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的这个查杀力度很大, 又很肯定。安无咎朝梅根那儿瞥了瞥,她的脸色有些惊惶,看起来很是意外。
安德鲁又重复了一遍:“十号预言家发言:五号梅根是我的查杀, 我今晚验九号,明晚验四号或者十一号,这个我要等一下听发言,可能会改。”
“一口气报完验人信息是我怕狼自爆,既然狼没有自爆,我就好好说一下我的心路历程, 拿到预言家这张牌我是很紧张的, 因为我知道预言家一定会有狼起来对跳,一旦我没有取得好人的信任, 可能就麻烦了。
昨晚我考虑了很久,选择验这个五号(梅根),因为昨晚放牌的时候我得知自己是预言家, 就特意观察了一下众人,我看到五号表情很凝重,眉头是皱着的, 我就觉得五号应该至少有身份, 果然就被我验到了。查验到狼我还是很幸运的, 但是因为发言顺序是随机的, 我没能在前面发言,还是有点忐忑。”
“那现在五号是场上一头铁狼,和我焊跳的十二号(松浦)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退出的,他必然不会是发金水诈身份, 一定是铁狼焊跳。十二号待验的是九号和一号, 我不相信他作为一个狼人跳预言家会不把狼队友放在自己的待验里, 所以我认为这两个里面出狼。
但是这个板子有石像鬼,狼和石像鬼也是夜里不见面的,所以狼应该不可能把两个狼队友全放进自己的待验里,打成焦点,因此我想,九号和一号里最多一头狼。”
安德鲁说着,看了安无咎一眼。
“一号玩家我其实可以认下他是一个好人。因为他竞选发言是教后置位的真预言家如何跳和如何留待查验对象,如果是狼,应该巴不得真预跳得不好,他们好起身焊跳。
如果他这样做是指导狼队不会跳的起身焊跳,就还不如他自己跳,拿到神杖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一号我可以暂放,我会去验十二号待验里的九号(诺亚),我验九号不是因为九号是小孩子我摸不透,我认为走到这一步的玩家应当都是有自己的本事的,尽管年龄不同,但我们不应该用年龄去判断一个人的能力,我认可九号的能力,所以我要验这个小妹妹。”
“另外,”他继续道,“二号(老于)的发言是没有被一号诈出来的,虽然他发言比较情绪化,但是听起来确实是个好人,如果狼队要玩这么脏,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暂时盘他是个好人。
一号和二号在我眼里是好人,五号是狼,那我觉得三号(藤堂樱)、四号(周亦珏)和六号(南杉)得出一个狼,三号是诈身份且退出竞选的牌,退出竞选是不想分票,让真预言家拿到中祭司的身份,这一点我认可,六号和九号一样也是一个没有竞选的牌,所以先放一放,我先验这个四号。如果四号后置位发言我听着像好人,我就会验我前面的十一号。”
他转过头看向杨策,杨策的脸上并无太大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沉着。
“在场上只有民牌会比较容易去盘双边逻辑,而且你认安无咎是好人,这一点和我一样,但是我比较害怕石像鬼第一天倒钩,想想还是有可能的,我现在还没有听到四号发言,竞选结束后我会定好我明晚的查验对象,反正今晚是验诺亚。”
安德鲁环视一周,“我对话场上所有好人,我是全场唯一真预言家,我绝对不会退出竞选,我作为真预言家必须要拿到这个神杖。
否则在石像鬼存在时,好人是非常难玩的,只要石像鬼活到第三天,他就可以起身让狼队友自爆,他刀神一刀一个准。希望好人能思考一下,无论是我查验的心路历程,还是待验人选的预留,我都已经非常尊重我的底牌,也都和大家聊得很清楚了。我是预言家,五号查杀,今晚验九号,明晚验
四号或一号。就这样吧。”
他结束了发言,六号和八号都没有竞选,所以直接轮到了七号的沈惕。
沈惕伸了个懒腰,好像是还没睡醒似的,“不好意思,昨晚没睡饱,听你们这叨叨叨的,听得我更累了,也不给吃早饭。”
他说完,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前面跳了两个预言家,我后面还有俩人,两个里面还有一个是个查杀。我跳一个预言家吧又可能要扰乱好人视野,因为我很有可能全票当选啊。”
说着,他指了指后面没有参与竞选的南杉、吴悠和诺亚。
“你看那六号,我哥们儿,八号,我小弟,九号,我小妹,是吧,我跳你们可能拿不到这个神杖,所以我就不闹着玩儿了。”
“我在这里没有跳预言家,很明显我是好人,但凡我是个狼我就跳了,很简单的道理。”
说完,沈惕看了一眼十二号,又瞥了一眼十号,“其次我评价一下场上目前的两个预言家。
我说一下,前置位是松浦,他给二号发了个金水,这个二号这发言就差点没直接贴你脸上说‘我不是好人我就去死好吧’这种话了,所以这二号得是个好人吧,不然这邪.教徒玩儿得就太赖了。
“所以松浦在这个时候给二发金水,说实话力度很小,二号是场上被炸出来的一个明好人,但是好在你的发言态度是比较像一个真预言家,心路历程也有,没记错的话你是九、一顺验,这个留得一般。
二号是金水,一号你认好但是你要验他,你怕他骗你,就跟十一号说的,他是安无咎诶,一个到目前为止胜率百分百的玩家,他如果要骗你,在那个位置又是先于你的顺序,他不会起跳预言家吗?他第一个正儿八经跳,发一个满分发言,能吃不到票?”
沈惕挑了挑眉,“所以你这一验验到他头上多余了,你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没发言,这些人里肯定有对跳的,有打煽动的,你可以在这半边找一个验啊。哪怕你来验我七号我都觉得比这个一号好,在你眼里是不是存在一个可能倒钩的石像鬼?那你认一号好人又想验他,他是不是就是你眼里有可能的石像鬼?那你就应该点出来,但是你完全没有提石像鬼。
这些是我觉得松浦守梨不好的点。”
“十号安德鲁给后置位查杀,你给前置位金水,力度实际上都差不多,但是十号有一点好,他后续两晚验人比你思路清晰,也给出了更改的余地。
沈惕说着,朝安德鲁那边侧过头,“我跟你说,我觉得应该验四,十一和四里面验四,四那个眯眯眼在这儿站着跃跃欲试的,一看就挂身份啊。”
“反正呢……”沈惕耸了耸肩,“你们两个都有预言家面。光是这一轮我肯定不能强站边其中一个,我只能点出问题,这半圈下来我觉得三号不好,诈身份诈得太明显,磕磕巴巴的,十一号能盘双边说明他和我视角一样,没有固定的边。十二和十号我不站边,我能打两个预言家那我也绝对是好人。昨晚我一觉睡到天亮,还是没睡饱,大家快点,结束了我要回去补觉。”
说完,沈惕就原地盘腿坐下,一只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侧过头看向梅根,“那就查杀牌表演呗,你要是原地起跳我就佩服好吧,四号末置位跳我是坚决不信的。”
“我过了。”
安无咎沉静地听完沈惕的发言,心中有些怀疑。
他沉下心想了想,又转头看向正要发言的五号梅根。
“我不是狼。”梅根抿了抿嘴唇,眉头依旧紧皱,“我其实搞不懂为什么预言家能查到我头上诶,昨晚我拿到牌是皱眉了啊,但是是因为我拿到了一个没有特殊功能的牌,我觉得不爽,这样也不能皱眉吗?”
她指向安德鲁,对其他人说:“我建议啊,今天晨祭我们就全票出这个十号,十号一定是一匹悍跳预言家的狼。”
说完,梅根看了看场上其他人,“那……安德鲁的狼队友就肯定是这个七号沈惕,他说不站队,但字里行间都在帮这个十号,他们两个人一定是共边关系。
我自己是个铁好人,这轮竞选就是打算上来说说话,我挺担心自己在外面投票可能会投错,怕站错边所以参加竞选了。
预言家一定是十二号,这个松浦小哥哥,你们听他发言不像吗?我觉得很像预言家啊,十二号一定是真预言家,后面四号跳预言家我也是不信的。我一张民牌,过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周亦珏的身上,他是四号,也是参与竞选未发言的最后一个玩家。
他那一双丹凤眼依旧笑盈盈的,微微侧过脸看向梅根,“我还等着你拍身份呢,结果你拍了个民,那就很难从这个查杀里脱干净了。
我是好人,这一圈下来也不是焦点位,反倒是个归票位,其实要验我是可以的,预言家验出好人给我一张好身份,我自己就不用多解释了。”
“不过,”周亦珏看向杨策,“前置位十一号盘的逻辑有一个小小的漏洞,好像这个小漏洞还被十二号安德鲁这个预言家接受了,我得点出来。
你盘了反逻辑,我可以认下你,不过一号安无咎是有可能做成一张狼牌的,他不起跳很可能打的是反逻辑里的反逻辑,如果他起跳,自然而然要和真预言家形成对抗,而其余玩家也会有可能因为忌惮他的实力而选择把票给另一位预言家,他们觉得另一位不那么会骗人。就算是真的给了他这些票,拿到了中祭司,下来后面一轮的发言别人也可以打他有团队,因为只要安无咎跳预言家,他就是个永远摘不开的焦点牌。”
“一号当然可以预见到这种情况,索性不跳了。”
说完,周亦珏又笑了笑,“当然,我也没有打一号是铁狼的意思,只是补充一下十一号玩家的逻辑链,既然两位预言家的待验里都有这个一号,我就不多判断了,他的身份在第二天会清晰的。”
“两个预言家我都不站,我退出,三位按照自己的意愿投票吧。”
他说完,也往后退了一步,退出竞选。
[进入退出时间。]
其他想要退出还没有退的玩家,也趁着这个时间放弃了竞选。
[现在,还选择参与竞选的玩家有十号安德鲁和十二号松浦守梨。进入投票时间,请六号玩家南杉、八号玩家吴悠以及九号玩家诺亚转过身,背对其他人,你们眼前会出现选项,请从两位竞选人中投票。]
正中间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十秒的倒计时。
结束后,他们还没有转过来,安无咎就已经看到票型。结果悬浮在大厅的正中间,就在那个光滑透亮的黑曜石
[六号玩家南杉投给了十二号松浦守梨,八号玩家吴悠和九号玩家诺亚投给十号安德鲁。]
[投票结束,十号玩家安德鲁当选中祭司,并且拥有1.5倍票数并掌握归票权。]
[现在为各位公布昨晚死亡情况。]
安无咎垂了垂眼。
现在公布,难道说每晚的死亡人数会在晨祭之后才公开,那么前一晚被杀的人……
就是当场死亡吗?
[恭喜各位,昨晚是平安夜。请中祭司指定本轮发言顺序,从你的左侧或右侧开始。]
安德鲁略想了想,“右侧。”
[好的,从九号玩家诺亚开始,请发言。]
诺亚想了想,“我把票给了十号,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两个预言家哥哥,我觉得发言都挺真诚的,但是十二号这个日本哥哥起来说话的时候呢,我就一直等啊等,等他找石像鬼,可是他没有。我觉得很奇怪啊,如果我拿预言家,我一定迫不亟待希望可以验到石像鬼,或者可以通过发言找出石像鬼,预言家的视野里怎么可以缺失这张鬼牌呢?
安德鲁哥哥聊了,我就觉得他更像个预言家。
如果是我站错边的话,那也没办法了,我是好人。反正我就是一个小孩子嘛,站错边的话你们也不会怪我的吧?如果我发现站错了一定会回头的。就说这些吧。”
她说完,看向了吴悠。
“八号发言。”吴悠想了想,“我也投给了这个十号,觉得十号聊得比较好,各方面都要更好一些,十二号松浦守梨虽然有预言家的真诚度,但是验人太巧合,只能说三号把你的预言家面拉低了。
我觉得十号安德鲁是个预言家,这轮两个狼裸送,一个查杀一个狼预,反正我会听预言家归票。”
沈惕还坐在原地,快睡着了,连头都差点杵到灯柱上。吴悠一脚伸出,准备踢他,结果反被沈惕捉住脚踝。
“小朋友,不要这么暴力。”沈惕松开了他的脚踝,揉了揉眼睛,“我发言啊,我七号。”
“我前面两个都投给了十号,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
他伸长胳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样吧,我给你们盘个双边狼坑吧,如果安德鲁是真的预言家,那么狼坑就是四、五、十二、六和八开一个,如果松浦是真的,那就是二三开一个,然后五吧……也可能是狼查杀狼,九号可能是留在十二号待验里的狼队友,十一倒钩算一个,2/3、5/9、10和11。
反正我是好人,不管你们站哪一边,我给你们把狼坑都点了,我肯定是个好人,但凡我是个狼,我就直接裸送队友吗,不至于,我也不确定我点的对不对,毕竟我是个闭眼玩家,晚上没出门没见人,给你们打个样吧,我过了,这一轮我可能……”
沈惕想了想,“我有点犹豫,我想挂票这个三号,三号要是诈我的身份,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一定逼得她自爆。算了,还是听中祭司的吧。”
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说:“那个一号肯定是个好人啊,他很明显就是个民,要不然不会跳起来搞什么预言家教学的,没拿着能带队的牌啊,这还看不出来啊?我倒是想听听三号拍身份。过了。”
轮到六号,南杉的发言风格有了沈惕的对比,一下子显得平稳和靠谱许多。
“我是投给十二号的,因为松浦有一句话打动我,说自己晚上是奔着狼去查的,想最大化利用这张底牌,虽然这个理由听起来有点玄,可是我当时是认下他了的。这一轮我觉得两个预言家还得聊,十号发言听起来没什么错,留的两个待查也很有条理,像个预言家,我现在这个边站得不稳,我得再听听。
感觉场上已经跳了很多民出来了,我也是一张民,没有特殊技能的牌,只能听预言家的话了。另外,昨晚是平安夜,女巫已经用了解药了,我建议是女巫出来报一下刀口,昨晚死了谁,银水是谁,可以为我们好人正视角,看得会更清晰。”
“就这样,我先过了。”
梅根看着六号说完,自己开了口,“四号在竞选时候要我拍身份,那我拍不出身份啊,我就是一个民,我也很莫名怎么能查到我。我肯定是认安德鲁是铁狼的,他绝对是,虽然他发言好,但是他实力也不差,我觉得是可以组织出这些发言的。我铁站十二号边,反正这轮不是我的轮次,我要跟松浦出安德鲁。”
她说得很强硬,说完就直接过了。
周亦珏笑了笑
,“我并没有强打五号的意思,别生气。六号这个好人我可以认下,我也认为这轮女巫需要出来给我们正视角,女巫不用怕,谁跟你对跳就毒谁,反正可以自证身份嘛,不怕被狼穿衣服。所有神官里面守墓人是最需要藏好的,第一天,不要随便跳。我只能说这些了,我是好人,这轮听女巫发言之后再站边,过了。”
在他之后,轮到了三号藤堂樱。
“我本来不想跳身份的。”藤堂樱叹了口气,“还是跳吧,现在感觉好人都看不清局势,我是女巫啊,我昨晚救了五号梅根,这个五号是被狼人刀了的牌。那这个十号安德鲁是不是一头铁狼,还拿了神杖,这一轮我肯定是要毁掉神杖的,五号是我银水,十号能查杀到我银水头上也是牛呀。我是女巫,谁跟我对跳我毒谁。”
“你们想啊,我如果不是一张强神牌我会去玩诈身份吗?这样做不是把我自己也推到焦点位,我肯定得是一张能自证身份的牌,对吧。既然十二号真预言家给你二号发了金水,那我肯定要道个歉,我确实不是真的要查杀你。你是好人,我站出来,那你现在应该能看清楚了。”
安无咎回想到老于在竞选时被发查杀,态度强势情绪化,最后还疯狂穿民衣服,忽然觉得不对。
老于盯着藤堂樱的脸。
她这么说,自己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他老于的底牌才是那张真正的女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