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是孔未临家提供的一艘大船, 专门来接他们, 经过一个多月的摧残, 众人终于来到了京城。
码头上, 出现了一幕令人侧目的场景,一只走着醉步表情凶狠的大猫歪歪斜斜的领着几只小猫从船上下来,小猫们排排站,走成一条竖直的直线,还时不时精力十足的向周围仰起小脑袋看看。
没错,一家七口, 就大猫蔫蔫的有些晕船。
上次跟顾行止他们出门虽也坐了船,但一路上还要游山玩水, 到处溜达, 坐船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也没发现。没想到这次坐的久了就出问题了, 不过它的反应也不算大, 就是不怎么爱动了,吃的也少些,下了船就有些飘忽。
顾行止和姜宁, 加上十几个徒弟也随后跟着出来, 怕小家伙们被人不注意抱走了,七手八脚一人抱一个。
而长大了很多的疾风狗,当然时刻鸡贼的跟在主人身边,正耍赖皮的想要多讨些鸡肉味的丹药吃。
又美味又涨灵力,简直美滋滋。
码头上, 一看到带有孔家标识的大船靠岸,这些天一直等着的孔家下人就迎了过来,稍微说了两句,孔未临就仰着一张极其欠揍的富家小公子嘴脸,得意洋洋的引着师父师娘往收拾好的院子走。
其他师兄弟们撇撇嘴,懒得跟这个时刻处于争宠状态的少爷计较。不就是仗着自己和师娘以前的身份有点亲戚关系,才这么缕缕蹬鼻子上脸。
新院子极大,布置也是按照他们原来院子的风格来的,花儿也种的多,看的出是用了心思的。姜宁对这里也很喜欢,他和顾行止之前住的院子本就是按他自己的喜好布置的,这个院子依着交阳的来,自然也是他喜欢的样子,便直接了当的夸了几句。
顾行止也点头:“不错。”
孔未临看师父师娘满意,顿时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得意的看了一下平时跟他不对付的几个师兄们。
见对方无聊的移开眼望天,知道这些凡人应该是嫉妒了。不过是商人之子,有钱又怎样,他们孔家既有钱又有银子,多的是商人想要和他们家搭上关系。
简单看了一下院子,大家在船上呆了一个多月,也累了,便依照安排都去洗漱恢复一下精力。
……
夜里,永安侯府。
侯夫人孔氏想起自己今天在赏花宴上听过的一件稀奇事儿,忍不住对自己的身边人说道:“老爷,我听说,现在市面上流传有一种药液,只要把两个人的血液滴入进去,就能知道她们是不是亲生的。”
“好了,睡吧。”永安侯躺下,把被子拉好:“咱们家的事不是都已经过了吗?蔓儿长的和你那么像,咱们私底下又不是没滴过血。那丫头本就心思敏感,指不定心里也知道这回事。”他们已经够对不起这个苦命的孩儿了。
当年他们的孩子互换是因为孔氏的祖母病危,祖母之前待孔氏是最好的,所以孔氏那会儿才会不顾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往回去赶。赶回去的路上,听说那边有座寺庙很是灵验,所以孔氏便带着人想上去给自己祖母祈福,没想到遭遇早产。
正巧那杨桃花也在那里生产,恰逢她身边又出了内贼,里应外合之下,才害的她的孩儿被人换了。
这孩子又被换回来则是她前两年又路过那寺庙,感念自己在那生下孩子,在寺里住了几天,然后老天便让她和自己亲生的孩子相遇了。
当时一路上母女俩相处亲亲密密,她也心疼孩子在粗俗妇人手中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回到家里之后,为了确保孩子真是自己的,所以他们找机会滴血认亲过,孩子确实是自个的。
“可是,她们说那报纸上写了,我们那
种滴血认亲的法子根本就不对,是有什么血型的问题,就算是和其他人弄,那血也有很大的可能性融合。”
“那又怎么样呢?”永安侯有些不耐烦这个话题了:“你别忘了咱们当初滴血认亲只是再做一个保障,后来孩子是怎么换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已经查出来了。现在再大张旗鼓的弄个什么药液回来,不是明摆着告诉蔓丫头咱们没把她当做一家人,没有真正承认她就是咱们的女儿吗?”
看夫人脸色不好,他又缓了缓情绪,劝慰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宁儿,那孩子……咱们毕竟宠了十几年,看着他一丁一点的长大。可是咱们真正的孩子是蔓丫头啊,她已经过的够苦的了,就别再做什么戳她心窝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