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董彪辗转反侧,内心的火气越来越大,他望着窗子外面的明月,知道自己大概是需要一个婆姨了。
第二天,董彪又来到了东拉河,但他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姑娘。
下午,他干脆在罐子村瞎转悠,一直想找到那个姑娘,但一直都不得愿,他都怀疑是不是昨天自己做了一场梦,或者自己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了?
那姑娘,或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个女鬼?不然自己在罐子村咋从来没见过她?今天找了一天还没找着。
摇摇头,董彪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自己怕不是魔怔了,这么离谱的念头都能冒出来。
不再多想,他起身朝家里走去,准备化悲愤为食欲,好好的补一下昨天亏掉的身子。
可刚走到一半,拐了一个弯,魂牵梦萦的姑娘便出现在了眼前,此时那姑娘紧皱眉头,不断四处张望,眼里还有些迷茫。
看起来似乎是......迷路了?
董彪大喜过望,一个激动便说道:“喂,你跑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
胡玉芳脑门上弹出大大的问号,“你是谁?找我干什么?咦,你是昨天那个落水的?”
董彪在她两米前停下脚步,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他也知道自己唐突了。
“昨天谢谢你了?”想了许久的台词没有说出口,董彪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胡玉芳展颜一笑,在他露出的肌肉上扫了一眼,摇摇头,“你谢个甚,我又没做啥,是我误会了才是。”
董彪眼睛一亮,看着她的清澈眼睛,试探问道:“那个,你不怕我?”
胡玉芳一愣,“怕什么?”
董彪指着自己的脸,“就是我长成这个样子啊,别人都很怕我的。”
胡玉芳噗嗤一笑,认真打量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是挺丑的,不过你又没做什么,我怕你干嘛?”
董彪听到前一句话,心里一凉,不过转眼就恢复过来,他也知道自己丑,这是没法改变的事实。
他叹了一口气,“对了,我以前咋没见过你?”
“我不是罐子村的,我是牛家沟的,胡月华是我亲婶婶,我这两天过来找东河叔打一条长板凳,对了,我叫胡玉芳,你叫啥?”
董彪恍然的点点头,“我叫董彪,你叫我彪子就行了,熟悉的人都这么叫我。”
胡玉芳微微颔首,两人站在原地陷入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董彪率先打破沉默,“胡玉芳,你在这儿干啥?”
胡玉芳哦了一声,苦恼道:“你们村子的路太多了,我出来走了两圈就饶不回去了。”
董彪闻言,拍的胸脯砰砰作响,“走,我带你回去,月华婶家我熟的很嘞。”
胡玉芳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朝村头走去。
董彪长的五大三粗,胡玉芳还不到他肩膀,董彪走在前面,更是完全遮住她的身影,看起来相当滑稽。
两人在路上有一嘴没一嘴的聊着,送到胡月华院子外面,董彪看她进去后,自己也回家。
可惜,第二天胡玉芳带着长条板凳就回去了,董彪都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此后两人自然没有见面的机会,但董彪却一直朝思暮想,每天晚上躺在凉席上,脑海里便是胡玉芳的身影。
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月,董彪终于忍不住了,这才找到了自己师父。
王满银耐心听完,点点头,淡淡道:“那你想让我帮你干甚?”
董彪挠挠后脑勺,“师父,我在村里也没亲人,您就是我最亲的了,这事儿只有你能帮我。”
“您看能不能给我当个媒人,去牛家沟找胡家帮我说道说道。”
王满银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将烟盒丢在桌子上,示意他要抽自己拿。
点燃后,吐出一口青色烟雾,缓声道:“这事儿对我倒不难,无非就是去牛家沟走一趟。”
“不,还不一定得我去,这事儿应该先给月华婶说一声,她当你们的媒婆是最好的。”
董彪高兴的从烟盒抽出一根烟,“那我们现在就去找月华婶儿嘛。”
王满银白了他一眼,“彪子,不是我打击你,我去说了你就一定能和胡玉芳把好事成了?”
董彪一愣,“那该咋办嘛师父?”
王满银叹了一口气,“我先问你,那个胡玉芳对你中意不中意?”
董彪一脸茫然,“我和她就说过几句话,我咋知道她中意不中意我?”
王满银双手一摊,“这不就对了,你都不知道人姑娘看不看得上你,你就去提亲,别人会同意才怪。”
“而且就算人姑娘同意,人父母能不能同意还说不一定呢?”
“她父母凭啥不同意?”董彪梗着脖子,“我攒下的钱可不少。”
王满银敲了一下他的脑门,“你是不是虎啊,鸽子市的事情能让别人知道吗?”
“你别看你整天吃好喝好不缺钱花,但在别人眼里你还不是个混日子的二溜子?别人看得起你才怪。”
“说不定月华婶都看不起你,咱给她说了还让别人为难。”
董彪如遭雷击,愣在院子说不出话,烟灰也堆起一大截没有抖掉。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一直是这个模样,一个无所事事的二溜子,别人咋会将闺女嫁给这种人。
咳咳,王满银当初是个例外,他把兰花的心给抓紧了,孙玉厚实在是没有办法。
王满银看着自家徒弟这个模样,也有些心疼,但这个事实他迟早要知道,他的优势还是太少了。
他在鸽子市挣的那些钱根本就拿不出台面,还是得找一个正经工作。
董彪回过神来,求助道:“师父,那我现在该咋办?”
王满银想了想,“你怕是偷不了懒了,真想娶人家姑娘的话,还是得找一个正经工作,让别人知道跟着你是吃得起饭的。”
董彪皱了皱眉头,“师父,你意思是我得去出山挣工分?”
王满银瞪了他一眼,“不然你还想咋,你这家伙又不认识几个字,还不是只能去挣工分。”
“挣工分也挺不错,咱村子里大部分人还不都是挣工分,就是累点儿,不过也没办法。”
“你先干着这活儿,我帮你看看公社有没有其他的轻松活计,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工作真不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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