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 章

    熬夜看了两个小时解雩君的物料，嘉慈彻底失去睡意。
    说白了，他就是肤浅的馋解雩君这个人，甚至叹息的想：“我到底还是被钱糊住了眼睛，才错过他。”
    解雩君怎么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一年到头里赢了比赛多少能混上四五个热搜，说来说去还是嘉慈自己没关注……
    第二天的课，姚聆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子出现了。
    不用多说，熬夜搞作业，都是这么一副被彻底掏空的样子。
    她接过嘉慈手里的早餐，僵硬麻木的坐下来一口一口吃，等那股饿劲儿缓过去了，才生无可恋的开口道：“你猜怎么着，我一夜没睡。画到一半，电脑崩了，平板的触感偏偏还有问题！”姚聆长长的叹气，“我的手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手了。”
    嘉慈摇摇头，“早该换了呀！”
    不过是姚聆舍不得罢了。
    她喜欢攒钱，尤其是钱存在账户里的那种满足感让人安心极了！
    但姚聆对朋友从不吝啬，反而对自己那是能不浪费就不浪费。搞钱小队前前后后接的商务和推广，但凡能自用的，姚聆也会将商家寄过来的东西妥善分配，称一句勤俭持家都是不过分的。
    “这只是一次平时作业，下半年开始准备毕设，再三天两头给你崩，你能受得了？换了吧姐！”
    比起姚聆，嘉慈是舍得在硬件工具上下手的，但凡自己有条件，就要整一套合乎心意的顶配，一旦有更好用的配件，能更新的也第一时间更新体验。用着舒服，也更有赚钱的动力。
    下了课，两人直奔线下店，又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把能换的都换了，最后姚聆刷卡付了小三万的账单，这还是十分克制的花销，心疼得她不得了！
    货送到宿舍，各种置换和安装又是一下午。
    到了傍晚，两个人约着出去吃火锅。
    “去年冬天我们在这儿吃，一份儿毛肚58，今年直接跳到68，不吃吧，没意思；吃了吧，又觉得心里头不太得劲儿。咱们好不容易空出时间来一趟，总不能光涮蔬菜不点肉呀，那还不如去吃麻辣烫。”说着说着，姚聆又开始操心赚钱了，“等暑假里吧，那时候时间多了。”
    可真的是这样吗？
    大三一结束，大四就差不多要开始张罗着毕业设计了。
    吃完火锅，两人又去排了奶茶的队，趁着夜色往学校走。
    嘉慈决心和姚聆说开，昨天直播之后的“金盆洗手”并不玩笑，他确定要无期限撤出所有
    的运营工作，哪怕是将这份在同行里号召力影响力绝对不算小的成果全部移交给姚聆去拥有，也阻止不了这份决心。
    “你这都舍得？”姚聆人也懵了，“这好比咱们合伙开公司，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把东西全给我？补偿也不要？”
    嘉慈无语，“那你能给我什么补偿啊？得了吧姐，推广一直都是我在拿大头，这一年下来已经攒了不少，就算没了这块收入，我闲下来自己画个几单，报价也不低的。”
    哪样不是花时间花精力呢？
    但嘉慈更愿意做的还是和专业相关的事。
    搞自媒体，做直播、接推广带货是很快且有效的变现方式，但在嘉慈眼里，那并不是长久之计，当初费了老大的劲儿考进美院，难道是为了现在穿上女装去直播卖货？
    只是就事论事的话，姚聆总觉得自己占便宜了。
    “不能这么算的，该给你的还是得给你。”
    她形象上也就是一般的女孩子，胜在综合起来个人能力突出，只是这个社会并不是拥有能力就一定能够拥有财富，某种程度上说，这一年里，他们的确是靠着嘉慈女装吃饭的。

    对此，姚聆不是没有过嫉妒和茫然。
    有的人年纪轻轻且才华横溢，这已经是上天十分的厚爱了，偏偏还能靠脸吃饭，坐地吸粉等着推广费打到账户里。一个草台班子的自媒体运营二人组，台前幕后虽然都有彼此的付出，可扪心自问，论功行赏无论如何也该是对方占大头。
    嘉慈如今要撤出运营，与此同时将自己的那部分转移给姚聆，就意味着她拥有全部的自主权和支配权。说到利益钱财就得明算账，姚聆和嘉慈关系再好，也不能心安理得的答应。
    “这事儿我得好好整整，不能叫你吃亏。你等我些日子，放假之前咱们一定弄个章程。”姚聆一锤定音，嘉慈也点头同意，“行啦，我知道姐一直都很厉害的！”
    虽然已经成了定局，但嘉慈还是让姚聆别太着急。
    就算是社畜离职还得交接工作呢，自媒体账号的转型更是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其中必然有些阵痛，眼下他虽然和姚聆确定了要退出的事情，但真正撒手不管恐怕要再过个大半年。嘉慈不可能看着因为自己的离开导致两人的心血一点点败坏，哪怕是走，也要走的安心……
    解决了这件事情，就该说些轻松的了。
    嘉慈才不怕告诉姚聆，他昨晚发了一晚上的疯作业搞到一半就摸鱼。
    姚聆一脸“又来了又来了！”的表情：“不会是解雩君吧？”
    “就是马思卡呀！”
    好家伙，连ID都喊上了！
    嘉慈的表情昭示着他似乎已经陷入了甜蜜又羞涩的回忆，“我看了好多他的物料，不敢置信人间竟然有这种天菜在，我怎么会昨天才知道他！”
    姚聆也摇着头觉得不可思议，“我们之前去上海出差，FZ其实就在离我们不到五公里的一个场馆里比赛来着。当时我还和你提过，你记得你是怎么说的吗？”
    嘉慈显然不记得了，姚聆学着他的语气，阴阳怪气的道：“这个游戏有什么意思呀！赢了就跟返祖似得一阵乱嚎，输了也要嚎，我真是想不通了！”
    嘉慈虽然不住在学校宿舍，但也知道每逢联盟赛事，一旦男孩子们支持的队伍赢了各大公寓楼都会传来“FZ牛逼！”又或者是“NW牛逼！”之类的嚎叫，且一个传染俩，以至于气氛到了巅峰时刻，那种整栋楼都在沸腾的动静使得夜色里的校园热闹的宛如白昼。
    当然，输了大家伙也会骂，骂废物、骂菠菜。
    “哎，当时也不知道嘛！”嘉慈还觉得挺可惜的，“现在他也才21岁，不算大，应该是黄金期吧，他们接下来不是还有很多比赛，我慢慢看就好了。”
    姚聆噫了一声，“你会去看直播？别吧，没个大心脏，真的不要看FZ的比赛直播。再说了，你都没玩儿过这游戏的乖宝，看得懂什么呀，盯着下面的头像框等着导播把镜头切到马思卡身上？”
    “那要不然呢？”
    “……”姚聆无语，“要不然就是拿了MVP去接受采访吧，不过马思卡很少愿意去接受采访。或者说，LPL赛区的那些女主持都不太爱采访马思卡……”
    至于原因，当然有很多了。
    而嘉慈眼下正是兴趣正浓的时候，只要和解雩君有关，他都愿意去主动了解。巧的是当晚和姚聆分开回自己的小公寓，就收到提醒，前一天晚上关注的解雩君开直播了！
    今晚的解雩君依然是漫不经心的，随便开了几把国服，见识了国服“王者”们夜宵级别的操作后，拧着眉头，忍无可忍，强行忽略观众意见又开始老一套的混时常。
    “啊，之前宣传建议我也做做rea的直播，也好，今天试试。”只见直播镜头里解雩君歪着脑袋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懒洋洋滑着鼠标滚轮，顺
着网页一顿翻，好家伙——他竟然点开了一个职业选手们为了庆祝粉丝突破千万而女装直播的合辑视频！
    嘉慈眼看着弹幕瞬间变得奇怪了！
    【马思卡，联盟唯一的男人！】
    【沸知识：三大直播平台粉丝过千万的职业选手里，只有你龙王死不女装。】
    【或者你想在这个直播间里见到一个一米九的女巨人？】
    【听说这个主播会查房白丝，我来了！】
    【龙王，你漠视他们的样子真的帅的我流水……】
    【梦女给爷滚出直播间！恶心！】
    【笑死，梦女会喊龙王？】
    别人看着可能会笑到劈叉的视频，解雩君全程面无表情。
    糙老爷们女装画面无论如何都好看不到哪里去，有的甚至为了直播效果，妆容夸张、服装更是刻意暴露，但那模样吧，就挺叫人不忍直视……
    总而言之，解雩君做了个全程状态堪比JPG的rea。
    要结束的时候，NW的打野听说自己上镜了，赶过来凑热闹，也一时兴起要做rea直播：至于内容，正是直播看解雩君直播。
    NW队长奚岚对这种套娃行为无话可说，并且立刻加入。
    当晚十二点，套娃层数已经来到6层！
    围观了始末的嘉慈全程大无语，最搞笑的是，所有人套娃直播rea的时候都在嘻嘻哈哈，只有解雩君一脸懒得营业的表情，甚至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开始算自己还需要补几个晚上才能完成本月的直播任务……
    嘉慈咬着手指头，不可自拔的犯花痴：
    呜，解雩君好拽！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