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媳妇儿!
众人对此却没有任何惊讶的神色,反而还带上了好奇,纷纷询问其中的细节。
胡老二叹气道:“其他村也没有哪个姑娘能嫁给这两个兔崽子。”
“至于老三,再等等看吧,一来是家里的钱粮不够,二来,他岁数还小,看能不能托媒婆给认识两个。”
胡玉芳不顾董彪的眼神示意,继续好奇问道:“爸,那你准备出多少的彩礼。”
胡老二不屑的嗤笑一声,“彩礼钱?屁的彩礼钱,就是说的好听而已,还不就是卖姑娘的钱。”
他想了一下,说道:“拿个八块八毛,再打包十斤白面,二十斤玉米面,五十斤高粱面,应该就够了。”
胡玉芳切了一声,“才八块钱啊,一个姑娘这么不值钱啊,八块钱就嫁给别人家了。”
胡老二举起手里的烟枪,作势要敲她的脑袋,“你这丫头,还不把八块钱放眼里了,有些人家半年都挣不到八块钱呢。”
“再说了,下山村这么穷,我这八块钱还是出了高价,整个村子的姑娘都得排着队让我挑。”
“爸就是太惯着你了,你嫁给彪子的时候,我可没要过什么彩礼。”
察觉到自己说的有些不对,他连忙笑着补充道:“闺女,爸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可不会卖闺女,我也不会要彩礼的。”
胡玉芳却是疑惑的转头,问道:“彪哥,我记得我们结婚的时候给爸送了彩礼的吧。”
董彪点头,“拿了的呀,十八块钱八毛,另外有两条腊肉,二十斤的白面,还有一床新被褥呢,喜庆的大红色。”
“?”
胡老二四人脑门上弹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赶紧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董彪挠了挠后脑勺,“结婚当天我就去牛家沟,不过刚到门就被你们给轰出来了,然后旁边有家人说是你的大哥,主动帮你们收下,转交给你们。”
“不止彩礼呢,结婚以后我们每次来看你,手上都提着东西,有时是烟酒,有时是一些粮食,有次和我师父以前还提了一大块羊板油呢。”
“都被那家人给收下,说是转交给你们,咋,爸,他们没给你们?”
董彪的眼神里也透露出精光,沙包大的拳头已经握紧。
“狗日的胡麻子,吞了老子这么多东西!”
胡老二大骂一声,感觉心里在滴血,“他拿个屁啊,我和他确实是亲兄弟,但关系打小就不好,他奶奶的,居然拿了我这么多东西!”
“他也从来没说过你每次来拿了这么多东西,怪我啊,当时就该打开门让你进来的。”
胡老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则是生气,生气中还夹杂着一丝诧异。
没想到,自己这个混球女婿,似乎本事还挺大的,十八块的彩礼说拿就拿,还送了这么多东西。
“爸,明天咱回去就找胡麻子,让他把所有东西全部吐出来,这么多东西,要是不拿出来,我们直接闹到支书那里!。”大哥捏着拳头说道。
二哥皱这眉头,“这事儿不知道支书会不会管,你忘了?胡麻子的二女子是支书的儿媳妇儿。”
“哼,支书要是不管,那我们就自己去拿,顺便狠狠的把他们揍一顿。”三弟终于说了一句话,提出的办法相当直接。
胡玉芳拍了一下他的手,“三哥,你可不兴这个样子,可不敢再打架了,以后又找不到婆姨。”
“支书要是不管,我们就直接闹到公社去,兰花姐在公社认识的人多嘞,说不定还能把胡麻子一家人抓起来,再开个批评大会,让他们一家身败名裂。”
王满银好笑道:“你们还是先弄清楚胡麻子吃了你们多少东西吧,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回来,你们娶媳妇儿的钱也有着落了。”
“说不定,还能风风光光闹一场婚礼。”
“对对对,彪子,拿了多少东西你还记得不?”
董彪睁大眼睛,摇摇头,“我记这些干啥,就只知道彩礼那几回,玉芳你记没有?”
胡玉芳点点头,“大部分都记着呢,第一回就是彩礼,然后第二回你好像拿了......”
几人在院子里开始回想起来,董彪到底拿了些什么东西,好叫那一家黑心的人全部吐出来。
算完以后,胡老二又说道:“玉芳,这彩礼钱要是要回来了,你们还是给拿回去,谁家都不容易。”
“你肚子里还有娃呢,得把身子照顾好。”
胡玉芳不在意的摆摆手,“哪有把彩礼收回来的说法,你放心吧爸,彪哥对我好着呢。”
讨论完这个事情,胡玉芳还是好奇的问买媳妇儿的事,问大哥二哥去下山村看了没有。
大哥老实摇头,眼里带着光说道:“这不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嘛,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一阵子了。”
“去给你选个漂亮嫂子,趁着过年的时候把婚结了,然后赶快生两个大胖小子,最好和王大哥一样,生一对双胞胎。”
虽然他的岁数比王满银大,但自己总感觉矮了王满银一头,便跟着妹妹一起喊王大哥。
月上末梢,今晚众人一起聊了不少时间,明天还要上班,王满银见松川松泽都困的睡着了,便主动起身离开。
一家人回到家,大海和黑仔一起回到屋子睡觉,准备迎接崭新的初中学习生活。
王满银把松川松泽放到婴儿床里后,将头埋到兰花的脖子里,“头发干了没有。”
感觉有些痒,兰花反手抱住他的虎腰,“应该干了吧,这么长时间了。”
王满银摸了摸,“嗯,差不多干了,要不我们等一会儿再睡觉,等头发彻底干了的。”
煤油灯的灯光映衬下,兰花小脸有些羞红,害羞道:“那我们不睡觉干嘛?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呢,可不能耽误太久。”
王满银戏谑道:“那我们直接睡觉?”
兰花一把抓住他皮带,难得强势道:“快给我回来,说好了,等会儿什么都听我的,不准弄到大腿上。”
镰刀似的明月害羞的躲进乌云,窑洞里的煤油灯摇晃了许久,直到半夜才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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