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顾行止回过神,他直接道:“你的要求确实不过分,但如果我做不到呢?”
他说这话当然不是他觉得自己做不到,而是想要和姜宁把话说透,他给他提供美好的生活环境当然是义不容辞,不过顺序可得搞清楚。
不论他有没有做到,他都是他的未婚夫,他的成亲对象,而不是姜宁的那些追求者,不喜欢就可以不要的人,这事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前世姜宁就一直没给过顾二郎准话,他不会说些以后会嫁给顾二郎的话,通常只会说一下模棱两可的意思让人顺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去想,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有答应。到最后想起来还怪不到他的头上去。
但顾行止可不想让他这么糊弄。
他如今对姜宁有好感,也在纵容自己加深这份喜爱,若是有一天能真的爱上这个人,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但前提是,这不是他剃头担子一头热,感情是两个人的事,若他爱上的人不爱他,那不就可笑了吗。
“若是我做不到,表弟准备就打算另谋高就了吗?”顾行止似笑非笑的说道,给人感觉颇为邪气。
姜宁打了寒颤,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若是回答是,顾二就会当场让他去世,强烈的求生欲让他立刻答道:“当然不是!”
“我只是想未来的日子能过的好一些。”姜宁放柔了声音,瞅着顾行止愈发锋芒毕露的脸,道:“表哥,我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有点上进心,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顾行止:“当然可以。”
“就算是也没关系,你要敢跑,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就相信了,我们是未婚夫妻,不论将来怎样,这辈子,你都是我的人,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也尝试着开始喜欢我,我们尽快培养一下感情,怎么样?”
姜宁面露犹豫,心里不愿意,可他有些怕这个样子的顾行止。
顾行止欺身而上,气势压的姜宁身板往后退,不得已用手撑在了地上,心脏砰砰砰的直跳,闹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结巴着道:“表、表哥?”
“我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在京城有多少个爱慕者。如果你不尽快爱上我,你信不信,我就在这里办了你,咱们来个日久生情。”
姜宁苍白着脸,但害怕过后他心里也生出了一丝倔强,他抬高了下巴,讥讽道:“你难不成到了战场就只学会了这些威胁人的手段?”
“不。”顾行止看着他微笑:“我只是在给你讲述事实,我不希望多生事端,乖乖听话,也免得你将来受苦。”
“你喜欢我?”
顾行止没有否认。
闹了半天,原来还是喜欢自己啊,他原以为他们一年多没见,对方的感情会变淡呢。
姜宁哼了一声,害怕的情绪降了许多,他一把推开顾行止,坐直了身体,高傲而得意:“好啊,那我也就跟你说清楚,我这个人喜欢有本事的人,想要我爱上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今天这身气势不错,但光这样可不行,尤其威胁我那样,简直下流,下次不许了。”
“京城里的那些纨绔子弟我也瞧不上,之后反正还得靠你自己努力。”
顾行止还没闹明白怎么刚才这人还在害怕,一转眼就下巴抬的要上天,而体内看戏半天的林园早就控制不住想要和顾行止交流了,一看对方脸上表情,他连忙开口:[啧啧啧,原来霸道总裁这一套,不管在哪个时代都行的通啊?]
顾行止:[什么意思?]
[哎呦,你看他脸都红了,明显是喜欢你刚刚那一套嘛。霸道总裁就是像你那样,有本领,然后说话比较霸道,对自个对象
很钟情,最重要的是,要长的好看。尤其是像你现在这种,长的又帅,看着就很危险的。在我们现代很吃香的。]
顾行止不解:[危险难道他不该害怕吗?]
[哎,你不懂。]林园作为曾经的妇女之友,对这一套了解的相当清楚:[害怕是害怕,可若是这个危险的人物特别喜欢自己,对自己好,那有什么好怕的,尤其是他自己也喜欢这一类型的时候。]
顾行止若有所思,再看姜宁晕陶陶的模样,悟了,就像姜宁的长相是自己的理想型,他这种应该也是姜宁的。
倒是有趣。
他也不急着非要让姜宁放弃回京城的想法了,就这么一点一点的逗着似乎更有意思一些。
顾行止想的没错,姜宁确实是喜欢他这样的,他危险的眼神、勾起的嘴角、肆无忌惮的气场通通都让姜宁的心跳个不停,而他的爱意更是让姜宁既得意,又产生了一个奇异的安全感。
之前他从未有过这个想法,但刚刚一瞬间,他的心就不受控制了。
现在姜宁看顾行止顺眼多了,见顾行止愣在哪里,他抬抬下巴,理直气壮的道:“喂,天快黑了,再不把麦子割了就来不及了,你该不会想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晚上吃不上饭吧?”
拜顾行止之前的肆无忌惮所致,姜宁在他面前提喜欢、爱之类的字眼一点也不觉不对。
顾行止也不说话,直接走到姜宁的身旁。
“你、你干嘛?”姜宁又结巴了。
顾行止抬起姜宁的小尖下巴,轻声道:“收取报酬。”然后一个吻轻轻的落在姜宁的唇角。
吻完他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直接转身拿起镰刀去干活了,割麦子这种事顾行止以前没做过,但有着顾二郎的记忆,调整了一会儿他也就做顺了,速度加快了许多。
看他这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姜宁清醒过来之后恍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四周,见没人看见,方才偷偷的松了口气。
等顾行止忙完回到家里之后,天已经差不多全黑下来了,赵秀兰正准备出来找儿子,两人就迎面碰上了。
赵秀兰问道:“你到哪去了,饭也不知道回来吃,娘给你留在灶上的,你快去吃吧。”
“好,谢谢娘。”
“不过你这是……”赵秀兰脸黑下来了,“你是不是又去帮那个姜宁干活去了?你腿都还没好,他怎么好意思让你去干活?老娘这就找他算账去,我看这老杨家是怎么教孩子的。”据传当初和侯府抱错孩子的就是他们村的杨家,不过姜宁回来后一直不肯改姓杨。
顾行止赶忙拦住暴怒的娘亲,“娘,你干嘛呢,那可是我的未婚夫郎。”
“那又怎么了?那也不能让你腿还没好就去干活啊。”
“娘。”顾行止道:“我腿现在成这样了,本来就不好娶媳妇,虽说我这是和姜宁有婚约,但到底那只是我们两家老早之前说的,人到底还没嫁过来呢,你这样人家反悔怎么办。”
“再说了,我腿现在好的差不多了。”他的裤腿挽起给赵秀兰看。
他的腿骨碎成那样,好成正常人那样目前是不可能的,顾行止只能说尽快提高自己在药典中的等级,好找到治腿的方子。
说了一会儿之后,赵秀兰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你奶今天在饭桌上问起了分家的事,不过我们三家人都没同意。”也是因为儿子之前跟她说过这件事,因此赵秀兰就想着给儿子说一声。
“行,我知道了。”顾行止道。
“还有你大堂哥,今天也回来了,不知道又要拿多少银子,过不久又要
开始考试了,估摸着肯定还是考不上,真不知道念的是个什么名堂。”赵秀兰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大堂哥顾华,大房的大儿子,二十三岁,尚未考上秀才,顾行止早在梳理顾二郎的记忆后就对这些人物关系都了然于心。顾华在这个家的地位超然,大概和顾青青有的一拼,在老太太顾李氏心中,应该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存在。
一路念叨到屋里,赵秀兰把饭给儿子端过来,顾行止吃过之后便回屋了,一进去便看到顾明的头上包的严严实实的,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一见顾行止他就开口喊了一声,“哥哥。”
“嗯。”顾行止应声,然后问道问道:“把药粉都弄上去了?”
“嗯!”顾明使劲点头,“娘亲给我弄的。”他现在感觉那些东西在他脑袋上动。
“行。”顾行止把药粉往自己头上也擦上,刚弄完便看到顾明把一块长长的布捧在手上,递给他,语气求表扬:“这是我今天找娘亲要的。”
他想着哥哥应该也会用。
顾行止一顿,接过来缠上,没想到这小子想的还挺周到的,随口问道:“你哥今天回来了?”
“嗯。”顾明的语气没什么明显变化,他和自己的亲哥哥年龄相差太大,也没什么接触。看顾行止弄完了,又指着桌子上道:“那边有水可以洗手。”
这态度,顾行止都有些好奇了,“你很喜欢我吗?还是说我之前把你吓着了?”所以才来讨好他。
“没有。”顾明摇头,眼睛亮亮的:“哥哥很好,我喜欢哥哥。”
顾行止也不再往下问,洗干净手,坐在凳子上,道:“你去床上睡吧,明天让你娘把被子、床单都重新洗一遍。”
“好。”
第二日,顾行止继续上山修炼,在他走之后过了一会儿,床上某个小孩也开始起床,洗脸刷牙抹干净之后,记起顾行止昨晚交代的事,忙跑到娘亲跟前招呼了要洗床单,然后才又回屋拿起书本继续背。
吃完饭,到了时辰,才和三房的顾文一起往村里的学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