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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作者:生为红蓝 字数:7506 更新:2022-04-14 01:07:39

    温杳体质好于正常的地坤,他随萧纵在军中四年,原本就不是个娇气的人。

    而从瞿塘峡往这走的一路上,燕崇又待他极其用心,他路上吃得干粮全都是精粮细面,没有任何不好消化的东西,所以照理来讲,他就算真的因为舟车劳顿累出了病也不至于吐得这么厉害。

    温杳白着脸色抓紧了衣领,上涌的胃酸灼得他喉咙涩痛,晕眩和脱力的滋味一并而来,他连自己散乱的长发都来不及拢,假若不是燕崇反应够快冲上去扶了他一把,他大概会直接眼前发黑的栽去地上。

    据点里忙碌的兵将和杂役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燕崇的赴任不是秘密,一些曾经跟着燕崇上过战场的人早在几个月前就翘首期盼着他的回归,可眼下这一出却是谁也没想到的。

    燕崇顾不上别的,温杳手脚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吐得直不起腰,温杳咳得说不话,他一时情急,只能直接打横抱起温杳就往秋雨堡里跑。

    燕崇身量高步子大,跑得急,几步出去,温杳被他一颠又是一阵难受,险些将自己的心肝脾肺都一并吐出来。

    秋雨堡比邻李渡城,天一教和红衣教都曾染指洛道,李渡城当年的情况尤为惨烈,如今虽然乱局已平,但这里的土壤和水源都不算是一等一的安全,浩气盟当初在此处破土动工建立据点的时候,每一处工事都做得极为小心。

    秋雨堡内院要比外围的好上许多,院落依山而建,支撑房梁的木头和堆砌围墙的砖瓦都添加过防范蛇虫的药物,整个内院隐隐散着一股药香,远比外头火油和硝石的味道好闻。

    温杳这才勉强缓过了一些,他侧首靠在燕崇肩上呼出了两口浊气,屋里的行军榻干净简单,

    燕崇抱着他进屋上榻,温杳扶着床柱想要自己脱去靴袜,但燕崇先他一步。

    “先生!先生,你别动,我来。”

    燕崇似乎是很习惯单膝跪地的这种动作,温杳在这个方面倒是像极了一个正常的地坤,足踝很细,脚也很小,单看一双白白净净的脚,当真是像极了水灵灵的女孩子家。

    “燕.…..我没事。”

    温杳这辈子还没有被人这么捧着足踝仔细照顾,过于暧昧的动作让他又有了点头晕目眩的错觉,他抿起唇角想要把脚往回缩,但他没多少力气,与其说是主动远离倒不如说是欲迎还拒,不仅没把脚缩回来,反倒还带得燕崇手上的厚茧不偏不倚的蹭上了他脚心。

    温杳这回是真的觉得头晕了,他哑声溢出了一声低呼,紧接着就连退带缩的蜷去了床里。

    宽大的衣衫皱巴巴的堆簇成一团,好在宽敞的下摆足以盖住他屈起的双腿,没让他紧蜷的脚趾露在外头。

    “先生?”

    “我……我没事……我没事,你不用在这……”

    温杳抱着膝红着脸缩去了角落里,他结结巴巴的开口把燕崇往外赶,一时间恨不得立刻掀开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住。

    燕崇显然还是没反应过来,关心则乱这句话永远都是非常灵验的,他记挂温杳的身体,根本不曾察觉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真的……没事,不用看大夫,我自己会配药。”

    燕崇并不打算言听计从,温杳只能攥着被角再次开口,他从小就很怕别人碰他脚,一般人是只有脚心那里会点痒痒肉,但他是整个脚底都碰不得。

    温杳连耳垂都红透了,他一直觉得这是个很丢人的小毛病,所以从没有跟外人说过。

    “这边有大夫,我还是叫他们过来看看。”

    温杳的脸实在太红了,燕崇没有平日里那么好说话,他不太放心的凑上来碰了碰温杳的额头,想看看

温杳是不是发烧,结果就在他快要碰到温杳的那一刻,缩成一团的温杳突然红着眼圈往后一躲,结结实实的把自己的后脑勺磕到了床头。

    秋雨堡的医师都是盟里医术精良的好手,毕竟恶战在即,一切的人员配备都力求完美。

    燕崇亲自去抓药熬药,负责取药的小弟子很困惑的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带着笑纹的眼角,压根弄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担心病人。

    三碗水煎成一碗,燕崇端着药回去的时候,温杳还是蜷在床里不肯出来,他没敢再唐突靠近,只能将药碗递去床沿边上让温杳自己慢慢喝。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温杳其实是害羞了,但这并不能怪他迟钝。

    燕崇人生中的前三十多年全都耗在昼夜不停的征战上,与他相处的同袍下属全都是比铁还硬的糙汉,哪有像温杳这种温温软软的小兔子。

    不过燕崇倒是很开窍,他没再贸然接近温杳,接下来的几天里,他绷着神经保持了恰到好处的距离,虽然还是事无巨细的照顾着温杳起居,但至少没再惹得温杳红着脸赶他走。

    战事的苗头越来越明显,又一场秋雨过后,恶人谷不打算再掩藏动向,谢濯的人手等来了上路的援军,激流坞地势险阻,浩气留守的兵将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以地势拖垮谢濯往巴陵县的脚程

    燕崇的战法和萧纵大相径庭,燕崇是个极其惜命的人,他很少会跟对手直接兵戈相接正面开战,谢濯早年同他交过手,深知他是个什么路数,所以就算明明能强攻下巴陵县的两处据点,谢濯也没敢轻举妄动。

    洛道同巴陵县来往的书信和军报越来越多,秋雨堡的人大多是历经战事的老手,坐镇的燕崇心中有数,麾下的兵将也都跟着胸有成竹。

    温杳在屋里歇了两天,身体痊愈后他打算出门透透气,结果一推门就听见内院外面的空地上人声熙然,热热闹闹的动静完全不像是大战在即的样子。

    武人多的地方总会有些切磋比武的乐子,军营里的人永远都不会安分,只要得空就会作出来鸡飞狗跳的乱子,嘴上说着点到为止,手上总有失去分寸的时候,到最后还得找军医收拾烂摊子。

    萧纵就是极其热衷于插旗切磋的人,有时候即使身上还缠着带血的纱布也要兴冲冲的拉着人过招,萧纵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他天资好体质好,但凡切磋插旗肯定是十战九胜,一旦兴致来了,就算打到伤口崩裂都不会罢手。

    温杳本不想留下来,他不喜欢这种以动刀动枪来调剂取乐的场合,但兴许就是鬼迷心窍,总之他迟迟没能迈开步子。

    人群中央的燕崇一身玄色的短打,浑身上下只有手上带了缓冲力道的腕甲,燕崇的身份在这,只闻名未见面的后辈们都想跟他过上两招。

    燕崇切磋的路数吸引温杳的目光,燕崇并没有用那柄重到可以砸死人的陌刀,他臂上的骨伤刚刚痊愈,所以此刻他改用双手持盾做以抵挡,没有做出任何主动进攻的动作。

    兵戈相撞的火星四溅,温杳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也看得一清二楚,燕崇在规避自己身上每一个没有好全的地方,用得心法也不是破阵杀敌的分山劲,而是万夫莫开的铁骨衣。

    闪躲规避的功法到了燕崇手里依旧气势十足,玄铁铸成的盾面带着战火留下的痕迹,燕崇在几十招过后才将盾牌持到身前,自半空中截下了对手明晃晃的刀刃。

    削铁如泥的利刃深深陷进了兽首的利齿之间,狰狞的兽首咬住敌人的破绽便不会松口,燕崇趁着刃口被别住的瞬间矮身抬腿攻了对手下盘,这是他出手制敌的胜招,但他只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气。

    败下阵来的年轻人被踹得身形歪斜,点到为止的切磋胜负分晓,燕崇立刻收盾伸手
拉了他一把,让他免于踉跄跪地。

    年轻的刀客输得心服口服,燕崇却没有什么张扬得意的表情,年轻人是正派出身,为人规矩,站定还想拱手给燕崇行个礼,燕崇杵着盾面跟他摆了摆手,显然是不习惯这种规规矩矩的礼数。

    热热闹闹的人群里,温杳忽然有些狼狈的退开了几步,他又闻到了燕崇的信香,充满了侵略感的血腥味将他席卷包裹,属于刀刃的凛冽气息掺杂其中,压得他整颗心都颤栗不安。

    温杳知道自己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他从没有对一个天乾的信香这么敏感,即使是曾经给过他标记的萧纵,也不会让他产生这种反应。

    颈后的腺体又开始疼了,不是雨露期那种钻心剜骨的疼法,而是隐隐约约的钝痛,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破茧而出一样。

    温杳有些站不稳了,晕眩无力的感觉卷土重来,他昏昏沉沉的打了个晃,支撑身体的两条腿渐渐开始软得使不上力气。

    清雅的兰花香从他身上一股脑的散发出来,不再寡淡的香气和正常地坤的信香相差无几,即使不会受到影响的泽兑都被这股气味吸引了注意。

    在场的所有人里,燕崇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年轻的刀客还红着脸想跟他继续讨教,但他已经无暇顾及后辈,他弃了自己手里的盾,用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找到了温杳,又抢在别的天乾之前将温杳搂进了怀里。

    捂着后颈跌坐在地的温杳像是被折了翅的鸟,陌生的信香越来越多了,温杳目光迷离的倒向了燕崇赶来的方向,他挣扎着埋进燕崇的肩窝用力嗅了几下,直到属于燕崇的信香充斥了鼻腔,他才缓缓放松下来失去了意识。

    温杳的情况特殊,他的分化不够彻底,第二性征没有特别明显的蜕变出来,而燕崇留下的临时标记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身体。

    温杳的病症更像是地坤在面临雨露期时的低烧无力,看着病弱可怜,实际上还是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

    燕崇自然不放心的,他在温杳房里支了一床地铺,就像在巴陵县那会一样,只是这回换他守着温杳寸步不离。

    据点里的大夫没诊出个所以然,温杳自己搭着脉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倒不是没往别的地方想过,只是他自己都不信那种可能。

    且不说燕崇没有给他留下永久标记,单是他年少时被灌得那些药就足以改变他的体质,萧纵和他胡来了四年,兴致上头能直接将他按在床上折腾散架,可是到头来他们依然没有孩子。

    温杳只当自己身上出了什么差错,毕竟他从分化之后就一直这样古怪特殊,这次的反常兴许就是因为燕崇给过他一个临时的标记。

    温杳不在乎,燕崇却不行,若不是局势复杂,他是真能一天十二个时辰时时刻刻跟在温杳身边盯着。

    燕崇这种人就差把耿直两个字写在脸上,关心就是关心,着急就是着急,照理说,他们一个天乾一个地坤共处一室,肯定会引来不少乱七八糟的闲言碎语,但整个秋雨堡,上到副将下到杂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说闲话。

    因为燕崇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

    他能一边看军报一边守着炉子给温杳熬药,也能一边商量军情一边抱着药臼捣药,他是和温杳住在一间屋子里,可明眼人都能瞧见他的衣服总是一身潮气,显然是老老实实的在地上打地铺。

    又是近十日过去,谢濯带人从瞿塘峡到了巴陵县,盟里从南屏山调来了新一批援军,打算死守洛道的两个营盘。

    温杳一时无处可去,秋雨堡的医师往红莲岗调了一部分,援军到时还要准备更多的应急的药材,留守的大夫们人手不够忙不开,他又承了燕崇这么多天的照顾,于是
便主动施以了援手。

    温杳是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医术,他针法好,经验多,条理也比一般的医者清晰,有他帮忙,原本需要几日的筹备工作立刻就能缩短大半。

    温杳在药庐里盯了两日,到第三日的时候基本上只剩一些收尾的小事。

    晨起时外头蒙了一层霜,温杳和以往一样推门出去,结果原本早早起床去处理军务又中途跑回来的燕崇硬是把他堵在门口给他加了一件厚实压风的大氅。

    深黑色的毛料应该是熊皮或者狼皮,温杳傻愣愣的被这件东西彻底蒙住了脑袋,他刚挣扎着把脸从毛领里露出来,燕崇就一本正经的替他系上了领口的绳子。

    深冬腊月才能用上的东西压得温杳差点不会走路,可燕崇偏偏较真,他又不能不穿,

    药庐里的人拿他打趣了一上午,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上头有燕崇这样的人坐镇,下头的人也不会差到哪去。

    这个世道对地坤并不宽容,温杳听过太多不入流的闲言碎语,它们中的大多数都绝非善意。

    而这一上午,他没有听到任何抱有敌意或歧视的闲话,医者多是善心仁厚之人,他们当中年岁小他一点的是叽叽喳喳嘀咕着燕将军会疼人,年岁大他一点则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催他早日开窍。

    温杳难得有些晃神,他抱着手里的药臼堂而皇之的发起了呆,深秋的凉风吹不透他这件质地上成的披风,最多只能吹动毛绒绒的领口和他披散的长发。

    温杳就这样倚着廊柱犯起了困,他这几天总是睡不够,有时候能直接从中午睡到晚上,他一合眼犯困,周围的人也就不再絮絮叨叨的八卦他。

    披风暖烘烘的裹着肢体,温杳渐渐有些睁不开眼了,他皱着鼻尖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鼻翼边上的小雀斑似乎要比从前淡了几分。

    然而战靴及地的脚步声蛮不讲理的赶走了温杳的瞌睡虫,快步进门的年轻人战衣银甲披挂整齐,若隐若现的病气没有影响他英挺俊朗的五官。

    温杳困兮兮的缩着脖子揉了揉眼睛,他若再清醒一点就能分辨出来这是属于萧纵的脚步声。

    萧纵一身长翎硬甲,风尘仆仆,他是来讨一碗药的,他从南屏率军驰援,一路上心神不宁焦虑心慌,如今战事在即,他不敢托大。

    萧纵皱着眉头走下院里的台阶,和以往一样,他永远学不会跟人心平气和的说话。

    “有人吗?我要一份安神的药,要浓的,管用的——温,温杳?!温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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