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的在宫里呆了两天,除了吃就是睡着养伤,池锦感觉自己脸都胖了一圈,第三天一大早就起来,舒舒服服喝碗海鲜粥,交代夏眠守好锦仪宫,有事就去找余安后,池锦就换上宫女服进了地道。
在宫外的房里找了套新的男装换上,将被庄年撕坏的衣服扔到柜子最底层,眼不见为净,然后悄悄咪咪去了学堂。
走到学堂附近,远远就看见刚走到学堂门口的林颜和阿福,连忙跑过去隔着几步远喊道:“林颜!阿福!”
林颜闻声回头,惊喜地跑过去抱住池锦:“景迟!你终于回来了,庄年似乎在找你。”
“啊,是吗?我们先进去吧,夫子快来了。”池锦心虚地转移话题,拉着林颜坐到位置上,下意识往后一看,庄年还没来。
林颜也看到身后空空的位置:“庄年又没来啊,放假前一天他也没来,夫子都生气说不管他了。”
接着夫子走进来,拿起戒尺敲敲木桌道:“翻开书。”
池锦下意识往后一看,庄年果然还没来,心里有些心虚,都是因为他没打招呼就离开吧,但很快池锦又自我开解道:遇到那种事还不能让人静一静?他可是直男!再说了,他的确是有事要离开。
就这样心情别扭又矛盾地同林颜一起听学,眼睛忍不住时不时地往后瞄,看到那个空空的位置又心软几分。
罢了,待会儿说清楚之后,他们还是好朋友,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与此同时,一直跟着林颜的暗卫朝伴学苑飞奔而去,闪身进房间后半跪着对燕庄泽禀报:“主子,景公子找到了。”
燕庄泽蹭地站起来,微颤的语气里是难掩的兴奋道:“在哪儿?”
暗卫:“在学堂同林公子一起上学。”
“上学?”燕庄泽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景迟回来就陪林颜上学了,对暗卫道:“下去吧。”
他找到被遗弃在角落里的书笼,收拾好笔墨纸砚,背着书笼往学堂而去。
池锦心不在焉地看着讲得起劲的老夫子,在回头不知道多少次后,突然一道高大的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他全全笼罩,池锦心里不禁一喜,抬头一看果然是庄年。
可还没来得及笑出来,都猝不及防地同庄年四目相对,只见那双两日不见的瞳孔一片漆黑,眼神深邃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池锦一阵心虚扭头直视前方。
好吓人,庄年不会是想打他吧?
正同池锦进行眼神的交汇缠绵的燕庄泽猝不及防被甩了个后脑勺,专注的神情都顿了一下,随后莫名委屈地在夫子吃人的目光中坐下。
但视线却没离开池锦,他很想现在就问池锦这两天都去哪儿了,为什么要偷偷离开,到底是怎么个打算,或者是……有没有怨上他。
池锦感受到身后灼热似乎有些幽怨的视线,小心脏忍不住一抖,头也不敢再回了,同时心中更加坚定地想到:把那件事忘了,我们还是好朋友。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放学,池锦和林颜一起往学子苑走,燕庄泽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磨磨蹭蹭的终于还是走进了屋。
池锦看了看林颜,对燕庄泽说:“我们进去说。”
林颜也感觉到两人气氛的不对劲,老老实实坐在外面摆上饭菜,没有跟进去。
一进屋,池锦就抢先一步,只是燕庄泽真诚地道:“那天我不是故意一声不吭就走的,我是真的有事,再加上你当时似乎很累。”
燕庄泽下意识反驳最后一句:“我不累。”
池锦:“……不管怎么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我不介意希望你也别介意
,我们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今后还是好朋友!”
说出这一大段话后,池锦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渣了妹子(汉子)后还想做朋友……
燕庄泽一愣,他想过很多如果池锦要他负责的话,该怎么办,却没想到池锦如此豁达,压根儿不介意那件事也不在意那件事,而他想问的问题也一个都没问上。
“可是……”
生怕燕庄泽多想点,池锦一拍他的肩膀,赶紧打断道:“你也不用有太多顾虑,我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好朋友。”
燕庄泽看着池锦沉吟,他知道池锦这个人倔犟但又仗义,此时说出这番话,怕是心中早有定论,铁了心要将那件事翻个篇。
而燕庄泽又自认不是那种会强迫人的人,思来想去也只好先点头答应,不可一蹴而就,至于今后如何,一步步看吧。
见他点头,池锦面上一喜:“我果然没看错人,庄兄大义!”
燕庄泽皮笑肉不笑:“与景兄相比,不过尔尔。”上完床就逃跑,现在一口一句不介意忘了他还是好朋友,如此深明大义他比不过。
“那我们就出去吃饭吧!”深深记着要交好庄年的池锦,大手一挥揽住燕庄泽的肩膀就出去,看起来还真像好哥们儿。
解决了心头大患,池锦心情舒畅,饭都多吃了一碗,以至于没过多久就急着去了恭房。
林颜和燕庄泽面对面坐着消食,自从池锦出去后,燕庄泽就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视线下意思地飘向门外,心情也变得焦躁难耐。
一刻钟过去了,池锦居然还没回来,燕庄泽坐不住了,站起来往外走道:“我出去看看,怎么去了这么久。”
林颜点点头,心里有点不懂,以前池锦去恭房也挺久的呀。
恭房就在不远处的角落里,燕庄泽快步走过去,步履间是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急切,他走到唯一关着的门前敲敲门:“景迟?”
池锦:“嗯……是,是我。”
察觉到池锦说话有些不顺畅,似乎遇到了麻烦,燕庄泽当即紧张道:“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事!”池锦连忙说道,难道要他说是自己吃得太多太好便秘了吗?不仅便秘他还屁股痛,而罪魁祸首就在门外。
知道池锦就在里边后,燕庄泽心安了不少,温声道:“那就好,我在门外等你,有事可以和我说。”
池锦满脸晦涩不明,一边努力嗯啊,一边无语道:“……好。”也许这就是好朋友间的友谊?
然而接下来几天,池锦充分地感受到了燕庄泽的不对劲,只要自己离开他视线一小会儿,燕庄泽就像长了狗鼻子一样找过来,跟着他盯着他,就像怕他跑了一样。
似乎……自己还真跑过。
为此,池锦说了好几次:“你别担心,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但一点用都没有,该跟着的还是跟着。
时间依旧,池锦也想开了,行吧,你开心就好,也许这就是惊天动地兄弟情吧。
为了方便燕庄泽跟着他,学堂放假时池锦干脆也不和林颜回丞相府了,就一直待在学堂。
而燕庄泽本人对此也很无奈,只要池锦离开他视线一会儿,他就会情不自禁去看看池锦在干什么,不然就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无所不能的帝王当即告诉自己,他只是担心池锦出事,这是出于好兄弟的关心,下意识忽略自己落在池锦身上的注意越来越多。
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地一起过了十多天,那黏黏糊糊的兄弟情看得林颜都快嫉妒了,池锦和燕庄泽却已经习以为常。
而这十多天里,胡炜等人依旧正常上学,对林颜的态度也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更加热络,池锦放心不下便搬到学子苑同林颜一起住,至于燕庄泽?
一个人在伴学苑呆着吧。
这天,学堂的两天假期刚刚结束,林颜在阿福的陪同下回了学院,与池锦来了个短暂的拥抱后,喜气洋洋地说:“景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爹被委托了重任,深得皇上信赖重视,还赏赐了好多银钱!”
“哦,是吗?林丞相真厉害。”池锦一边帮他收拾书笼,一边衷心地夸赞。
“那是。”林颜抬头挺胸无比骄傲道:“我爹说,他接下土地征税改|革时,朝堂上好多人脸都黑了,特别是他的死对头左相,胡子都快气歪了哈哈哈。”
“真厉害。”池锦随口问道:“你爹还给你讲这些的吗?”
“讲啊,每次放假回家,爹爹都会给我讲很多朝堂的事情,还挺有趣的。”林颜手捂胸口幸福地道:“爹爹说让我多听多学,免得以后被骗了。”
闻及此,池锦拿书的动作一顿,惊喜地抬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听,以后有不知道的可以问你吗?”
他最缺少的就是打听朝堂动向的渠道,平日里大部分消息都是在清韵居和酒楼等鱼龙混杂的地方探听的,没想到今天林颜给了他这么大个惊喜!
林颜大手一挥:“没问题,尽管问。”
燕庄泽站在一旁背着自己的书笼,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眼神闪烁,他心说:我也可以。
可是不行,现在还不是透露身份的时候,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他对景迟死心,等他大肆招揽人才……
三人来到学堂,进门时刚好遇到胡炜,林颜打算假装没看到直接走过去,每次看到胡炜对他热情的笑就心里膈应,只是这次有点小意外。
只见胡炜脸朝天鼻孔出气,像是战斗的公鸡一样故意走到林颜旁边,不屑愤怒地冷冷“哼”出声,然后擦着林颜的肩膀不客气地走进去。
池锦和林颜都愣了,怎么突然间胡炜就转性了?昨天还热络得不行,今天一来就冷脸相对。
放假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池锦暗自沉思,一边安慰林颜道:“没事,这些天我们都注意点。”
距离上一次胡炜的突然关心,已经十多天了,只是那次的结果并不是很愉快,池锦觉得这次胡炜又突然变脸,背后肯定也没好事。
究竟是什么导致的?池锦突然福至心灵,想起今早林颜说的,林丞相深得皇上信赖委以重任,气坏了左相等人。
会是和这件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