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了吧!”刘江却一脸志得意满,气焰更加嚣张,“谁都证明不了你完成了作画,你要再给我泼脏水啊,老子饶不了你!”
说着,他伸出手指头在花季年的胸口重重地戳了好几下。
花季年一把拍开他的手,目光幽冷如寒潭。
“怎么,生气了?还想打我啊,打啊,就打这里,狠狠地朝着这里打!你要是不敢打,你就不是个男人我告诉你!”刘江指着自己的脸,凑过去冷笑连连,眼底全是鄙夷讥讽。
花季年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还是忍了下去。
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否则就会被他抓住把柄,永远处于被动。
一看他这样,刘江好补给面子的哈哈大笑,指着他的鼻子:“孬种!我就知道,花季年你他妈的就是个窝囊废!”
周边弟子们看花季年的表情也有些不屑。
都被逼到这个程度了还不发火,还真是跟刘江说的一样不是个男人。
“这个畜生!”看到这里,花苒苒实在是气不过,恨不得钻进画面里面狠狠朝着刘江的那张脸揍上一拳!
做惯了自由自在快意恩仇的修士,她可不知道什么是忍耐。
因着这具身体施展法力有限,她之前能看出花季年之后会有一难,却不知道在那一难之前还会受这些委屈,若是知道她肯定不仅仅只给花季年一张挡灾卡。
顾行简舒适地倚靠着窗沿吹小风,声音凉凉的:“他是故意在激怒你三哥,为的就是你三哥动手,你三哥看出了他的意图,所以才会这般忍耐。”
花苒苒语气不佳:“这刘江到底想做什么?”
“想让刘老把你三哥赶出去。”顾行简活了那么多年,虽然不爱与人打交道但是见过的人也不少,“或许还有想要在刘老面前和你三哥争一争的心思,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争宠?”
花苒苒可不管这些:“我就是不想看到他欺负我三哥!”
她三哥怎么能受这些委屈呢?
眼珠子一转,她目光落到了顾行简的身上。
顾行简又有了那种被盯上的感觉:“……”
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
“前辈——”花苒苒一把扑过去,拽住了顾行简的衣摆。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九曲十八弯的调儿,还是原来的配方原来的味道……
顾行简太阳穴跳了一下,忍住把人一脚踹开的冲动,面无表情道:“我不是你的救场工具人。”
“前辈,你怎么能够这么妄自菲薄呢?”花苒苒小脸严肃,义正言辞地反驳道,“你可是我最最最最最尊敬,最最最最崇拜的老前辈!你是如此的本领强大,如此的和蔼慈爱,像是你这样的前辈上数万年下数万年破天荒头一个!怎么能够说你是工具人呢,简直是过分!”
顾行简:“……”
老前辈?
和蔼慈爱?
她确定这是在拍他的马屁,而不是在损他年纪大?
花苒苒眨巴着大眼睛卖萌,那双手抓着人的衣摆摇啊摇,嗓音和她那小酒窝一样盛满了甜腻的蜂蜜:“前辈,你就帮帮我吗,前辈——”
顾行简朝着画面打了道金光进去,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花苒苒的小手扯掉,虎着脸身子一晃没了身影。
花苒苒忙转头往画面看。
画面里,刘江看花季年满脸怒恨却不动手,可惜地啧了一声:“怂货就是怂货,浪费老子的时间。”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打算回自己的画架。
昨天他还剩下一点收尾工作,在刘老来之前匆匆完成就是,现在花季年没了画作,不仅仅要面对刘老的问责,还要看着他的画在众多弟子之间拔得头筹!
光是想想,刘江就浑身都是劲儿,喜滋滋地搓着手加大了步伐。
“啊!”
坐在边上的一个弟子被他撞到,身子一歪忙避让开来。
刘江因为这一打岔,边走边回头啐了一口:“好狗不挡道,你不长眼啊!”
那弟子敢怒不敢言。
结果下一秒——
“小心——”
“砰——”
有弟子出声提醒,可惜还没等他话说完,刘江已经将一桌子的墨汁全撞翻了!
随着“哗啦”一声,整盘墨汁全部洒到了刘江的画架上,而画架上刘江的画压根儿盖布都没盖,好似生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大刺刺摆着,墨汁就这么扫了一整幅画……
刹那之间,整个画室鸦雀无声。
刘江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了出来,下一瞬爆吼:“我的画!”
这可是他为了这一次拔得头筹煞费苦心画出来的!
就这么一下子,所有的心血全没了!
“是你!”刘江蓦地看向了刚刚被他撞到了的弟子。
那弟子几乎都要哭了:“不是我!我根本没碰到,是你自己碰到的!”
他距离那盘墨还有好远呢!就是把自己躺平了都够不着啊!连边都碰不到!
刘江的脸都又黑又绿,眼睛都逼成了猩红色。
众目睽睽之下,他想碰瓷都不行,只能把后牙槽咬出血。
看到这一幕,花季年嗤笑了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见花季年如此,不知道为什么,弟子们的脑袋上忽然都飘出来两个字——报应!
他们都猜到,花季年的画是刘江给泼了墨水的。
但是由于他们嫉妒花季年,又忌惮刘江是刘老的儿子,所以刚刚根本就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认刘江,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转眼,刘江的画也被毁了!
虽然建国之后就不许迷信,但是大家还是忍不住齐刷刷地打了个激灵,看花季年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忌惮畏怯。
看到这里,花苒苒总算是觉得扬眉吐气了一番。
她冷哼了一声,端坐在长绒地毯上,打算边打坐恢复灵力边继续看。
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刘老来了。
眼见画室满片狼藉,刘江站在一地的墨水中,他的脸瞬间就黑了,沉声厉喝道:“你又在搞什么!”
“我……”刘江很想反驳几句,但是看到刘老严厉的目光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到嘴的脏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