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下的声音

    第二十一章  雪落下的声音

    话已至此不管它是福是祸

    颤抖的字拍成了故事段落

    玫瑰的刺反复蛰疼了你我

    门缝流逝的温柔不分强弱

    沙哑的话里的温柔

    像求饶的小偷

    像监牢的死囚……

    21.1

    安以轩好不容易安抚好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孩，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他真的感觉好累，仿佛每一根神经都在跳动，每一个细胞都与自己为敌……

    夜里，安辰川静静躺在床上，闭上眼，全都是恐惧……想到了许多人，许多事。终究有一天，要学会面对这个虚伪的世界……泪水悄然划过脸颊，他竟浑然不知……可能，只是太想妈妈了……

    安以轩，看着怀中的小孩，白得像一块无暇的玉，温文尔雅。睡眼惺忪的，睫毛还粘着几点未抹干的泪花……他实在是不忍，上天既已给了这孩子那般天赋，又怎么忍心夺取他的母亲……

    一个人悄悄的洗完澡，忍着痛随随便便抹了点药，便准备睡下……公司出现金融危机，自己既要为这群高中的孩子作一个合格的班主任，又得在公司做一个优秀的继承者，双重压力下，他才开始感受到在这个优胜劣汰的时代中生存的艰辛……

    ……

    一大早安辰川便起床，自己亲手做了早餐，才去叫老师起床……这个周末，两个人已经做好准备，一个专心工作，一个认真学习……

    安辰川和别人不一样，真的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本来脑子就好使，可还那么刻苦，不想出类拔萃都难。电脑旁边的安以轩，还在一门心思筹划如何解决公司的事……

    十一月，初冬，天气已经开始发冷了，令人感到惊喜的是，这个南方的小城市，居然迎来了一场久违的雪，即使它还没落地便会化成水，但确实带给人们不少惊喜……

    “明天我生日，我可不可以邀请你一起来玩？”电话里，女孩的心怦怦地跳着，这是她第一次约男生，连一点套路都没有，尽管这几句话她不知事先反复试过多少次……只是想要得到这个男孩的答复罢了。。。

    “我，尽量会的。”安辰川，出乎她的意料……印象中的他一向高高在上，从来不会参加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party，可这一次，他居然没有拒绝……既然给了她这次机会，便一定要抓住它……

    另一边，问题来了，女孩子过生日，该送什么好……一个人出门，转过无数条街，始终没找到心仪的礼物，终于街角的十字路口，橱窗里躺着的白色围巾，他看了很久很久，似乎打动了他的心……

    爸爸第一次见妈妈，买的也是围巾，白色的，虽然不是很精致，但妈妈围起来，真的很美……

    ……

    雪花落在少年的头发上，轻柔，妩媚，一点一点，融入少年的心……喜欢雪的恬静淡雅不做作，就如同默默喜欢上一个姑娘……

    安以轩终归不是素食动物，短短半天，便找出来公司运行失误的根本原因，下一步，便是顺藤摸瓜，找到它的源头……

    21.2

    回家。

    难道我真的有点喜欢她吗……安辰川不知道什么叫作喜欢，更不懂什么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翻开作业，那些索然无味的习题，让他做纯属是为了练字罢了……心静则可成大事矣……

    “辰辰，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教你打球？”安以轩一眼就看出这孩子有心事，却又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嗯……”愣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安辰川有些倦了，烧热水，煮泡面。他的手法很娴熟，

可以看得出经常在家煮泡面。不加辣的红烧面，在他人看来或许没什么，可安以轩知道，安辰川吃东西离不开辣，选择红烧口味就是因为自己……

    话说自从安以轩来，连家里的阿姨都“失业”了，说好的他可以做饭，打扫卫生，洗衣服……可到头来，什么都得自己做。可尽管如此，安辰川一点都不后悔，至少可以有人陪……

    “以后少吃泡面，对身体不好。懒得做饭我们可以去外面吃呀……”嘴里还絮叨着，心里却莫名的感动。

    “是，老师只要您喜欢，什么都好。”两个大男孩，吃相很好看，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吃完饭，安以轩便拖着疲惫的身子早早睡下了，他忽而感觉，坐在电脑旁边比站在讲台上费力多了。安辰川则是继续学习，除了学习，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灯火阑珊，不远处的某个窗前，有一个姑娘似乎在酝酿些什么，三年了，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势在必得……

    安以轩这两天腿脚不方便，只有安辰川一人晨跑。黑色蓝牙耳机中响着的是蒋家驹的新歌《浪荡》，你告诉我这一切的时光都是考验两人的磨炼，然而你却抵不过流言风雨和现实的冷瑟……你告诉我要永远陪着我和爸爸，注定还是一个人远去……

    ……

    “生日快乐。”穿过半条街才来到约定的地点，女孩已经在KTV口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玩。

    “谢谢你。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羞涩地说道。她的刘海有些长了，刚好可以遮住眼睛，浅色衣服，更是透着一种瑟瑟的美。

    这个苏湘峰，太不靠谱了。安辰川心里默念，自己一个人，多尴尬……这地方……来都来了，没事……

    曹沐阳学习成绩好，才艺出众，而且人缘也极佳，班里一起来的同学很多，但安辰川刚进门，那个排场都感觉无形中大了许多，能邀请到他，得是多么有面……毕竟，安辰川和他们，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安辰川也在啊……”□□味十足，说这句话的，正是张坤。“我还以为是谁呢，值得我们小仙女亲自去接。”顺着，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好久不见，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不想吵架。”

    21.3

    锋芒相对，好像那场未知的战役一触便会激发。少年的脸上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一抹痕迹，更是让人很难猜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张坤，记得你答应我的。别让我看不起你……”曹沐阳先一步开口，免得又生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安辰川，他这个人就这样，你别理他便是。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无奈，人都是自己找来的，气氛还得自己来调……

    安辰川没有再说话，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旁边是自己班上的马伟和陈耀伟；张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憋屈的坐下。他的拳头攥得很紧，眼里透出的只剩下得不到的羡慕和无休止欲望……KTV，安辰川第二次来这种地方，也不过如此……

    一起的人大多都是些初中高中的同学，还有些曹沐阳的朋友，安不上名字也都有些简单的印象，才不会显得特别尴尬……

    班里的同学一个劲儿的怂恿，再看看张坤不屑的眼神，安辰川试着拿起麦，唱了一首一直在听的歌——《退》。安辰川声线天生带着磁性，搭配上这首歌煽人的旋律，听着听着，耳朵都快要怀孕了。这少年身上的光环，走到哪都是如此，锋芒毕露……

    “今天我过生日，我很感谢大家看得起我，能够腾出时间一起玩。”曹沐阳说着，毫不客气地拿起盛满啤酒的酒杯，一口气便喝完。“都是好朋友，随便些……”她不作，也不会作
……

    ……

    安辰川今天来也不算是毫无收获，亲眼目睹了一些平日里不了解，不知道的事：都是些平时看起来所谓的实验班的尖子生，一个个却都会抽烟喝酒，而且酒量还不弱。与平常的乖乖男比起来，也许这才是他们的本性吧。其实也正常，不过是一种普遍社会风气罢……安辰川连酒杯都没有碰，他有自己的想法，终归和这些人不同于一个世界……

    “安辰川，你看着我……”曹沐阳看起来有点醉了，雪白的脸蛋微微泛红，让人看着莫名生出几分心疼……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可实际上，蓄谋已久。

    安辰川刚刚转过身，曹沐阳便拿着麦，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讲：“安辰川，我有点喜欢你……”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这句话，反复斟酌了多长时间，憋在心里有多久……

    一瞬间楞住了……收到的情书一大把，这种情况也不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可这一次，却有些迷茫了……“别说了，你有点醉了。”气氛开始有一点尴尬……

    “没，我真的没醉。我现在比任何一个时间都清楚。我有多喜欢你，你不知道。我喜欢你的笑，你说话的语气，你一切的一切……”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在五彩的灯光下，更是显得熠熠生辉。没有人注意到，某个角落里，另一双眼睛是多么暗淡……所有人都在，曹沐阳在和自己赌，赌安辰川，大庭广众之下，不会一点都不给自己留面子……

    我不幸运明明就动了情

    就算眼泪是最好的证明

    我撕裂给谁听

    我不幸运明明就伤了心

    就算是情节烂透的电影

    我剧透给谁听给谁怜悯……

    ——《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