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池锦一出来, 燕庄泽便起身迎上去,斥责中又带着些宠溺:“穿这么点儿也不怕凉着了。”
说着, 伸手帮池锦把衣襟整理好, 顺便将他脖子上引人遐想的红痕给遮住,就算他想昭告天下, 这种东西也不能随便让外人给看了去,只能自己看。
燕庄泽的大拇指轻轻摩擦过池锦脖颈上的红点, 眼底一片黑沉, 除了他自己无人能知那黑深之处,隐藏着的是怎么样疯狂的独占欲。
池锦就完全没察觉,心不在焉地敷衍着点头, 迫不及待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是抓到那些凶徒了吗?”
“找到了, 刘副将正在汇报,等他走了我亲自给你说。”
副将:……我走了, 是哪个走?是他想的那个走吗?
杀人灭口四个大字猛然跳跃在脑海中。
他屈膝跪在地上, 双眼猛地一黑, 心中直叹来得不是时候,他今天看到了什么?不, 他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想着, 副将猛地低头闭眼, 他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皇上和男人在一起也没看到什么皇室秘辛!
燕庄泽这么一说,池锦也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人在看着, 小幅度地推了推燕庄泽,自己后退一小步轻咳两声,像是在撇清关系却有种越描越黑的嫌疑。
燕庄泽愉悦地笑了笑,大手一伸将之揽过来,对下方的副将道:“你回去吧,有进展及时上报。”
“皇上饶……”那副将的声音戛然而止,短暂地停顿了半秒后迅速改口:“是,末将领命!”未尽的话在嘴里打了个圈后就变了个样,随后动作迅速毫不迟疑地快步而出,生怕又被突然叫住。
一直到走出院子他都心脏狂跳,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完了!
没想到,当今皇上竟然……竟然有龙阳之好!不,他什么都不知道,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他也没去见过皇上。
池锦见那副将步履匆匆心惊胆颤离去的模样笑了笑,随后微微皱眉道:“你就不怕他说出去?到时候当今圣上竟然同一男子……”
“为什么不能说出去?”燕庄泽将池锦揽进内室,给他拿了件暖和衣服穿上:“我说过,我选择了你,这一生就不会再有别人,昭告天下是必然的。”
他从想好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隐瞒,名正言顺是首要的,他可舍不得景迟受丝毫委屈,至于其他的困难,他会一力解决。
池锦听到这话从心里暖到四肢,想起余安嘱咐的话,不禁问道:“那要是百姓们不同意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燕庄泽道:“此乃我的家事,还轮不到他们来管,他们也管不着,放心吧有我在。”
池锦心中动容,默默把这段对话记下来,等下次见到余安便又多了一条理由。
至于那些凶徒的事,燕庄泽给池锦解释了一番。
他从娴嫔手上得知了北方有庆国军队驻扎的消息,恰好池锦又去了北方,便带兵亲自前来。
而那些凶徒的确是庆国的爪牙,他们利用村子来掩饰囤积粮食的行为,却恰巧被池锦撞破,以至于后面事情败露,孟将军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据点,在北方的某些角落,战火已经被打响。
燕庄泽叹了口气抱住池锦,将下巴抵在池锦头发上,低声道:“你真是我的福星,要不是你我们可能还在大海捞针般四处找。”
池锦和燕庄泽用过早饭后,步行来到泰安城中,这才发现泰安城内多了很多伤员,全城的大夫包括余安都前去帮着救治。
又看着一个手上抱着白布的人被抬进屋里,池锦是第一
次见到战争的惨烈,揪心道:“伤亡情况严重吗?”
燕庄泽察觉他的担忧,安抚道:“这还不算不严重,都只是不致命的伤,真正死亡的人并不多,我们此次打了庆国一个措手不及,应该要不了多久此间之事便能平息下来。”
“那便好。”池锦笑了笑,突然想起据传闻所言,燕国皇帝燕庄泽是从战场中走出来的天子,十岁不到就被扔去军营生活,经历的战役大大小小数不胜数,还曾多次险象环生。
一想到燕庄泽还是个孩子,便提着长剑在战场上浴血厮杀,他便心一阵抽痛,怜惜地看向身边风轻云淡的燕庄泽,可他却知道这华丽的衣着下,那健硕的躯体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
池锦伸手揪住燕庄泽的衣袖,无声地诉说着自己的心疼和安慰,没关系,就算过去很苦很难,但今后你有我,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孩子。
我们的未来会很圆满幸福的。
他轻声道:“走吧,我想去看看之前的队友们。”
“嗯嗯。”虽然不知道景迟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温和,但总归是好事,燕庄泽欢欢喜喜抱着池锦去了安置那些个灾民的院子,将战争庆国等事都抛之脑后。
这些东西哪儿有媳妇儿重要啊。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北方庆国军队被发现,且即将被孟将军覆灭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去了燕城和南方,几乎周边各国都有所耳闻,一时间南北边界异常的平静,无人敢在燕国风头正盛的时候造次。
江南。
池建笙脱力地瘫坐在木椅上,脸色灰败目露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庆国完了他也完了。
和他有同样想法的还有庆国,庆国在南方安插的军队这几日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没了战意甚至有强烈的退意,燕行澈乘胜追击,趁此机会亲自带兵上场,打得他们节节败退伤亡惨重。
他们一直坚持到北方彻底落败,燕庄泽他们启程回燕城的那天,江南一带和驻守燕城的探子都纷纷退出燕国境内,燕国与庆国边境也恢复了往日和谐。
北方军队被灭的打击太过巨大,庆国此次元气大伤,几十年内不会再有余力来骚扰燕国,当然他附近的小国就可能要遭殃了。
燕国冷宫中,一处荒凉偏僻的院子里,正有一个蒙着白色面纱衣着破旧的女子拿着小铲子,弯腰侍弄着院子里唯一存活的花株。
听到外面宫人们兴奋的谈论声,她原本还有些光点的双眼也迅速暗淡下去,看来庆国的计划是落空了,而自己……也彻底被遗弃在这深宫中。
女子,也就是被毁掉容貌后扔到冷宫关着的娴嫔,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苦笑一声。
前功尽弃。
突然她想起什么,再次勉强却坚定地撑起孱弱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拿着铁锹摇摇晃晃往院子后方的小块田地走去,那里是她种来供自己吃的小菜。
娴嫔一只手的指甲陷进肉里,她神色扭曲执拗地想着:我必须活着,活着才能看到锦妃的下场!
燕国,江南水灾得到了有效控制,灾民的房屋也在重建,一切都处于欣欣向荣的状态,庆国退出之后,燕国也愈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必然更加繁荣昌盛。
泰安城内门处,燕庄泽的马车带着大军离开,行道两侧站满了百姓,里面有泰安城的居民,也有其他地方逃过来的灾民,此时他们融洽地站在一起,夹道欢送。
一队灾民跪在最前头,激动地喊着:“皇上圣明!皇上万岁!”
池锦微微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笑完了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皇帝担忧北方
雪灾和凶徒,亲自带着军队压着粮草来抵御外敌救济灾民,经此一事,燕庄泽在百姓心中的威望又上了一层。
得民心者得天下,相信燕国在燕庄泽的管制下会越来越好。
与此同时,在拥挤的人潮中,有那么一些人在激动地同身边的人说着自己的经历:“皇上之所以会亲自赶来,这还得多谢一位叫景迟的人啊!是他先一步发现了北方的境况,然后请求皇上亲自来安定!”
“真的吗?为何我等没听说?”
那妇人笑笑:“我在山里逃难的时候,就遇见过那位侠士,那位侠士不欲居功,为人低调,这才将消息压了下去。”
听的那人恍然:“原来如此,那我等可得好好感谢感谢那为景迟啊!”
“晚了,那人已经随皇上离开了。”
这样的场景还在各个角落上演着,不到一天泰安城的百姓就都知道在皇上背后,还有那么一个忧国忧民心系天下的侠士!
在这些百姓心中,那位名叫景迟的侠士的地位仅次于燕国皇帝。
对泰安城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的池锦此时正在和燕庄泽大眼瞪小眼,呈僵持之势谁也不肯退步。
池锦被燕庄泽气的脸通红,装作生气实则一点气势都没有:“我警告你啊,不许再亲我!”
燕庄泽可不依,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亲近的机会,他作势凑过去一点道:“为什么不能?亲一下怎么了,又不是没亲过。”
“你!”池锦微颤着手指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后也没找出一个反驳的理由,最后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可以亲,但不准捏我的腰!”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燕庄泽心思这么龌蹉,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盯着他不放。
燕庄泽想了想,决定一步一步来,亲都亲了,搂腰还会远?遂微微一笑点头道:“可以。”
这么轻易就同意了?池锦有些不敢相信,为了这个亲不亲抱不抱的问题,他已经和燕庄泽缠了两天了,一直都没个结果。
每次好不容易脱身,没多久燕庄泽又缠上来,对他真的是寸步不离,连洗澡上厕所都要盯着。
怎么今天这么快就答应了?要知道燕庄泽不知道什么毛病,最喜欢摸他腰了,这些天可没少偷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
他狐疑地看过去,确认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燕庄泽毫不犹豫地应道,随后笑着靠近道:“但是……我是不是就可以亲你了?”
话落,便强势地扑过去,不同池锦再后悔刚才的决定。
“别,外面有……唔唔。”
剩余的话已经消失在唇齿交融间,啧啧的水声听的池锦脸红心跳,连呼吸都忘了。
“换气。”
短暂的提醒,短暂的停顿,池锦还没来得及趁这个空隙松口气,就再次被堵上嘴,这下不仅仅是心跳了,他感觉自己全身脉搏都在飞快跳动,脸被涨得通红,耳垂充血,身体也不可遏制地起了反应……
这陌生又熟悉的反应让池锦回了回神,小心翼翼地呼吸一下之后,悄悄移动衣袖将下方的反应给遮住,这要是让燕庄泽看见了还得了?
那可不得把他给当场扒了。
这么想着,他睁着水润黑亮的猫瞳狠狠地瞪了瞪面前的燕庄泽,试图将他给瞪开!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势头更加凶猛了。
一直到舌根都发酸,燕庄泽才堪堪停下。
一松开,池锦就迫不及待地大口喘气,软绵绵的手竭力将燕庄泽给推开,本想生气地瞪他却在触碰到燕庄泽幽深的双眼时堪堪
收回视线。
现在的燕庄泽就像是一头憋了很久的雄狮,只需要再一个撩拨便会失去控制,猛扑过来。
池锦被这个长长的吻给亲的手软腿软,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道便迫不及待地扒着门框出了马车,也幸好他衣服穿得多下方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明显。
后方的燕庄泽本也想起身追出来,只要景迟离开他的视线半刻钟,他心里就不踏实,可一起身就感觉到身下的强烈的一样,脸上闪过一阵尴尬,然后不得不坐下来缓缓再出去。
池锦鼓着脸气闷地跳下马车,使劲揉了揉肉发烫的脸,心中万般无奈,燕庄泽的意图在明显不过,来老是趁他不注意搞小动作,撩拨得他心头火热却不能放任燕庄泽动手,毕竟他还怀着孩子呢,伤着孩子怎么办?
于是只能忍着,忍来忍去两人都不好受,每次都只好用这是路上外面有人的理由搪塞过去,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唉!
出了连空气都充满燥热的马车,踏在雪地上深吸一口冷气,好一会儿之后,脸上的热度才降下来一点,看见不远处走过的余安,跺了跺脚小跑过去将他叫住。
“余安!”池锦道:“你去哪儿?”
余安:“我去找拿了点药,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我,我……”他一问,池锦脸就更红了,支支吾吾半天才道:“还不是燕庄泽,他老是缠着我,就在刚才还亲……哎呀反正就那个意思,可你也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怎么可能让他凑过来。”
看他这怀春的模样,余安也知道是发生啥事了,他仔细观察了下池锦,看似气闷埋怨,实则眼里含笑,说的话也偏向于倾诉而不是真的抱怨。
所以池锦也并非厌烦不喜,而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吧。
余安笑了笑,仔细回想了片刻后,如实道:“孩子其实……你大可不必担心,如今已经接近四个月了,胎位也十分稳固,因此你也可以放肆一些,而且……”
池锦没想到余安会这么说,听得耳根通红,但还是忍不住红着脸好奇道:“而且什么?”
“在这段时间里,你需求可能会变得大一点,且多做那事还能有助于孩子顺利生产,到时候生孩子就没那么痛苦,现在肚子还没彻底大起来,看也看不出来什么,趁着这段时间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和他……”
竟然还有这种说法?
剩下的话就不用多说,池锦也听懂了,震惊地看着一本正经的余安,支支吾吾片刻后一转身往回跑,只匆匆抛下一句:“我才没有想!”
车帘被猛地拉开,燕庄泽警觉地看过去,却见池锦的脸比出去之时更红了,当即皱眉狐疑道:“你出去做什么了?怎么脸这么红?”
池锦还想着刚才听到的事,此时见到燕庄泽便更不好意思,言辞闪烁地低下头道:“没,没什么……”
原来这段时间他被燕庄泽轻轻撩拨便起了反应,是因为特殊时期需求大啊,还有助于生产……要是燕庄泽再缠上来,那他到底是顺水推舟呢?还是继续拖下去呢?
他小心翼翼瞅了燕庄泽一眼,在发现燕庄泽也在看他后,又匆匆低下头,这种事也太羞于启齿了吧,可是有助于生产……
他其实最怕的还是生孩子那一环节,如果现在有办法让那个关节更顺利的话……池锦心中还是小小地动摇了。
心一横,抬头直视燕庄泽,心想要是燕庄泽现在扑上来的话,他也就半推半就从了,反正又不是没做过,都是男人怕什么怕。
燕庄泽双眼微眯,看着池锦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就在池锦出去的这段时间里!
遇到了什么?反应这么大?余安?
哼,余安!
他心里重重地冷哼一声,等回了宫景迟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不过现在还是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让景迟反应这么大。
他看着端正坐着,却双手揪着袖子的池锦,不安忐忑?为什么?
燕庄泽心里像猫抓一般好奇,烦躁不已,一拍大腿猛地起身,将池锦给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燕庄泽。
要来了吗?半推半就?
紧接着,燕庄泽就在池锦忐忑又有些期待的眼神中……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急着回宫,就过得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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