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河神色严肃地说道:“我不是gay。”
他对于自己的性取向还是有鲜明认识的,不然在梦中也不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女朋友。
至于公爵……
那是老板的化身,昭示这他爱□□业两手抓,将这两项都置于同一天平上的事实。
然而叶河的话在系统心里的公信力已经大大折扣,它的声音颤抖了几下,终究还是没有将那个身份说出来,而是长叹一口气,妄图唤醒叶河的最后一丝良知:【他是你的上司啊!】
叶河:“你要是再大点儿声,全庄园都能听到了。”
因为现在只有叶河一个人能听到系统痛心疾首的喊声,所以对方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环绕,良知有没有被唤醒叶河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确实是有想干掉系统的心了。
系统隐隐察觉到了叶河透露出的杀意,委委屈屈的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叶河现在万分后悔和系统讨论这个话题,要是告诉系统此西撒尔非彼西撒尔,而是那位公爵,系统怕是能直接在他脑海里念起清心寡欲咒。
想到公爵的威胁,叶河的身体仍然忍不住抖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的梦醒,在公爵那里便是所谓的消失吧?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终究只是一个梦,而对方只是他梦里的一个人物而已,一次两次遇到只是巧合,难道还能遇到第三次?
而且公爵的威胁显然无效,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怀孕嘛?!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叶河决定从现在起不再想这件事情,那样的话可以减少梦到对方的机率。
只是梦里面的一个人物而已,他每天都要做无数个梦,偶尔做梦梦到一样的内容也很正常……
想到这里,叶河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决定了,每天要在心里默念系统和管家三千遍,他宁愿梦里出现的是这一人一统,也不愿意再梦到公爵。
可惜这里没有相机和打印店,不然叶河甚至想着将管家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墙上。而系统则是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无法看清样貌而幸运的躲过一劫。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碰到对方第三次了。
房间里的玫瑰和荆棘像是生怕被公爵的余怒波及,如潮水一般散去,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西撒尔公爵盯着空荡荡的床,俊美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浮现出了阴翳的神色——毕竟任谁即将与情人做到最后一步,而怀里的人却突然失踪这件事情报以宽宏大量的心态,并且瑞维尔还是一个有前科的人,西撒尔公爵还牢牢记得对方几次三番的逃跑。
西撒尔死后便发现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了庄园,而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找到自己失踪的不乖情人。
他浑浑噩噩的在庄园里徘徊百年,唯一记得的就是对方腰间的玫瑰胎记。
冥冥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对方会回来的。
西撒尔在等,他能够感觉到时间的变迁,但是他还在努力维持着过去的样子,将几百年来妄图改变这一切的人都赶出他和瑞维尔的庄园。
而确实如那道声音所说,他等到了。
在玫瑰花园看到那鲜红的胎记时,过去的记忆都瞬间变得鲜活。而对方出现的那一刻,公爵第一反应便是对方是为了芙蕾雅,因为愤怒,他直接将叶河按在了地上。
对方皮肤温暖的温度让西撒尔公爵相信,他等了几百年的情人再次出现这件事情并不只是他的一场梦,然而对方突然在他眼皮底下消失也是现实。
仅凭瑞维尔一个人显然是很难办到的,是有谁在背后帮助瑞维尔?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不是瑞维尔的反应略显
青涩,不像是与其他人有染,西撒尔公爵甚至还以为那人会是对方新勾搭的情夫。
假如瑞维尔真的有了其他新情人……
西撒尔公爵舍不得对瑞维尔动手,但并不代表着会心软到放过碰过瑞维尔的人。
无论是谁,竟然敢从他的身边抢走瑞维尔,他都不会放过对方。
想到瑞维尔,公爵的眼眸一暗。
这是自找到瑞维尔以后的第二次了,明明他都说了,要是对方再跑的话,即使瑞维尔如何故技重施的百般哀求,他也不会再心软,而是会将生子药水一点点灌进对方嘴里,让这个爱跑的情人从此大着肚子呆在房间为他生儿育女。
还有,既然瑞维尔说不认识他,却还能清晰的记得芙蕾雅的名字,他便要将自己的名字刺在对方的胸口,好让瑞维尔清楚他究竟是谁的所有物,而那个已经死掉的芙蕾雅又怎么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
西撒尔缓慢走出了房间,而后朝着楼上走去。不同于房间里的安静,楼道里站着许许多多的佣人,只是此时的他们都面色惨败、神色僵硬,其中赫然就有苏铃铃,只是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如纸,明显已经不似活人。
苏铃铃偷偷打量着公爵,眼神惊疑不定,残存的一点儿活人记忆让她知道房间里的是叶河,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公爵竟然会进入叶河的房间。
苏铃铃是有些怨恨叶河的,明明当时在玫瑰花园时叶河遭遇了公爵,最终却什么事情都没有,而她这个距离生还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却死亡了,这些怨恨在成为鬼魂后被无限放大,最后扭曲成了杀意。
当时她差一点儿就要按照管家的命令进入这个她生前的房间,一点点的折磨叶河,但是没有想到公爵比她更快一步。
有公爵在,苏铃铃当然不敢再入内,而且她还在暗自庆幸叶河这家伙竟然惹到了公爵,肯定会被折磨的更惨,只是没想到房间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让她明白了此“折磨”非彼“折磨”。
不过苏铃铃并没有听很长时间,毕竟很快公爵便设了个结界,隔绝了所有的声音,但之前的声音也让苏铃铃明白了叶河的处境。
她好像知道叶河为什么第一次能够从公爵手中逃脱了。
西撒尔瞥了她一眼,苏铃铃连忙低下了头,虽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些什么,但总归还是有几分心虚。在西撒尔经过她身边时,她费了很大力气才抑制住抖如糠筛的身体。
察觉到西撒尔公爵不悦的情绪,这些鬼魂也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好在西撒尔公爵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这让他们都不免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苏铃铃,在公爵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时,她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西撒尔公爵走过柔软的地毯——在因为瑞维尔一次愤怒的逃跑之后,他因为愤怒直接将对方按在了地上,导致瑞维尔那娇嫩的皮肤被磕出了淤青之后,他便让仆人将整个庄园的地板上都铺了毛绒毯。
西撒尔公爵继续往楼上走,最终停在了三楼的房间。随着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周围的景象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墙壁重新变得斑驳,而那些畏畏缩缩跟着他的鬼魂也一个个消失,最终只剩下了西撒尔公爵一个人站在走廊。
西撒尔公爵却并不意外,他在这一百年的时间里已经发现庄园在晚上时,能够在一百年前和现在切换。而他也能回到一百年前的庄园。
西撒尔也感觉到了那个人的到来。
原本西撒尔公爵并不在乎那个人的出现,然而现在他却需要对方的帮助了。
门虽然被反锁着,但开门对公爵来说不是问题,因而他轻易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人,如果此时叶河在并且能够看到西撒尔公爵的容貌的话,
肯定会感觉到万分惊愕,毕竟躺在床上的西撒尔和公爵有着同样的容貌,他们都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灿金发色如太阳般耀眼,容貌俊美出众,十分惹眼。
他们面对面时,就像是在照镜子。
只是唯一不同的一点,就是躺在床上的人明明没有睡着,却并没有像旁人一样因为门开而将注意力放在门口——他看不见。
西撒尔并没有听到推门的声音,因为梦中没有那已经陪伴了他一个星期的记忆,他睡了一会儿便醒了过来,直到摸到床边的锁链才松了一口气。
但一想到锁链的另一端是空的,西撒尔一贯带着温柔笑容的脸上又忍不住浮现出了几分阴翳。
他的指尖深情款款的摩挲着冰凉的锁链,不像是在抚摸没有什么温度的死物,倒像是在抚摸自己爱的人。
不过很快,西撒尔便意识到似乎有人站在他的床边。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却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而是镇定自若地开口询问:“是谁?”
佣人没有胆子这个点钟进来,更何况西撒尔清晰的记得自己反锁了房门。
“西撒尔。”他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嗓音低沉却不紧不慢——正是他自己的声音。
如果硬要找出差别,大概就是对方的声音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