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楼里, 顾行止直接拿出药鼎炼药, 为了坑大皇子和沈蔓一把, 他没打算这么快就研究出能治好瘟疫的丹药, 但这些人也不能就这么看他们感染死去, 所以沈暨阳准备熬制一些能防止病情恶化的汤药。
这样他就有时间慢慢的去研究怎么解决瘟疫。
然后众人就看到国师大人拿出一方身上怎么也藏不下的药鼎出来, 然后那药鼎就慢慢变大,国师大人又不知从哪拿了许多草药慢慢的丢进去。
越看, 众人就越发敬畏了, 甚至都不敢直接正眼瞧想那边, 只默默低头时或者藏在柱子后面忍不住望一眼,生怕被发现,触怒了国师。
顾行止闭着眼, 一边炼药, 一边接收着无数的灵气, 体内的修为也在慢慢的增长,而这种增长在他把抑制瘟疫继续恶化的药让人拿下去分给染上的灾民之后达到了高潮。
进入体内的灵气似乎更加的纯粹了些, 功德灵气果然不同凡响。
顾行止心里有了想法, 过了几天, 在城里面临缺粮的情况下, 他的徒弟们也终于来到了这里。
早在决定来这边的时候,顾行止他们就给徒弟传了信,这会儿也就直接找过来了。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少年人脸上带着张扬肆意的笑容,给这座荒芜的城池增添了一抹亮彩,他们大声吆喝着什么东西要怎么搬, 拿到哪里去。
忙忙碌碌的把事情弄上轨道,这才喜笑颜开的出现在了顾行止的面前。
“师父,我们来了。”
“你们怎么进来了,也不怕被瘟疫给传染了?”顾行止问道,他可没对徒弟说过自己会做能够预防瘟疫感染的丹药。
十四闻言大声的说道:“那怕什么啊,师父您和师娘都在这里面了,师父您肯定有办法的,反正肯定死不了。”谁不知道师父有多疼着师娘啊,要是有危险,他也肯定不会让师娘也跟着一起来。
顾行止笑笑,也给他们吃了预防的药丸,然后也没让他们一直在这停留,身边流了两个帮忙,其余的让他们出去接着给其他地方的灾民送粮食过去。而且孔未临时必须不能留在这里的,孔家和大皇子是绑在一起的,他不想把自己在这里的这些事泄露出去。
最后只留了比较稳重的大徒弟和安静听话、沉默寡言的九徒弟,两个人都是踏踏实实做事的人,现在这会儿顾行止主要是炼药,也就没他们什么用了,他们便自个出去和衙役一起处理灾民的情况。
还别说,这城里的事还真不少,且不说照顾灾民,这城里倒塌的房屋等等也不能就这样不管,重建任务还是要安排起。
而等了大约十几天,县令蹭蹭蹭的跑到楼上,对顾行止道:“国师大人,外面有朝廷的使者,说是要来找您的。”
顾行止早已预料到,大皇子被瘟疫传染,皇帝肯定是希望他能够先去找大皇子的,但他那会儿明面上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为了保险,皇帝肯定要派人来找他。
不过这些人怕死,也不敢进城来找他,只在外面眼巴巴的侯着。
顾行止便出去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国师大人,我们可终于找到您了。”一个太监尖着嗓子说道:“我们是奉皇上的旨意,皇上希望您能先去为太子治疗。”
“太子现在在何处?”顾行止假作不知的问道,待这位太监说了之后,他才皱着眉说道:“太子所在之地距离这边太远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根治瘟疫的方法,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就在这里先行研究一番,也省的在路上耽搁了时间。”
“可是这是圣上的旨意。”太监有些为难的道。
顾行止也不想太为难这些无辜人,只
说道:“现在去路上一路颠簸,更浪费了时间,等我在这边找到解决的方法,你们再快马加鞭的把药方拿过去岂不是更快?”
这么想倒也是,两个太监便同意了,毕竟这里的确和太子所在之地相距甚远,不眠不休都要赶好几天的路,而带国师大人一起的话,他们是不敢怠慢了对方。
两个领头的答应了,他们手下的那些侍卫自然也不可能有意见的。太监有些羞赧的笑笑道:“那咱们就在城外恭候国师大人早日找到法子。”国师在里面,他们这些小啰啰在城外等,可不是会让人羞愧嘛,但让他们忍着性命之悠进去,那也狠不下这个心。
顾行止点头,又问道:“对了,你们来之前先去过太子那边吗?”
太监道:“我们是先去太子处看看国师大人是否在,然后才一路找过来的。”
“太子如今如何了?伺候的人可尽心。”
太监没料到对方是在打听姜蔓的消息,只以为国师大人是在关心太子,太子最有可能登上皇位,关心也正常:“国师大人放心,太子殿下身边有人照顾的,听说杂家来的时候,太子府上会派出女眷专门过来照顾太子的。”
顾行止心知对方应该是没有见过姜蔓等人了,那也对,皇帝应该没想到他出发的那么急,等派人来告诉他的时候太子府的动静的动静自是不会瞒得住皇帝的人,他来这边的时候是按照正常赶路的速度,想来他到时,姜蔓等人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太子那边了。
只是不知,她现在有没有染上瘟疫。
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姜蔓这边情绪则越加的不稳定,她因着梦里的记忆,来到太子身边时便耐下性子好生的伺候着太子,在一众女人中拔了头筹。而其他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大家都是宅斗技能满点的,心中也知道自己要么有来无回,要么一举在太子心中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
当心收拾好情绪,一个个对待太子上心无比,还有的人原本未出嫁前在家中地位也不高,更是能弯下腰在太子吐的恶臭满满的时候面不改色。
这一连串的操作出来,倒显得姜蔓这个光会端茶倒水喂两勺药,说几句话的没那么明显了,姜蔓也是个能狠下心的,对伺候太子也更加上心,太子原就心中有她,一时大为动容。
可就在事态向好的方面发展的时候,姜蔓就染上了瘟疫。
她没想到自己才来没几天就变成了这样,她倒还想撑着去看太子,但太子身边的人才不会让她这种染病的人到太子身边去,万一让太子更严重了怎么办。很快的,她也没了这份闲心了,每日里各种呕吐,浑身难受,遭了老大的罪。
这个时候她想起自己梦中太医研究出来的解药,催人去看看太医那边的情况,但是太医绞尽脑汁依旧是没有一点的进展。
身体一天天垮下去,姜蔓越来越恐慌,她怕自己根本撑不到解药出来的那天,最终想起顾行止来,她招过侍女问道:“国师呢?皇上不是派他过来救太子的吗?”
侍女忙过去打听,那专程通知顾行止的太监倒是没忘了把那边的消息传到太子这边来,侍女很快便打听到了:“听说国师在另一个地方,因为还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所以还没有过来。”
“该死。”姜蔓一下子把摆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药碗推到了地上,瘫软的躺在床上咬着指头呓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她努力的想要捋清楚头绪,她以前做梦梦到自己是侯府的孩子,但实际上姜蔓现在心里其实隐隐的有些相信姜宁才是侯府的了,她对这个很在乎,因而那什么认亲的药她也暗中找人查探过,不得不说,这东西似乎还真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她想到她当初
见过侯夫人后,回家跟她原本的爹娘杨桃花他们摊牌时,她说自己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她不是她的女儿时,杨桃花那自然流畅的想要打她的动作,那副神情,明显没有惊愕,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仿佛只当她是在说什么胡话一般。
至于后来侯夫人来家中,见到侯夫人和她长的很像时,杨桃花不敢置信的表情,现在每一丝每一寸都像是印在了她的脑海里,姜蔓清醒的看着,惊讶的发现,他娘没有一丝掉包贵人孩子被抓包的害怕,只有满满的不可思议、不相信。
她自己的娘亲她自己清楚,她们没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份沉着。
但如果她的第一个梦是假的,那第二个呢?会不会也是假的?她从来都不会知道,她所谓的第二个梦,不过是有心人为之的,根本就不存在。
姜蔓快要被自己的情绪给折磨疯了,她原以为只要能有解药,自己就算是染上瘟疫也没有什么,但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她想要的不过是权利,是荣华富贵,支撑她来到这里的就是这些,但她没有想到自己更怕死。
她其实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赌,她开始后悔了,或许她本就应该待在太子府后院里安静的等着,太子对她是有一份情的,日后她再谋算谋算,一切总是有可能的。
屋内的丫头这几天早就被她反复无常的脾气吓的心惊胆战,此时俱都跪在一地,不敢出声。
半晌,姜蔓哑声道:“去,告诉太子,只有国师能救我们,让他一定派人去把国师请过来,哪怕是捆,也要把他捆过来。”对方既然能让马上就要死的皇帝枯木逢春,又能在京中卖出那许多的具有神奇功效的东西。
能做到这些的人,治好了江湖上许多不治之症的人,被人称为“医圣”的人,治不了一个瘟疫?简直可笑,就算是需要时间研究,那起码保住他们现在的状态应该也是可以的。
“等等。”
见丫鬟正要离去,她又把人招来耳语了几句。