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策沉声继续道:“这一轮无论你们信哪一个女巫, 安德鲁都是抗推出局的那个人,那这两个女巫谁走,他们晚上自己一定会解决。”
“换个角度推, 如果松浦是那个自刀狼, 三个狼里面狼人自刀骗药, 赌一个女巫会开药解救, 那还剩下两个狼,松浦是狼安德鲁就是预言家,藤堂樱是给预言家查杀牌发银水的女巫, 那藤堂樱和梅根是不是就是另外两个狼?你们如果觉得三头狼就是这种裸在场上打的格局, 那就认松浦是狼好了,他队友是藤堂樱和梅根, 还有一个还没确定的石像鬼。”
“我记得六号南杉是给松浦票的,而且他言行不一,投票站松浦但下来之后的发言又说他发言有问题,他是不是做成石像鬼?那这样的话四狼找齐了, 游戏结束了呗?今天走松浦,晚上女巫毒石像鬼,第二天起来推梅根, 第三天猎人自己归出去开枪带走藤堂樱,游戏结束。”
杨策说完这一番逻辑, 大家开始略有动摇。
“狼队战术既然已经打得这么花,又是自己杀自己, 又是狼踩狼, 又是两个狼跳两个神, 已经做到这份上了, 还把队友全都摆在明面上, 这到底是处心积虑还是愚蠢呢?”
他说完,又分析了安德鲁为狼的可能,“如果安德鲁是狼,那么梅根不一定为狼,他如果真的杀了梅根又跳预言家说梅根是狼,这么做不一定没有收益,可以诈出女巫,就像藤堂樱这样,直接诈出了她,这种可能里安德鲁和藤堂并不共边,反而是老于,他是狼。
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藤堂樱是狼不是女巫,昨晚根本杀的不是梅根,而是松浦,狼人第一天杀了预言家,这种情况下,安德鲁和藤堂樱就是共边的两只狼,给安德鲁投票的里面有狼,还有一个不得不倒钩的石像鬼。反而是安德鲁为狼时,其他几个狼玩得比较隐蔽。”
“这一轮我会出安德鲁,我不会在两个女巫都站边一个预言家的时候去打反逻辑,女巫既然已经带队了,我还是决定跟着女巫走,毕竟我们是有守墓人的,只要守墓人起身报验尸结果,好人最多站错一天的队,我说的没错吧。”
杨策看向其他人,“我认为,拿石像鬼这个角色的人应该会有三种打法,第一种是最刚的,跳预言家,第二种是没有验到狼队的时候选择尽量划水不表态,第三种是验到了预言家或者女巫这样的神牌,第一天先倒钩,站到好人这一边,不被推出去献祭。”
“我想这一次石像鬼应该是划水的那几个。我这么用力地表态分析逻辑,肯定做不成一张石像鬼,如果安德鲁是狼,我这个时候肯定会捞他,如果松浦是狼,我这个时候应该给他点神坑,尤其是守墓人和猎人这种可以藏很深的牌。”
杨策说完,看向了安德鲁,“我会跟女巫走,安德鲁今天白天献祭,如果你是好人,守墓人可以还你清白,但我希望如果你是好人,这个神杖不能毁掉,一定要传递给场上的明好人,如果你毁掉神杖,取消大祭司这个职位,好人在投票上就更加不占优势了。”
杨策说完就过了。
整个神殿的大厅空荡荡的,寒冷无比,安无咎的耳边都是风从石门缝隙钻进来的声音,呼呼作响。
外面的雪就像大祭司的预言一般,纷纷扬扬,没有一刻停歇。神殿内似乎也没有食物,安无咎想,既然安排了“水中城”的剧情,想必圣坛是要他们离开神殿,去城里寻找食物。
杨策有一点没说错,这个局面是两个女巫造成的,两个女巫都强势站边松浦,那么现在如果有人打反逻辑,去认为安德鲁是真预言家,说不定晚上会吃到女巫的毒药。
安无咎在发言的时候故意说狼人不会刀女巫,就是为了迷惑狼人。
他不知道其他玩家的心情,但狼人的心情安无咎很清楚。
他们一定非常想找到石像鬼,所以会仔细听每一个人说话。
就连一句“狼人肯定不会杀女巫”,狼人很可能也会当做是暗示,暗示他们夜里杀女巫。
如果安德鲁是真预言家,晚上狼人就是杀老于。
如果安德鲁不是,松浦是真预言家,对狼人来说眼前摆着两个选择,他们说不定也真的听了安无咎的话,为了脏松浦的身份也要杀老于。
其实无所谓,老于今晚一定开毒,藤堂樱必走无疑。
但是松浦和安德鲁这两个预言家里,如果安德鲁真的打得这么脏,松浦还能保一保,至少今晚安无咎就知道谁好谁坏了。
所以这一晚几乎没有悬念。
安德鲁开始了他的发言:“这一把一定不能出我,因为我是真正的预言家。其实我真的很无奈,连女巫都站错队了。”
他的无奈的确都摆在脸上,看起来是在很努力地压制住情绪。
“既然杨策说要聊女巫,那我也来聊一聊吧。
本来我一开始是信藤堂小姐是女巫,因为她作为第一个发言的竞选者就敢诈身份,除非真的是神官,否则她知道自己肯定摘不开,但是老于出来跳女巫之后,我又有点动摇,因为老于说的话也有感动到我,他说他和松浦同病相怜,我作为一个很想救助其他人的人,我的确是很能理解这一动机,否则我不会在热身赛就努力地希望大家都能胜利了,不是吗?”
“可是慢慢地到后来,有一个问题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安德鲁对众人分析,“你们漏掉了一种可能,老于如果和松浦共边呢?松浦跳预言家报出狼队友是好人,狼队友起跳女巫报狼预是他救起来的,两个人利用彼此互相做高对方身份,你们敢打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吗?
更或者,松浦其实就是那个石像鬼,第一天根本就没有杀他,他起跳预言家给狼队友老于一个好人的身份,让狼队友知道他是石像鬼,可因为发言的问题,一圈人都不相信他,又看到真女巫救起他们的自刀狼队友,所以补跳了女巫,给松浦一个更加好的身份,坐实他是预言家。
真正的自刀狼是梅根,真女巫藤堂小姐确实救了她,但是站错了队,藤堂小姐,你可以想想,如果我是狼,我给昨晚死了的人一个狼的身份,会不会太冒险了?你们知道的,这种做法我很难赢。”
“杨策刚刚分析两个女巫全部站边推我的逻辑,我觉得只能说是真女巫也站错边了,杨策如果是狼就几乎是跳起来打了,我更觉得他像是被狼骗了的好人。你们好人真的要回回头,老于如果是真女巫,他晚上直接毒人就好了,干嘛要跳出来呢?晚上毒掉藤堂樱第二天起来也可以报出自己毒药用在谁身上了,不是吗?”
安德鲁用他的视角给所有人点了一遍,并且强调,“各位,我是真的预言家,希望女巫也能回头,梅根是一个自刀的狼人,松浦和老于也是狼,藤堂是女巫,猎人一定要藏好。今天一定要跟着我的节奏去投票,献祭被我验出来的狼人,只有这样我们好人才能赢,我绝对不会骗你们!”
安德鲁一番自白说得真诚至极,也点出了他心目中真正的狼坑,但有一点安无咎是不认可的,这一点令相信安德鲁的他有一些动摇。
藤堂樱不会是女巫,在安无咎眼里,真正的女巫只可能是老于。
老于沉不住气跳了女巫,对安无咎而言是正常操作,在老于眼里这个诈他身份的人一定是铁狼,这个时候就算是不跳出来毒了藤堂樱,第二天起来是双死,也因为藤堂樱可以做实女巫身份而被认为她是被狼人杀的,不是被毒的。
第二天再跳
女巫,可信度很低,老于又不是发言强势逻辑缜密的玩家,在这一点上会吃亏,说不定被好人推出局。
如果安德鲁是狼,给队友藤堂樱穿女巫衣服,那梅根可能真就是个无辜村民。
安无咎庆幸自己晚上可以验人。
如果安德鲁是狼,好人就领先于狼,如果松浦是狼,明天推松浦。
安无咎想,明天自己可能真的要跳出来了。
在这场游戏里,守墓人跳出来一定会死在狼人刀下,现在已经没了解药,好人如果能赢,安无咎还能复活,如果好人输了,安无咎就是真的死了,连淘汰做NPC的机会都没有。
[发言完毕,请投票。]
每个人的面前都出现了十二个人的选项。
竞选时大家都信任安德鲁,现在下来两个女巫一定是扭转了风向,大家可能都会去投松浦。
安无咎心中是认老于是女巫的,藤堂樱是假的。
他思索一番,在倒计时结束之际将这一票投给了安德鲁。
如果他现在和其他人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今晚死的可能不是老于,是他安无咎。
拿了一张不能随便死的牌,该装还是得装。
[投票结束。]
大厅最上方的黑曜石方碑忽然间投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芒,而那个本应直接落到地面的光竟凭空朝某一个方向折射而去。
最终落在了安德鲁的身上。
随之而来的,所有人投票的结果展示在那黑曜石之下,文字闪烁着银色的微光。
[玩家安德鲁出局,请发表你的遗言,遗言结束以后将开启献祭仪式。]
安德鲁的脸色几乎是一下子就变白了。他眉头紧皱,似乎是因接下来的献祭而感到紧张,垂着的手也微微抖起来。
但他捏紧了,握成了拳头。
“我真的是预言家。”
安德鲁发表着他的遗言,“其实我在抽中这张牌的时候,就已经预料过,就算我被全场好人认可,第二晚狼人也一定会杀我,所以我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是我没想到最后这么多人投我。”
投票结果显示在空中,在黑曜石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南杉选择了弃票,其余人毫无例外地选择了安德鲁。
“我觉得南杉的身份偏好,他虽然投给了松浦,但是他后面点出了松浦不好的地方。”安德鲁分析说:“其余人都要献祭我,那是不是我才是那个没有队友的人?我希望好人能回头,尤其是你。”
他看向藤堂樱,“希望你能回头,梅根是夜里自己杀了自己的狼,老于和松浦是她的队友,现在就只需要找一个石像鬼,我觉得石像鬼应该是松浦的待验里,你可以选一个毒,不要毒老于,第二天把梅根推出去。”
思考片刻,安德鲁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神杖,“这个神杖我不能给你。”他对藤堂樱说,“因为你今天可能会死,给了你可能你也拿不到明天,而且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站对了边。”
“我第一天验到梅根是狼人,也没有验到一个好人,但是如果我毁掉好人优势就更小了。”
安无咎听到这句话,心里只想着千万别给他,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个神杖。
“我给安无咎吧。”安德鲁最终决定将神杖移交,“我觉得你听完我的遗言能站对边,你两轮发言我觉得都像好人。反正我已经不能再验人了,如果你也死了,就给跳出来的守墓人。”
我就是守墓人啊……
安无咎表面上看起来毫无表情,内心全是拒绝。
果然墨菲定律是真的
,越不想发生的事就越会发生。
明明这个神杖可以给弃票的南杉,可以给他心里认定的女巫,也可以给之前投他当中祭司的吴悠或者诺亚。
偏偏给了他……
安无咎很清楚,一旦这个神杖拿到手里,无论谁是真的预言家,他都是焦点,狼人晚上杀他的几率就更大了。
就算狼人不杀他,白天的时候借机污他身份,说不定白天就会被献祭……
这根神杖根本就是烫手山芋,如果安德鲁真的是好人,这一个操作可能会再次卖掉一个神职。
可此刻,中祭司的神杖已经消失在安德鲁的身侧,在安无咎的右侧出现,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是神权的象征。
[玩家安无咎继承神杖,成为新的中祭司。]
[玩家安德鲁出局,陷入昏迷。请各位祭司着手准备,傍晚之时献祭安德鲁。]
就在圣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安德鲁直接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安无咎凝视着倒在地上的他,迈出一步,打算把他扶起来。但是南杉先一步将他扶起,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大约是他道家的咒语。
晨祭的献祭对象不会立刻死去,而是推移到日落之前,这种延时令这股死亡的阴霾不断地扩散,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挥之不去。
尽管安德鲁的遗言如此说,可安无咎心里还是认为老于才是真的女巫。
想到什么,安无咎侧过头,看到离开了二号灯柱的老于,他追了上去。
沈惕也从自己的灯柱过去,跟到安无咎的身后,听见他对老于说。
“老于,你不要——”
后面就听不见了,明明安无咎的嘴唇在动,可他的声音仿佛被强制消掉一样,一丁点也听不到。
安无咎也发现了。
老于有些懵,他本来就不信任安无咎,所以皱着眉,有些不耐烦地躲开他的手,“你要做什么?”
安无咎张嘴说了些什么,但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难道他犯规了?
不是说除晨祭之外的时间里向他人袒露身份才算犯规吗?
老于感到莫名其妙,不再理会安无咎,拂袖而去。
而安无咎的脑海中也传来了圣音。
[晨祭已结束,你试图在晨祭外的时间点告诉他人如何进行夜间操作,属于犯规动作,罚禁言两小时。]
禁言?
安无咎心中不服,他们根本没有说过这条规定,但现在他没法发出声音,连反抗都没有门路。
[你放心,所有人的规定都是一致的,就连狼队的人也只能在夜间讨论。]
安无咎无奈至极,但没有办法,只能默认他的惩罚。
好在也就只有两小时。
他一抬眼,正好对上沈惕带着笑意的绿眼睛。
“你该不会是被圣坛惩罚了吧?”
安无咎立刻挑了半边眉,示意他“你说呢”。
沈惕一下子就笑开了,那个高兴劲儿,就跟中了什么大奖似的。
安无咎一瞬间产生了想揍他的念头,但转念一想,自己一身钢骨,怕把他打残,还是算了。
总归是自己的男朋友。
“你该不会是想提醒老于什么,就被圣坛的系统给罚禁言了吧?”沈惕笑得几乎要蹲下去,“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啊!”
吴悠朝他们走了过来,站定后替安无咎朝着沈惕后背打了一拳。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吴悠特意压低了声音念他,“已经有一个人要
被献祭了,你现在这么高兴,你还是人吗?”
安无咎心中有些感动,吴悠似乎根本不在乎他和沈惕是不是真的是狼,他只想要他们不被其他人针对。
沈惕这才收敛了些许,耸了耸肩,“你以为我想当人啊?你无咎哥哥要是喜欢小花小草大蟒蛇,我这就脱了这身人皮。”
“沈惕。”南杉脸上的笑有些尴尬,伸出一直笼着的手摁住沈惕的手臂,“这种玩笑并不是很幽默。”
沈惕心里想,他根本就没开玩笑。
要是安无咎喜欢,他变成什么都行,唯独是人当着最痛苦最无聊。
“不幽默吗?”沈惕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好吧”,又说,“算了,我这身皮应该还挺不赖的,不然你无咎哥哥怎么看得上我?”
吴悠觉得很奇怪,他看向安无咎,“无咎哥,你怎么都不反驳他啊?你以前都会让他不要乱说话的,你变了。”
安无咎: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和之前的游戏不太一样?”南杉忽然问道。
“什么?”吴悠没懂他的意思,好巧不巧,肚子忽然叫了一下,他低头摸了摸腹部,“我不知道,就是好饿啊,从早上起来就很饿。”
“对,就是这一点。”南杉松开按住沈惕的手,“之前的游戏里我们的饥饿感好像不会这么明显的,这一次很真实。”
“可能是圣坛故意的,让我们去找吃的。”沈惕说。
吴悠皱了皱眉,“可是这个地方没有吃的,我昨晚就找过一遍了。”
安无咎忽然抬手,指了指那个石门。
南杉想了想,“是啊,我们是不是应该下去瞧瞧?”
移开了石门,外面的风雪打着旋儿往门内涌,雪花模糊了视线,大家的斗篷都被吹开,寒风钻进骨头缝里,往脸上刮,软刀子割肉似的。
安无咎侧了侧头,发现这个地方很高很高。
他回头看了看,他们所在的那个神殿是一个金字塔形的建筑,在神殿右侧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神殿。
而这两座神殿也建立在一个更大的金字塔形底座上,一层一层的台阶一路向下,通往被冰雪覆盖的平原。
费了好大工夫,他们才从神殿来到平地。吴悠冻得脚冷,差一点就从台阶上滑下去,好在南杉反应快,拉住了他的手腕。
“这里太冷了。”南杉松开了吴悠,往前走了走,没走多远,他发现冰雪覆盖的地方还是略有不同的,有的地方是厚厚的雪,而有的地方踩下去,感觉并没有那么扎实。
他一步回到更为结实的雪地,蹲下来,伸手拂开另一边的雪,果不其然,那
“是水吗?”吴悠想到之前的介绍,“这里不是水中城?”
安无咎看到前面有许多矮房子,有一些的烟囱里飘着烟雾,于是他抬手指了指。
“那里也有一个是有人的,我看到了。”吴悠指了指另一户,“我们分头行动吧。”
“弟弟你真懂事啊。”沈惕拉着安无咎扔下吴悠就跑了。
吴悠气得不行,一脚跺在雪上,“我说的是我跟无咎哥一起!”
可沈惕只是远远地背对着他,对他挥手。
“小悠,”南杉提醒道,“那里是冰层,小心裂开了。”
吴悠这才想起来,立刻退回到南杉身边,装作无事发生。事后他又忽然反应过来,后知后觉地对南杉命令道:“你不许这么叫我。”
“好吧,那叫悠悠吧。”
吴悠气不打一处来,自己闷头往另一户人家快步走去。
沈惕和安无咎来到了那户飘着青烟的矮房子处,正巧,那户人家的门打开来,一个中年妇人走到外面拿空着的桶。
她也看见了来着的两个人,第一反应竟然是跪在地上。
“祭司大人们,上午好。”
安无咎立刻上前,将妇人扶起来,但他说不了话,只能回头看沈惕。
被安无咎依赖,沈惕心中多了一丝愉悦感。
“不要行这么大的礼,天气冷,我们进去说话吧。”
妇人连连应好,恭敬地带着他们进入房间,不断地说着荣幸的话。
“两位很少一起来,他们之前说两位祭司大人不合,我当时就说他们是胡扯,现在看来果然我是说对了呢。”
“不合?”沈惕一把揽住安无咎的肩,脸上挂着充满魅力的笑容,“怎么会呢?”
他仗着安无咎说不了话,故意言语暧昧。
“我可是非常、非常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