘啦?老婶跟她孙子俩都无事做,可又需要过活,小黄还得出去城里找散工呢……那我干啥不找他们帮我干活儿?我带小黄出去,让他帮我干粗重的活儿,跑腿的活儿,徐老婶子身体虽然不好,但也能帮我洗洗菜什么的,正好呀。”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自个儿出去做生意,如果家里有闲的,家里人也能帮我呀?”
提到徐老婶祖孙俩,荣大娘神色一变,还真觉得非常合适……人手也解决了,徐老婶她们也是靠谱的村里人,两全!
说到这儿,荣大娘彻底被说动了,她点了头道:“那好……”
决定以后,荣大娘反而开始激动了起来,开始问叶漉漉:“那你想做什么,卖什么吃食?在家里做过吗?需要做些什么……”
叶漉漉一笑道:“卖麻辣烫!在家里做过,就那个汤底麻麻的辣辣的,往里面烫不同的料,鲜香带劲儿的那个……”
麻辣烫着实适合拿出去外面摆摊,尤其是现在开春时节,冷气未退,渊河边又寒意袭人,过路的人来上一碗麻辣烫……那简直是人间绝顶!
要做麻辣烫,真的挺简单,反正叶漉漉可以每天现炒汤底,调料也根据尚朝的情况现时改了,叶漉漉从来不刻板。
那这两日要准备的,就是食材。
叶漉漉出了管家,去了徐老婶家里,说了帮手的事。徐黄讶然,没想到叶漉漉还要把徐老婶也叫来做事!但是徐老婶却大喜过望,挣扎着下了床,说可以帮叶漉漉。洗菜之类而已,她虽然身子弱,但是还是能做……
徐家艰难,若是徐老婶也能做事,挣两份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叶漉漉点了头,还说若是徐家能种菜、养了鸡鸭,她还能买徐家的菜和家畜。徐老婶当场差点表演了一个原地复活,整个人的精神气大大地增加了,挣扎着下了床,充满了生活的动力,就要养好身子给叶漉漉帮忙。
而管家人听说了叶漉漉要另起炉灶,再做一档子生意以后,有些惊诧,但很快就接受了,并且没什么异心。
管老爹和管大哥他们几个兄弟,还当即抽出了空,主动站出来,要给叶漉漉也打一个跟荣大娘一样的木推车!!!
那这可太好了,叶漉漉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她算是运气好的,穿来这个生活水平不算低,很多山里农家人动手能力比较强的时代。
要有的古代,技术还未推开普及,好多寻常百姓根本不懂任何的手工艺,都靠买,更是穷得锅底都穿了。
管家又动了起来,在准备出摊前,忙得如火如荼的。
另一边,为了准备做生意,管池北要下山,出城里买一些物资回来。
荣大娘和叶漉漉要的,都清楚交待了管池北。
管池北也不知怎的,记性惊人,那么多的琐碎东西,说一遍他就记住了。
叶漉漉另外吩咐管池北,“在城里若是见到有人卖果子的话,尤其是外来的货商,有卖苹果、梨子的,只要新鲜,买一些回来,不要少。”
宝宝们现在已经吃辅食了。
家里有羊奶、蛋肉菜,全都不缺。
但唯一缺的,就是水果了。尤其是新鲜的,有营养的,古代的水果本来就稀少而且贵,还吃重,所以一般百姓们都不会有条件吃得到。
叶漉漉不提,管家是不会想到买的。
但叶漉漉来自现代,知道宝宝们辅食吃些水果泥营养才更全面,所以特意吩咐管池北。
虽然穿来了山里,但叶漉漉只要有钱,是不会吝啬对宝宝们的支出的,这些都是必要的。
而管池北的性子,显然也很好。
这等对农家人而言不实惠的金贵货,他居然听了点点头就应承了,什么都没问。
管池北这回出城里的钱,是荣大娘给的本钱。而至于叶漉漉的生意,她当然没让家里出,自己拿了他们六房的钱。
他们六房可不是没有自己的钱,管池北先前换猎物的钱,有一些还放在她这里的,没有上交。
叶漉漉就把那个钱给了管池北去买东西,她可不心虚,她现在要做生意,赚钱都是为了养宝宝们。
过了两个多时辰,管池北就从城里回来了。
因为买的东西有点多,他们管家也低调,不想让村里太多人看见,所以管池北是背着个大背篓,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背篓里面的。
唯一两筐子苹果,太重了,而且没地儿放了,所以管池北就提在手上。
叶漉漉出门去接他,看到这两小框苹果,看着大概有个大几斤,有十来个鲜苹果,看着也很不错,又大又红!
叶漉漉一下就高兴了,上前去接过苹果,问管池北道:“买到了?是外地来的货商吗?难不难找?”
“这是啥?……新果子!嚯,你们管家人倒是舍得,这么贵的鲜果子,买了两筐,那么多??”旁边有个村里妇人,这时看到管池北带回来的苹果,顿时惊奇地叫出声,眼色异样地看叶漉漉和管池北两人。
叶漉漉接了苹果,转头去一看,这个是村里的一个妇人,叫梁婶,她在村里生活久了,也认得出来了。她对那梁婶一笑,“哎呀梁婶,家里小孩子多嘛,过了一个冬,大家都干巴巴的,正需要些鲜果子润润呢。更何况还有三个宝宝,小宝宝吃些果泥对身体好。”
梁婶有个两岁多的儿子,白白胖胖,虎头虎脑,脸蛋圆溜溜的,还挺可爱,叶漉漉也看到过。
叶漉漉这么说,梁婶却一下露出了更不理解的神情,“嗤”了一声瞥两人一眼,不屑地说道:“哪里用得着花恁些钱,买鲜果子这种金贵玩意儿?哪用买鲜果子给小娃娃吃啊,村里那么多娃娃,向来就这么着养,不吃鲜果子不也养得很好?”
“而且就算娃娃生病了,那也没大事,我带娃娃出城里,去让官府的善医看病就好了!善医不要花钱,白给治好,只要不是太贵的寻常药材,连药都给配了!还要担心什么娃娃的身体,有小毛病就带出去看善医就是了。”
梁婶得意洋洋又轻视那苹果地说。
“善医?”叶漉漉一愣,没听过这个什么善医,是什么?
听叶漉漉问,那梁婶更得意,好似捡了啥大便宜似的,看叶漉漉他们买的苹果,更加鄙夷。对叶漉漉拖长了声音:
“是啊,善医,你还不知道吧?是官府请的一个大夫,咱们这个官府做事可好了,爱民,这原本是官府请的大夫,但县令大人说了,知道城里很多贫苦人家,看不起自家娃娃的病,好多年幼的孩子治不了病夭折了,说是体恤年幼的孩子们凄苦,所以特意将这个大夫推出来,免费替全渊城的孩子们看病,就在官府门前,这个大夫就名叫‘善医’。”
“善医是官府给那个白给孩子们看病的大夫起的名讳,咱们百姓也这么叫那位大夫,因为他是白给孩童们治病,大家伙儿都赞他,夸他救了好多孩童们的命,治好了很多生病的孩子们,是大善,是大好人,叫善医名副其实呢。”
梁婶斜着眼,抬着头,对他们两个道:“反正有什么小毛病,我就带蛋娃出去看善医,一个钱都不会花,根本不怕啥蛋娃身子不好。”
蛋娃就是梁婶那个两岁多的儿子,很人如其名,那脸蛋儿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而且确实也圆圆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