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进行时

    第二十七章  现在进行时

    残花坠蝶，雨落秋叶

    诗人独悲，难过为谁

    你如霜蕊，一颦一美

    竟惹我憔悴

    漫天枫叶，乱了时节

    缘尽字绝，读两行泪

    与你相偎，被你困围

    等你再不回

    27.1

    南方的冬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热，安辰川已经被老师“勒令”穿上了烦人的秋裤。这种东西在他的认知范围内，顶多就是中老年妇女才会成天唠叨的，没想到安以轩作为一个现代有文化有理想的新青年，居然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见鬼。听安以轩，这件事是安天宇交代的，自己也要穿，没得商量……

    上一周老师心疼自己，可以不用晨跑，可这一周就没这么好运了。早上起床的时间足足比以前早了一个小时，安辰川和苏湘峰两人体力也都相当好，家离学校足足5千米，不算吃力跟着老师的速度，16分钟便到达学校。

    “看到了吗，这就是A中的篮球队，他们每天都这个点来训练。从今天开始，你们跟着他们，我教你们打篮球。”

    “以轩哥哥，您会打篮球？”苏湘峰疑惑，自己的篮球一多半是和哥哥学的，可从没听哥哥提起过，安老师也打篮球。

    “我小时候，喜欢篮球。但……只要是我喜欢的，父亲大多不会让我学，但我总想去试一试，所以自己偷偷练了。”说着，又是一阵苦涩……

    安辰川虽说很少接触篮球，没有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体力不错，而且球感好，很轻易便能上手。

    “老师，小峰是初中篮球联赛MVP球员，他篮球打得可好了。”安辰川说着，不禁回忆起自己与苏湘峰初次见面的场景……

    “我知道，苏晨那几招还都是跟我学的呢。”这或许可以算的上自学成才，安以轩在体育方面也有极强的造诣，再加上初中被父亲送去正经军区“实习”了几个月，不管是体力、耐力还是天赋，都要比寻常人高很多倍。

    就这么，误打误撞，硬是被安以轩逼着，一个小时内跑了三十六圈。400米的操场，平时上操也不过是三圈，就连苏湘峰初中在体育队训练，也顶多一万米……

    “哥……不，不行了……打死我都跑不了了。”首先是苏湘峰，他确实没想到安以轩比自己的亲哥都变态，跟着他练什么球，简直累成狗。

    “可我听说，你之前一小时可是能跑四十二圈的呢。”安以轩不禁调侃……

    “那是年少轻狂……”苏湘峰听到，脸色都变了。真是亲哥，什么都往外说。想当年打架离家出走，被苏晨抓回来后，正值叛逆期，又是和他赌气，一口气跑了四十二圈，活活累趴在操场，又被苏晨打醒，这才学乖……

    “老师，学校能洗澡吗？”安辰川缓缓喘息，轻声问。

    安以轩感觉好笑，这小孩累的连路都走不稳了还惦记着洗澡。洁癖太重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的……

    “还有十分钟早读，从这里到我宿舍再回教室至少需要四分钟，你如果五分钟之内可以洗完就去吧。还有，记着我说过的话，时间是不容你找借口的……”刚说完，安以轩便飞奔而去，洗澡水也是生命之源……

    “以轩哥哥，明天可不可以不来了，太累了……”苏湘峰后悔的要死，看来以后热闹不能胡凑。

    “都已经来了，哪能说回去就回去，你还想不想追初安琪了？”说罢，笑着去了教室。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是不是哥哥也知道……

    “以轩哥哥，您可不可以……先别告诉我哥……

”恳求，不对，是乞求……

    “青春期的懵懂，很正常的，苏晨不会是那种太过于传统的人……”说着，笑着去教室……

    27.2

    直接用凉水简单冲了澡，体力瞬间得到恢复。急忙穿好校服，便以博尔特的速度冲向教室。那令所有学生们讨厌的校服，硬是被安辰川穿出了几分美感。刚刚好，铃响前24秒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安以轩对时间的要求已经严格到了变态，自己当然不会蠢到在他眼皮子底下迟到。

    安以轩接到父亲的电话，有一个很重要的商业合作碰巧在A市，要自己去谈，这是他第一次谈这么重要的工作，主要还是做给公司那些老家伙看。

    华融酒店，V包。换好专门定制黑色西装，再配上安辰川前段时间为自己买的领带，便匆匆赶去，他总是习惯早到几分钟，可以更好的适应环境，也显得礼貌些。

    推开门，看到的那个人，安以轩下意识的吃了一惊，那不是——林浅。前几天刚刚分手，现在又要一起谈生意，也怪自己当初没了解清楚她的身份，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您好，林氏集团经理林浅。”笑靥如花，给人多了几分亲和感，可却没有人可以看得懂她那双深邃的眼睛。她今天看起来也和以往不同，如果说以前形容她可以用清纯，那么从今天穿的这条红色长裙来看，“性感”再合适不过了。

    “您好，安以轩。”说着，礼貌地伸出手。

    两个人尴尬的握了手之后，便谈他们所谓的生意。林浅对这些事似乎很熟悉，可安以轩毕竟是初出茅庐，倒显得逊色了几分……

    “初次合作，为表诚意，我们公司愿意让出一成的利润。”林浅刚说出这句话，她身后的秘书显然很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可林浅并没有想要改变她的决策……

    “林小姐真的考虑清楚了吗，一成可不是个小数目。”

    “您是不相信我们公司，还是不相信我呀？安先生放心，没有附加条件的。”

    “既然林小姐这么有诚意，那我们也就不好回绝了。”

    安以轩不清楚，林氏集团是要真的谈合作，还是另有什么企图……就这样，目送着林浅和她的秘书离开……反正不管怎么说，还是以公司的利益为准。

    林氏集团怎么说也是省内的大企业，既然林浅在林氏，又为什么费尽心思去陷害一个高中生？以她的身份和能力，来A中又是为了干什么？尽管这些都是巧合，那她为什么要和自己处对象……这些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和公司又有什么关系……安以轩越想越糊涂，他都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回家。今年的艺术节一定要得第一，不为别的，也要完成小孩的梦。搬出那架已近两年没有用的钢琴，细心擦去上面的灰尘，手法很娴熟，调音、试键一气呵成。安天宇也真的舍得，就连给安辰川用的琴架也是最顶级的。

    距离元旦还有半个月时间，钢琴曲目的选取和编曲安以轩都一手承包，而安辰川则是乖乖复习期末考试。A中，几十年来教学水平一直居于全市首位，国家级重点中学。这里每年走出的人才亦是很多，落后一步便可能被甩在千里之外。安辰川不是天才，也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他也要努力，更何况这次还是有奖考试……

    两个人第一次合作，已近完美。两双手在琴键上快速的跳动，看不清到底是谁在弹，声入人心，只是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弹错了两个音。”

    “知道了，好久不练了，有点小紧张。”安辰川带着一点撒娇的奶气，轻声说。

    “那你自己找时间练，我周末检查。”

    “知道了
。老师，明天我们可不可以再起早一点？”

    “每天至少保证七小时的睡眠，你自己算吧。”

    “那我晚上睡六个小时，中午四十分钟，课间再凑二十分钟，可以的。”

    “你这么刻苦，还想多加点训练时间？”

    “没有啦，我只是想，每天晨练结束后好好洗个澡，满身汗味，搞得我浑身难受，干什么都别扭……”说着，便顺手找了几件换的衣服，打算扔到安以轩宿舍……

    27.3

    临近考试，班里那帮孩子也都消停了许多，安以轩也有时间一个人盯着手机开着小差……昨天苏晨被他那古怪的爷爷逼着去相亲，见到的那姑娘长得倒是挺大家闺秀的，可风格确实和苏晨不搭，苏晨还问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真的能幸福吗……会吗？他不知道……

    想想自己，其实很早就知道，他的婚姻注定会是一场交易，可还是不甘心，没有爱情的婚姻，对互相都是一种折磨。仔细想想，他的初恋都是假的。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林浅，只是为了感谢她，可又为什么会糊里糊涂在一起，然后又傻了吧唧的分开……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去爱，又该去爱谁……

    12月24日。平安夜，虽然学校已经明令禁止不许过这些西方的节日，可谁能阻挡得了学生们的热情……

    “安辰川，你是不是把我和初安琪的事告诉安老师了？”苏湘峰憋了一个星期，实在忍不住才问道。

    初安琪，班里的学习委员，很美，大概就是同学们眼中的女神。“你和初安琪，什么事呀？”

    “你……不知道？不可能呀……”

    “知道什么啊？还有我告诉安老师什么了？”

    榆木脑袋，无药可救了。连安以轩都看出来的事，自己的好兄弟居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有句话是真的，不是学习好的人就一定聪明，比如安辰川，在感情方面从来都没开过窍。

    “那个……就是那个……你不知道就算了。”

    “哦，我懂了。你找我什么事啊？”想象一下，苏湘峰和初安琪站在一起，似乎画面挺和谐，挺搭的，郎才女貌。

    “今天平安夜，你说我是不是应该送她一个什么礼物啊，送女孩什么好呢……”

    “平安夜不就送苹果吗……你要么扮个圣诞老人，从她家烟囱里钻进去？”安辰川笑道。

    “我才不像你那么没心没肺。那么努力才追到的姑娘，当然要好好珍惜，我喜欢她，要和她好一辈子……”

    一辈子是什么概念……一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真的不小。安辰川没想过，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找到一个可以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我可能也傻了，你这种没有七情六欲的男生，我居然会找你请教怎么追女孩……哥们，你真得主动一点，要不然以后真嫁不出去了……”

    真嫁不出去我就赖在安以轩身边……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自己是怎么了……

    “替哥们保密啊，等我搞定了姑娘给你发喜糖。”

    “知道了，快去陪你的姑娘吧。”看着自己这傻哥们为了一个女孩乐成这样，安辰川也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个可以让自己心动的人……

    今天12月24日，貌似，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后史存留前人的千年泪

    泊船渡着诗人对月饮醉

    绝情书写永别你伤了谁

    如若相逢是否再爱一回

    再爱一回……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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